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司的胸腔突然被極度難受的窒息感充斥,他不想聽她說走,他怕她這一走就再也無法相見,她可以在他的世界“胡作非爲”,她可以隨意抱他,可以讓他做任何事,但絕不能離開!
她剛剛離他只是幾步之遙,之前消散的空缺感又開始纏繞他身,他不喜這種空缺。
“閻司,我要先回去,我很快回來看你。”雲月輕拍閻司寬厚的雙肩,渡去她的安撫。
“跟我走,跟閻司走!”閻司俯身埋在雲月肩上,語氣低到塵埃的請求。
雲月快要被腰間鎖死的強勢的力量纏的透不過氣,用力的推了推閻司,一擡頭,撞進一片動盪的血色汪洋,她清楚的感覺到閻司的不捨,突然,無力再推。
“閻司,現在不行,我要先回去,很快就回來的了,真的很快就回來。”雲月拍了拍閻司的後背,信誓旦旦的保證。
“你要去哪,我送你。”閻司聽到保證,還是沒有放手,他此時說送她,沒有任何複雜的想法,也沒有想要從她要去的地方獲取什麼信息。
他只是想要送她,彷彿這也是他的習慣迴應,這個習慣像是有了成千上百次的迴應積澱而成。
她說走,他就送,他送她安全離開,等她回來,僅此而已。
雲月聽閻司說送,想起衆叔舞刀弄劍的畫面,頓時心生一涼。
“不行的,閻司,你不能送我回去,我自己回去,我很快會回來的。”雲月在閻司懷中掙扎一會,慌亂的搖頭擺手,不安的拒絕。
閻司見雲月反應如此大,暗色微染的龍眸,越發幽暗,他不知她爲何抗拒,他的意識裡,她從來不會拒絕他,只是現在她說不行,他就不送。
“好,我等你回來。”閻司噙着不捨的眸光,語氣低緩平軟的退讓。
雲月朝着閻司鄭重的點了點頭,語速加快,“嗯,閻司,我先走了,很快回來看你。”
話落,雲月有些着急的朝着龍浩都城方向小跑,剛跑兩步纔想起自己在巨樹頂上,於是邊跑邊聚紅光。
閻司靜站原地,目送着白衣翩躚,清淡纖塵,異花衣襬輕拂而起的女子離開,他身上薄溫氣息也隨她走動的方向,流動而去。
不一會,不遠處的雲霧中,一道紅白相間的流光破開雲霧,急速閃過,轉眼,巨樹頂上再無白色身影,只留下一抹紫墨。
清淺兩息,融入陽光,隨暖流流動。
雲月離開東邊仙境後,急速飛往丞相府。
大約半個時辰後,回到相府東院,雲月偷偷摸摸的鑽入偏僻的院子,輕手輕腳的走回雲月閣。
“小姐——”一道溫柔的呼喚突然從前方傳來。
雲月探到數十抹涌動的氣息,頓時心生一涼。
閣樓門口,二三十名叔叔整齊堅挺的站着,所有人面上都掛着極致溫柔的笑。
“叔叔——”雲月心虛的低頭看地,不敢直視,無處安放的兩手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小姐去哪了呀?怎麼纔回來?”隕叔叔笑眯眯的上前,關懷的問道。
雲月垂低的眸光左躲右閃,不敢擡頭,醞釀一會,小聲道:“賞月。”
“哦,賞月,一大清早的賞月。”隕叔叔靠近嗅了嗅,一臉瞭然,心平氣和的接着問道:“這月怕是和姦夫一起賞的吧?”
“不是不是。”雲月不安的擺手,“月是和淵叔叔賞的。”
“什麼!姦夫是小淵?”隕叔叔兩眼一瞪,差點嚇昏過去,後面那排叔叔更是嚇得目瞪口呆,直接石化。
“天!怎麼會是小淵,真是日防夜防,家狼難防啊!”
“小姐的口味真不是一般獨特啊,小淵看起來年輕而已,年齡都跟夫人差不多大。”
“這是年齡的問題嗎?慘了,怎麼會這樣,老爺要是知道會怎麼想啊。”
“小淵也太過分了,竟然敢勾搭懵懂無知的小姐,不能忍!”
“……”
一羣叔叔憤憤然,說的那些話都能寫成精彩的小本本。
雲月見衆叔開始浮想聯翩,急忙解釋,“不是叔叔們想的那樣的,淵叔叔不是姦夫,我是和淵叔叔賞完月後纔去見姦夫的。”
“小姐不早說清楚,嚇死我了。”隕叔叔揉了揉差點脫節的下巴,飄忽的思緒稍微迴歸了一些,其他叔叔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小淵怎麼可能是姦夫,想想都知道啊。”
“還好,差點被小姐給嚇死,原來是後來纔去見姦夫的。”
“小姐承認見姦夫了。”
“承認就承認,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知錯能改善莫大……大個鍋鏟!”修叔叔揮着勺子怒氣騰騰的衝上前質問,“小姐竟然又見姦夫!”
隕叔叔氣得直髮抖,“還以爲小姐會規矩,想不到還是這麼按奈不住,說!姦夫到底是誰!報上名來!我們會考慮從輕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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