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站在原地,勾脣淺笑,默默的等閻司回來。
“咻——”
雲月剛想拿起書籍繼續看,剛垂眸,閻司又回到他身前。
閻司懷裡捧着一大束花,五顏六色,白色居多,他手裡拿着一朵盛開的白色鮮花,動作熟練的轉了幾下,隨後送到雲月脣邊。
雲月眯眼微笑,一口含入,心甜如蜜,即使他記不得她是誰,他依舊記得她的習慣。
閻司見雲月開心,胸腔中瀰漫不散的愧疚感漸漸淡化一些。
雲月嚥下後,突然靈光一閃,她將花梗插回閻司懷裡,煞有其事的提醒,“閻司,弟弟說送花花要先單膝下跪,才比較有誠意。”
“是這樣嗎?”閻司衣袖一拂,毫不猶豫的單膝跪下,鄭重的將花遞前。
他不跪天不跪地,連頭都極少低,從來都只有他令人下跪臣服。
只是她說跪,他的所有意識都沒有拒絕二字。
只因,他早已“臣服”於她。
“謝謝閻司。”雲月接下鮮花,選了一朵最好看的一朵,插進閻司的衣襟。
閻司起身,指着胸口的花,不解的問道:“這是何意?”
雲月慢條斯理的吃着白花,一臉迷茫的搖頭,“不知道,弟弟說要這樣做的,應該是表示我的誠意的意思。”
閻司似懂非懂的點頭,修長兩指夾住花杆,頭一低,一口含入。
“哼嗯——”
閻司悶哼一聲,眉頭僵硬蹙起,心底誠意的評價,無聲飄蕩。
還是這麼難吃!
閻司見雲月看來,呼吸一重,很快轉成輕鬆的神色。
“讓我來吧。”閻司接過鮮花,一朵一朵的送到雲月嘴邊。
雲月悠閒的吃着,眸面上的千璃光澤越閃越多,她突然間覺得這樣還更好,要是閻司還記得她,她的耳邊一定經常響起各種諄諄教導聲。
那個危險,不能做!
這個容易弄傷,不能碰!
她在他眼中就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永遠需要他監管,需要他保護。
而她早已獨當一面,成爲能被弟弟們依賴的好姐姐,成爲能夠保護府裡衆人的大小姐。
現在的她更渴望被放任,放任她在危險邊緣歷練,變得強大到能保護所有人。
如此結果,或許是冥冥中早有安排。
閻司透過那雙黑曜的眸子看見一片血色汪洋,薄溫的鐵血柔光情不自禁的輕裹着她,好奇的問道:“這裡很高,你是怎麼上來的?”
雲月比了個彈動飛行的手勢,認真道:“這樣上來的。”
閻司看出爬上來的意思,結合那日愈元池相遇的一事,推測雲月當時在愈元池修復元氣,元氣武者上到這裡也不是什麼難事,閻司沉思一會,換過一個話題。
“你在這裡做什麼?”閻司放下花杆,溫柔的撫着雲月的後腦,好奇的問道。
雲月輕撫那雙逼近的血色眼睛,如實回道:“練習控制掌風。”
閻司聞言,眉梢微挑,眸面上,詫異的漣漪輕泛,他從雲月的話中讀取出她有元氣但不會控制掌風,這樣一種不符合常理的意思。
他噙柔光無聲輕笑,對這種不可思議沒有多震驚,她似乎經常出乎他的預料,她的不合常理在他眼中反而是種再普通不過的正常。
閻司環着雲月的腰身的手,適度的增加重力,將她鎖死,轉而關心起雲月的練習情況,“練習的如何?”
雲月苦着臉,搖了搖頭,“本來就不太好控制,按照書籍修煉掌風后,變的越練越不好控制,內容我確定沒理解錯的,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
“你看什麼書修煉的?有些書籍的記載的方式有誤,可能是書籍的問題。”閻司擡指繞着雲月的髮絲,爲她排憂解惑。
“閻司也是修煉內息?也是武者?”雲月疑惑不解的問道。
雲月雖然來了有一個多月,其中半個月都在練習暴動的掌風,真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這個世界她不是很瞭解,但也知道這個世界有常人和武者之分。
龍浩國有九成的人是武者,還有一部分是常人,高階武者可以探析到中低階武者的重階,她是元氣境界,低中高階武者的氣息都能輕而易舉探析出重階。
閻司出現之時她有探析暖流時沒有探析到氣息的存在,但探析不出重階,猜想閻司的功力比她高,只是後來,閻司說“剛到”,雲月猜想閻司不可能那麼快修煉到元氣境界。
但轉而一想閻司和她同樣深處巨樹頂端,若真是常人肯定上不來,一時間,雲月也十分不解。
世人若聽到這個問題,一定會嚇慘了。
一出生就元氣境界,凌駕所有武者的戰王,何止是武者?
“你覺得呢?”閻司輕抿的薄脣,抿出醉惑人心弧度,親和的血眸噙着動盪的笑意,大氣的供雲月“設定”閻司。
“你覺得閻司是常人好,還是武者好,還是要其他?”閻司俯下身子,與雲月面面持平,笑意難掩的撥弄着雲月的墨發,脣角揚起薄暖的弧度,笑笑着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