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心生一窒,戰戰兢兢的退後,她收手交叉在前,惶恐的問道:“閻司你想做什麼?不許過來!”
“沒什麼,如月兒所願而已,月兒的心思,爲夫懂的。”閻司斜躺不動,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看得雲月毛骨悚然,只見節骨分明的指輕點水面,雲月控制不住的往回走。
“我什麼都沒想,閻司不許亂來!我現在可是大家閨秀,閻司不要毀了我的形象。”雲月咬緊牙關,使盡全力往對岸走。
閻司身形一閃,雲月腳下一滑,穩穩的落入敞開衣襟的暖懷,厚實修長的大掌瞬間鎖住不盈一握的腰肢,深情款款的眼神正在強勢攻下防線。
“月兒在爲夫眼裡一直都是大家閨秀,月兒無需介意人類的規矩,和以往那樣隨心所欲就好。”低醇醉人的聲線匯聚一道蠱惑人心的勸導。
“不行!我要做個鐵打的大家閨秀,不要紙糊的,閻司不要亂想,我現在可正經了,對閻司沒有那種想法。”雲月昂首挺胸,使勁驕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她的形象異常執着,她在所有人心目中都只有銀這種難以磨滅的印象,即使她銀的清新脫俗,即使她沒有做過任何不禮的事,即使她憑藉之前的軟萌熱血善心在她們心中佔有很大的分量,但是她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她唯一的不完美,銀!
越是如此,她越想拜託以往那個在人類眼中十分糟糕的印象,她想“堂堂正正”的做人,她迫切的想要成爲鐵打的大家閨秀,這樣她才能讓他們刮目相看。
所以,她必須要拒絕所有誘惑。
閻司聽到最後面那句,感覺心臟被揉捏那般,異常不舒服,想當年是誰用盡各種收到將他放倒吃抹乾淨,又是誰死纏爛打的哄騙他休息,如今聽她說沒有那種想法,就像是聽到她說撲到膩了所以沒有想法。
閻司扣住雲月的手,格外緊張,“月兒嫌棄爲夫了是嗎?”
雲月看到漾動的不安,猜想閻司有所誤會,她捧着他的面頰啾了幾口,眉目含笑的回道:“纔不會嫌棄閻司,不準亂想,人類的規矩多,我需要注意,不然大家閨秀肯定做不成,所以閻司,還是不要了。”
閻司安靜的看了雲月幾秒,恍然間想起了火樺宸的話,他說女人善於掩飾自己的想法,嘴上說不要,心裡往往很想要。
“爲夫懂的。”閻司靈光一閃,默默的扣住雲月的後腦,火熱索吻。
“唔!閻司——不要——”
雲月手忙腳亂的推開閻司,她的腰肢卻被禁錮在結實的腹肌上,她掙扎的越厲害,說越多不要,他就越不收斂,狂野的氣息轟散,四周壁障顫顫巍巍,深不見底的柔情隨容易吞噬抗拒意識的元氣滲入她的血液,點燃兇猛的愛火。
齊腰長髮突然在水面上極快生長,墨發翻飛,黑曜的瞳仁正漸漸被明亮的赤紅代替,柔弱無骨的手不經意的觸碰到健背上的蒼勁龍紋,四周的空氣迅速升溫,一陣陣熱浪撲面而來。
“不要~”
最後一點抗拒意識被熟練的吻技吻走,意亂情迷間,墨色瞳仁即將徹底轉成赤紅玲瓏眼。
“雲月大人——”
一道急切的呼喚突然從壁障外傳來。
“唰——”
雲月美眸一睜,赤色極速消退。
某王的眼底竄起駭人的火光,狂暴的怒火險些失控,鷹銳的血眸一眨,三重丈後的壁障落下,他一回頭,繼續動作輕緩的索取容易讓他淪陷的清甜滋味。
“閻司別鬧,快撤!”雲月驚慌失措的推開閻司,抄起腰帶幫他簡單系好,邊說邊指着天空,示意他快走。
閻司臉色暗沉的整理衣襟,最後默不作聲的沉入水底,邊沉邊撤壁障,雲月臉頰一紅,急忙上岸穿衣,壁障撤掉之後她衝到森林外攔截落雁。
“落雁,我知道怎麼回去,不用特地來接我。”雲月冷靜的開口,她的臉上尋不到一絲驚慌。
落雁指向大殿的方向,微笑着解釋,“宮主就快回到了,提前通知雲月大人而已,雲月大人要是還累的話可以繼續泡,宮主纔剛進森林,還有時間。”
“星塵回來了?和誰?”雲月之前讓無憂帶星塵回凰凌山住一段時間,按照往返的時間顯然是去了又回,雲月想着是無憂誤解她的意思,暗中打定另一個計劃。
“宮主自己。”
“星塵自己回來?無憂呢?”
“不知道,沒看到。”
“這是怎麼回事?”雲月小聲呢喃,眉心處的疑霧越來越濃。
“雲月大人,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落雁彈了彈雲月的面頰,好奇的問道。
雲月眸光一頓,有些不自在的回道:“沒什麼,池水有點燙而已。”
“落雁考慮不周。”落雁一臉抱歉的行禮,起身時,慢條斯理的捲起袖子,“水溫可以調節,之前忘了告訴雲月大人,我這就去調到合適的溫度。”
“不用!”雲月呼吸一緊,下意識的抓住落雁的手臂,慌亂不安的解釋,“不用調,這樣挺好的。”
落雁輕點雲月的面頰,眉頭緊鎖,“都燙成這樣子了,一點也不好,雲月大人身嬌肉貴,要是被燙着,宮主會責怪我,水溫容易調,很快就好。”
“不用!真的不用!燙一點也沒事,我都已經泡好了,下次要用時再調,走吧,帶我去見星塵。”雲月拖着幹勁滿滿的落雁往大殿走。
兩人抵達大殿時,星塵剛好走進大殿,她走動的步伐有些沉重,臉上也寫滿了不開心,只是當她擡頭看到雲月時瞬間笑的燦爛,只見她蹦躂幾下,整個人已經掛在雲月身上,“師姐,好久不見。”
雲月揹着星塵走向長椅,寵溺的回道:“才一兩天,不是回凰凌山了嗎?怎麼這麼快又下來了?”
“一兩天也好久了嘛,我是回去了,不過師傅還在睡覺,師姐也是,雪紋師兄不知道哪去了,小師弟就知道畫畫,不跟我說話,我一個人在山上好無聊,就下來找師姐了。”
“一個人?無憂不是陪你回去嗎?他沒跟你一起?”
“他呀,不知道,回到山上就不見了。”
“所以,你把他一人丟在山上?”雲月聽出話外音,頓感不妙,無憂對星塵雖然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但對星塵心思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要是他跟星塵走丟,肯定會在山上一直找,而星塵此時又下來,他找不到星塵,肯定會把凰凌山翻個遍。
星塵纏住雲月使勁磨蹭,滿不在乎的回道:“是他自己說有事要去凰凌山,我們各辦各的事,不相干啦,他這麼大個人了,不會走丟的。”
雲月拍了拍星塵的手背,盡顯無奈,“那也要和他說一聲,免得他亂找。”
“他纔不會找我呢,他讓我辦完事情好好待着,丟了他不會管,也不會找。”
“他說不會未必真的不會,星塵,你下次可要和他說一聲,知道嗎?”雲月邊扶額邊叮囑,顯然也對他們兩人的問題感到頭疼,只是想到他們的未來,她還是能幫就幫。
“知道了。”星塵撇撇嘴,人一倒,收腳都縮在雲月身上、
落雁上前拍了拍星塵的衣襬處的灰塵,貼心的建議,“宮主,你路上辛苦了,去藥池那裡泡一泡,舒緩舒緩。”
星塵聞言頓時感覺自己腰腿痠痛,她揉了揉突然變酸的肩膀,欣然同意,“的確需要舒緩。”
“不行!”雲月瞬間彈起,神色晦暗的阻止。
“什麼不行?”星塵一頭霧水的問道。
雲月扯了扯嘴角,笑意溫婉的回道:“水溫太燙了,怕燙傷星塵,所以不行。”
“水溫燙嗎?我以前泡的時候都剛好呀。”
“燙的,現在燙,我剛剛試過了。”
“這樣啊,沒關係,調回來就好。”星塵起身錘了錘肩膀,莫名的想要去藥池。
“不行!”雲月呼吸微促,說話間整個人閃到星塵身前,有意無意的攔截,“我先去調水溫,星塵你先坐着,調好了再過來。”
雲月將星塵按回軟塌,不露聲色的交代一句,隨後腳下生風的朝後方森林走去。
星塵看見那抹總是爲她着想的雪白背影,心生一暖,她乖乖的坐在軟榻上,享受着久違的貼心。
雲月回到藥池後沒有見到閻司,喊了幾次也沒有聽到迴應,她入池走到落雁所說的位置,敲擊幾下石頭,不一會,水池的溫度迅速降了一些,水面上的水溫也淡了許多。
雲月正要起身時,一道不輕不重的力度扣住她的腰身將她往下拉。
入池之際,她似是看見一頭笑的肆邪的狂暴餓龍襲來,她蹬了幾下,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另一道力量托住她的後背,將她慢慢放倒在池底。
猛龍強勢壓下,某人無處可逃,她按着他的肩膀使勁往上託,側漏的氣息擴散,她被壓的快喘不過氣。
致命誘惑的元氣在寡薄的脣瓣間流動,大家閨秀的執念唆使她避開。
“師姐,調好了嗎?”平靜的詢問聲,突然從藥池外邊傳來。
雲月呼吸一亂,被池水嗆到,她推開額角青筋暴起的閻司浮出水面緩了緩氣,閻司緊跟着起身,雲月捕捉到走動的身影下意識的將閻司按回水裡。
“快好了。”雲月烘乾頭上的水珠,從容的回道。
星塵從樹林裡鑽出很快走到雲月面前,她彈了彈雲月的面頰,疼惜道:“這池水果然很燙,師姐的臉都燙紅了,看來池水得好好調一調。”
雲月揉了揉被彈都生疼的面頰,面不改色的回道:“沒事,快調好了,星塵先回去等等,很快就好了。”
水池下,她跪立,他斜臥,高挺妙峰對肆邪血眸。
“那好吧,我先回去,師姐調好了叫我。”星塵乖乖領命,轉身就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接骨分明的長指,不經意的輕點側峰。
“呵嗯——”雲月下意識的驚嚇出聲,她捂嘴掩飾時,星塵已經好奇的回過頭。
“師姐,你怎麼了?”星塵見雲月面上紅暈蔓延到耳根,倒回岸邊關懷。
“沒事!”雲月輕拍面頰,紅暈稍微拍散一些,她深呼吸一會,眯眼笑道:“沒事,剛剛按錯位置,嚇了一跳,星塵先回去吧,很快就好。”
星塵見水面冒起熱浪,貼心的擼起袖子,大氣道:“師姐,池水不好調,還是等我來吧。”
“不用!”雲月扣住星塵的腳踝將她定在岸邊,她在水下錘了錘石頭,神色輕鬆的回道:“我知道怎麼調,星塵放心,先回去吧。”
星塵俯身撥弄池水,十分滿意,作勢脫衣入池,“師姐不用調了,這個水溫剛好,我下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