隱陌想起背後的風景,怒氣騰騰的衝上前教訓,“混賬!我好心幫你,你竟然這麼對我!”
雪霧掩嘴微笑,轉眸淡瞥間,美到令人屏息,飄忽的餘光不經意間落在娉伶身上,他眉梢輕揚,小聲回道:“我只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而已,沒有惡意。”
“有驚無喜!你存在挑撥我跟娉伶的關係,你還敢說你沒有惡意!”隱陌氣得肩膀狂顫,一開口就抓着雪霧的衣襟使勁搖晃。
“隱陌大人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雪霧環着隱陌的健頸,有意無意的提高音量,“隱陌大人難道不喜歡我的伺候?那我下次輕一點。”
娉伶聽到伺候,思緒瞬間斷裂,她愣愣的看着不遠處的兩人“緊密相擁”,她看了雪霧幾眼,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臉,自卑感頓時充斥胸腔。
隱陌惱火退了雪霧幾把,厲聲呵斥,“住口!你再挑撥就別怪我不客氣。”
“嗉嗉——”雪霧卷着衣袖擦了擦沒有一滴眼淚的眼角,哀傷的抱怨,“隱陌大人好過分,我伺候時你明明說過舒服的,伺候完就對人家這麼兇。”
娉伶聞言,驚愕的捂嘴,踉踉蹌蹌的退後,她看了上前糾纏的隱陌一眼,背起藥箱朝北奔跑。
“娉伶——”隱陌見娉伶跑開,心急如焚的狂追。
雪霧不緊不慢的蒙上白巾,眼角微揚,眉目含笑的自言自語,“真調皮。”
雪霧離開後,絕殃抵達附近一座小鎮,兩人躲在醫館隔壁的閣樓躲過了侍衛首領的追捕,隱陌追着娉伶回海瀾國,二皇子那個時候剛好抵達懸隕城,他將懸隕城翻了一遍都沒找到隱陌不得不放棄搜查,他派幾名侍衛回漠侯府看看,他和剩下的侍衛連夜趕到都城,最後在月牙閣落腳。
遙遠的某座火山裡,暗流涌動。
三條交叉的石橋橫架在滾燙的岩漿上方,石橋上方架着一座黑漆漆的石椅,一名身穿火紅色斗篷的男子端坐在椅子上,數十名風姿綽約的男女靜站在石橋上靜候指示,斗篷男子身旁站着一名身穿深灰衣,濃眉大眼,煞氣纏身的男子,他遞出一張美妖女的通緝令,安靜的等候指示。
斗篷男子夾起通緝令,隨意打量,輕蔑的嗤笑聲緊接而出,“區區女人,竟敢動到本尊的頭上,膽子不小!她背後是何人?”
灰衣男子遲疑了幾秒,在椅子另一邊的恭候的深黃衣男子搶先開口,“她是戰王的人。”
“咔嚓——”斗篷男子兩手一用力,石椅被捏的粉碎,他聲音一寒,惱火的問道:“哪個戰王?”
兩名男子齊齊退後,誰都沒有吭聲。
“當然是後來的那個戰王。”一道音量時高時低的聲音飄入石洞,迴盪不息。
斗篷男子看見來人,眸光驟狠,“卿祭!你這麼久沒有回來覆命,是去哪了?”
卿祭總管攤攤手,快步走來,“近期動靜較大,而且那位尊主已經有所察覺,本王也需要小心謹慎。”
斗篷男子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卿祭總管快些進來,“這是你的人還是那個戰王的人?”
“本王剛剛不是說了嗎?是後來那個戰王,不是本王。”卿祭總管負手而立,悠哉悠哉上前回話。
“哼!”斗篷男子冷嗤幾聲,狠毒的眸光透過火紅薄紗緊鎖卿祭總管,“卿祭,他搶了你的王位,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殺他?”
卿祭總管似笑非笑的反問,“你搶了他殘炎境的王位,怎麼也不見他來殺你?”
“放肆!”斗篷男子勃然大怒,一聲大喝落下,火紅長鞭脫手而出,“這個王位本來就該本尊來坐,他只不過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外人,有什麼資格跟本尊爭。”
卿祭總管遊刃有餘的避開,他一旋身,問問的站在石橋邊上,他無奈的攤手,態度敷衍的回道:“是是,所以你就操控他的人自相殘殺逼他摘下王冠是嗎?這也是個好理由,雖然荒唐了些。”
“放肆!”斗篷男子起身揮鞭,丈厚的石橋被甩的粉碎,他大掌一內彎,橋上那些人全都受控制那般齊齊攻擊卿祭總管。
“不要大動肝火,當本王開玩笑吧,本王有個好消息要給你。”卿祭總管跳到另一座橋上,神色輕鬆的勸說。
斗篷男子聽到有消息,火氣漸消,“說!什麼好消息?凡仙殿又想做什麼?”
卿祭總管將那些竄動的人推回原位,他站在石橋中央,笑意悠揚的回道:“不是凡仙殿,是那個戰王那邊的消息,跟你有關。”
斗篷男子瞬間警覺,惡狠狠的問道:“他想做什麼?”
卿祭總管輕撫自己的頭髮,好聲好氣的勸道:“別擔心,不是直接對你動手,是他的美妖女要對你手下的那個區域動手。”
斗篷男子拍案而起,厲聲大罵:“竟然敢對蒙邦動手!簡直不把本尊放眼裡!”
卿祭總管眸光一凜,笑意溫潤的點頭,“對,沒錯,她就是要對蒙邦域動手,你可要加強防禦,美妖女可不好對付。”
斗篷男子眸光一狠,一根火紅色指甲破開薄紗,直指卿祭總管,狠聲命令,“你去將她帶來!”
卿祭總管一臉愛莫能助的看向斗篷男子,餘光卻一分爲二的落在石椅旁的兩名男子身上,他勾起森寒的笑意,慢悠悠的回道:“本王剛剛都說了美妖女不好對付,即使帶來你也無法控制,況且她在那個戰王身邊,本王也無法下手。”
斗篷男子靈光一閃,好奇的追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她跟那個戰王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本王也不知道。”卿祭總管漫不經心的繞着那羣被控制的男男女女走了一圈,若有所思的補充,“不過她一連佔領兩大區域都沒有被那個戰王問罪,可能是他的得意手下吧。”
“得意手下?呵——”斗篷男子冷呵幾聲,狹長的眸子閃出嗜血的精光,粗厚的大掌從斗篷探出,發黑的掌心對準卿祭總管,沒有一絲商量餘地的命令,“去將那個女的帶來。”
卿祭總管舉手投降,好聲好氣的妥協,“別這麼衝動,要在那個戰王眼下帶走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本王盡力而爲。”
斗篷男子怒氣衝衝的收手,落座之後一直忐忑不安,可見他也畏懼某王那邊的勢力,某王離開殘炎境後勢力壯大到極其恐怖的地步,他一直沒有回來復仇,斗篷男子每天都提心吊膽,要是某王突然殺回殘炎境,依照他如今的勢力和兵力肯定會戰敗,他唯一的勝算就是控制某王的人再次逼他交出王位,而那個美妖女無疑成了他的首選。
卿祭總管話落之後提出要找一些人陪同的要求,他帶走橋上幾個男女,化作濃黑流光消失。
斗篷男子吩咐左右兩大心腹去蒙邦域和殘炎境加強防衛兵力。
一夜的時間一晃,重臣權宮裡要參加洗塵宴的女子一大清早就起來梳妝打扮,雲月和赫連父子一覺睡到大天亮,似乎對洗塵宴都不怎麼在意。
雲月在以往的時間點醒來,她一起身,還沒梳洗就先跑去赫連劍臺的院子,她中途經過儻叔叔的院子,隱約聽見幾位叔叔的談話。
“小儻,藥準備好了嗎?不知道少爺傷的重不重。”
“放心,不會有什麼大礙的,看少爺昨夜面不改色的模樣應該不是第一次,不用大驚小怪。”
“小預都掐到少爺會受傷,昨夜的戰況一定很激烈,少爺肯定會傷的很嚴重。”
“別胡說,你們一個兩個都不要亂說話,免得小姐擔心。”
“……”
儻叔叔將剛制好的藥膏裝瓶,推着亂擔心的叔叔們離開。
雲月聽到戰況以爲風絕殺因爲戰王要娶赫連劍臺一事跟赫連劍臺鬧不和而打起來,她想着赫連劍臺可能受傷,提心吊膽的趕去赫連劍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