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好孩子!”純姨捧着雲月的面頰親了親,對雲月這種不計前嫌很是喜歡。
“純姨你穿上抱住晝戈,我帶你們。”雲月將煥琉衣取下給純姨穿上,她將晝戈拎起鎖在純姨懷裡,隨後一把將他們兩人抱起朝黑洞走去。
“你放手!你瘋了嗎?這不能進去的!”晝戈錘了錘雲月,拼命掙扎,黑洞裡面是怎樣的地方他一清二楚,那裡是死路,進去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孩子,這黑洞很危險不能進去。”純姨苦口佛心的勸說,這個黑洞是離開的唯一途徑,但那是死路,有太多失敗的案例,他們不得不敬畏。
“純姨相信我,沒事的。”雲月美眸一眯,笑的清淺,她轉身的那一剎那,呂叔叔認出雲月於是勸說其他人不用阻攔。
雲月一鼓作氣,極速踩踏幾下後身手敏捷的在洞裡彈跳,熟練的躲避重重機關。
“哎呀!完了完了,那個小子肯定以爲來時沒有任何事情,出去也會沒事,慘了,這下慘了。”
“這要怎麼辦啊,那裡面的機關可是出去時開啓的,找個人進去將他們拉回來,不然就晚了。”
“已經晚了,機關已經開啓了,進去也沒用。”一羣人沒攔住,頭疼不已,一顆心七上八下,就怕等下有人說要準備三副往生棺。
“喂喂,你們快來看啊,他們沒事,快過來看,竟然避開了機關,那個小子還果真不簡單啊!”洞口處某個武者,看清楚黑洞裡的狀況後,廣而告之,一堆武者火速堵在洞口,眯眼觀看。
“哎呀,看不清啊,黑濛濛的怎麼看的見,善純有沒有事啊?有沒有受傷啊?”
“你就別看了,聽他說就行了,我們的眼力看不清,還有你這個做叔叔的不關心你侄子,太不稱職了。”
“你就別說他了,安靜,聽老傅說裡面的情況。”人羣漸漸安靜,全都旁聽一名姓傅的武者說裡面的情況,裡面的人一直都挺平安,衆人也漸漸的放心。
“不好,中箭了!”老呂突然驚呼,衆人跟着慌亂
“中箭了?誰中箭了?善純中箭了?啊!這黑洞不能進的啊,你們閃開,我去把人帶回來。”魁梧大叔一臉着急,擼起手袖,作勢往裡面衝。
“那小子中箭了。”老呂快速補充。
“哦,這樣啊。”魁梧大叔一聽,驟然停步,站回原位繼續旁觀,衆人白眼齊齊轟炸過去,這重女輕男重的都沒法看了。
黑洞內,雲月快速逃竄,她已經熟悉機關,所以進來前告訴純姨需要抵擋的位置,卻不想這次,底下突然射出毒箭。
雲月快速反應將純姨舉起後閃開,直衝洞頂的毒劍卻反彈回來,雲月剛抱穩純姨。
劇毒雙箭穿臂!
“孩子!快停下,先處理傷口。”純姨心疼扯了扯雲月的衣襟,示意她找個地方處理傷口。
雲月眼望前方洞口,溫婉的笑了笑,她沒有停下反而走的更快。
“這一段路還很長,不能有點傷就一直停在原地管傷口,這樣會忘記後面的路怎麼走,帶着傷往前走,走着走着傷口會自動癒合,純姨不用擔心。”雲月逃竄間,黑曜的眸麪點燃一片千盞琉璃,絢爛流光在黑暗的洞中點綴成一對明亮的星。
“孩子……。”純姨的抓着衣襟的手突然抖動了一下,許是那句話觸及到她那顆暫封又脆弱的心,她囁嚅着紅脣,一直哽咽。
她似是透過那雙明亮的眼,看到了一個小男孩的身影。
她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慈愛,在一陣劇烈觸動後猛然噴發。
她知道雲月不是她的孩子,但是那句話讓她確信雲月一定認識她的孩子,與她分離多年的好孩子。
“孩子……城兒他還好嗎?”純姨哽咽一會,眼眶溼潤,止不住的抽噎,她開始知道雲月爲何突然出現在仙境,突然不由分說的帶她走,她知道其中緣由跟她家孩子有關。
“嗯,很好,濱城他沒有恨那些無辜異士,樂觀又豪爽,他開開心心的活着,和純姨希望的一樣。”
雲月記下前面所有落腳點,低頭看着純姨時笑的溫暖,她毫不吝嗇的稱讚純姨思念多年的孩子,眼裡全是喜悅和欣慰。
純姨聽到和她希望的那樣,又哭又笑,雖然她臨走前再三交代鴻濱城不要迷失自己的心,她還是怕他會陷入在仇恨,一直都過的痛苦。
還好沒有,她的城兒還是個好孩子!
“濱城現在還是個大良商!”雲月低眸,笑笑的補充。
“噗嗤——”純姨擦拭着眼角的淚花,聽得大良商她想起遙遠的小良商的記憶,開懷的笑了起來,“好孩子,還好是良商,要是敢做奸商,看純姨不打死他。”
雲月想起不久前鴻濱城說的話,嘻嘻的笑了笑,果然是母子,都想到一塊去了。
前方的洞口越來越近,光線越來越充足,三人沐浴着另一邊的陽光,眼角都勾起笑意。
步伐加快,交替並行,完美避開陷阱。
最後,衝刺!
“太好了,出去了!他們都出去了!”洞口另一端的老傅報告令人振奮的戰果,一句出去,點燃衆人的希望火苗。
“出——去——啦——”
萬人狂呼,大聲吶喊。
這是一種行動標杆。
就像以前的頂階異士一樣,無人達到巔峰時誰都沒有那個動力去逃脫凡仙殿的管控,頂階異士的出現爲萬千異士豎立了標杆,讓他們有了逃脫的動力。
而如今,這邊也出現了標杆,之前進入黑洞的武者全都昏迷,要麼就一睡不醒,他們都對出去不抱希望,此時突然有人給他們看到成功的逃脫案例,一顆希望的種子播撒在衆人的心土,一下子就生根發芽,長出希望的苗。
控印可以消除,牢籠可以逃脫,即使有壁障,他們也還有扔去重犯身份出去自由生活的機會,誰會不去爭取?
“太好啦,出去啦,善純終於出去啦,她終於可以見她兒子了,嗉嗉——”魁大叔激動的掩面痛哭。
一句兒子在數萬成年男性羣體中炸響,一陣陣氣息猶如狂風巨浪般的撲涌,魁大叔被一羣怒氣沖天的俊朗大叔圍困。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兒子,你說清楚點,你剛剛說誰的兒子?”爲首一名三十歲左右的俊朗男子,抓着魁大叔的衣襟猛烈搖晃。
“善純的兒子,嗉嗉——太好了,終於能相見了,真是太好了。”魁大叔被搖的暈頭轉向,定神後冷靜的解釋,他哽咽幾下抓起衣襬擦着流不完的兩行熱淚。
“什!麼!善純的兒子?善純一直在仙境裡,哪來的兒子?”另一名俊朗大叔抓着魁大叔用力的晃了晃。
周圍一排俊朗大叔全都面帶怒容,咬牙切齒,恨不得此時此刻就將拐走純姨的姦夫剁成肉醬。
“善純之前出過仙境和外面的人成親了,還有了一個孩子。”魁大叔抽噎着解釋。
“那個姦夫是誰?”數百道渾厚的男音混成一道,轟鳴仙境,附近山巒被炸裂的氣息震的地動山搖,衆人全都無視成親和孩子,只管姦夫。
他們的善純是誰?仙境長大的一朵仙花,和外界的人成親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哄騙去的,敢哄騙他們的仙花,就等着躺往生棺吧!
“那個人忘了叫什麼了,他好像是個將軍,哦,對了,何將軍!”魁大叔停下哭咽,腦海中快速回想跟姦夫有關的信息。
“竟然是何參虎那個混賬東西!那個混賬竟然敢染指我們的善純,看老夫不抄了他將軍府,混賬!”
“不對啊,喂,老魁,善純從來都沒提起過什麼何參虎,也沒說成親啊,這是怎麼回事?”
“善純在第一次仙境封鎖前就被何將軍趕出家門,他爲了娶了趙將軍的女兒,不要她們母子兩,後來陷阱封鎖了,善純也跟她孩子分開。”
“混賬東西!誰給他雄心豹子膽,敢染指我們善純還不好好供着,還趕走?不說了!老呂,趕緊將機關線路圖畫出來,老夫馬上抄了他將軍府!”
“你們幾個,該磨刀的磨刀,擦劍的擦劍,磨鋒利一點,算了你們這幾把破劍也剁不順手,老傅去將你那把斧頭拿出來,磨鋒利點。”爲首的大叔冷厲風行的定好計劃,有條不紊的指揮,數百俊朗大叔,已經進入抄府狀態。
另一邊,衝出洞口的三人,先處理了雲月的傷勢,雲月的兩隻手臂被毒箭差點弄廢,情況十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