鴟擎輕拍清風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安慰,“清風你也不用這樣,早叫你藏好你又不藏,你還是面對現實吧,你跟他們都差不多,大家能理解你的感受,月上尊就只是俘獲芳心而已,你的美人還是你的,只是你不是最好的而已,這有什麼?看開一點就好了。”
炎鸛磨牙切齒,冷聲埋汰,“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又沒有被搶過你根本不理解這種感受!”
說起這件事,炎鸛有了幾天幾夜發泄不了的怒火,某王妃的本命體實在太軟萌,衆多女天神根本抵抗不了她的本命俘虜,經常一不留神,她們的芳心就被俘獲,當然這種俘獲跟男女之情的俘獲無關,只是單純的疼愛累積到最愛而已,於是他們的妻子以及心儀之人的眼中最大的位置都被她佔據,他們就這樣被擠到第二。
雲月來到這裡遇到的第二個自己人就是湮麟君,雲月說盡最大能力補償,湮麟君只要求雲月不要靠近他的妻子就心滿意足,他之前的處境就跟現在的清風差不多,本來好好的站在他妻子心目中第一的位置,莫名其妙的就被擠到第二,誰會甘心?誰不心酸?
這簡直是欺神太甚啊!
在接下去的幾個時辰裡,一連拍了幾個寶物,十之八九皆被雲月拍走,他們已經知道雲月的實力,沒有不自量力的攻擊,他們光用嘴皮子競價都競不過雲月。
最後一個寶物歸屬落定,一羣人咬牙切齒剜着雲月,誰都不敢吭聲。
“承讓!”雲月摟着嬌羞的鶯伶,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普通的容顏卻有清新脫俗韻味。
衆人見十件東西已經被拍完,雖暗恨不已,但只能作罷,各個做好準備等雲月離開玲瓏閣時下手,他們心中的怒氣更多的不是在於寶物被拍走,而是他們的美人被個“無恥小人”用卑鄙手段騙走,這等仇恨,猶如奪妻般的血海深仇,豈能饒過?
衆人準備起身離開,右童突然走上前來在左童耳邊低語幾句,左童臉色瞬間一沉,神情有些凜然。
“諸位請稍等!”左童回眸,面色一正,在拍賣臺前輕敲靈錘,似是有事要宣佈。
衆人配合停步,聽後言。
“今夜的寶物基本被這位公子拍去,讓諸位失望而歸深感抱歉,爲此本閣破例,追加兩件寶物競拍,望諸位多多包涵!”左童看似小巧玲瓏,卻能言善道,就這麼一句話,就哄的那些正要憤怒立場的衆人,笑意清淺的擼擼鬍鬚,滿意的點點頭。
雖然只是追加了兩件,但是起碼還有機會競拍,來玲瓏閣能帶走競拍的寶物,不僅僅是財力的象徵,更是實力的象徵,這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事情誰會不樂意?
正欲走出廂房的衆人,各個折身往返座位,再次大氣落座,右童見各個已經落座,與左童對視一眼,小跑回鶯伶身邊,附在她耳邊,低語幾句,不一會,右童快跑進牆壁裡,左童則回拍賣臺。
左童把玩着靈錘,有些緊張,幼脣囁嚅,似是在醞釀什麼,不一會,左童從裡面推出一架扁扁方方的架子,架子上依舊蒙着一塊巨大黑布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東西。
左童與右童對視一眼,回頭正色道:“第十一件寶物,煥琉衣,起拍價兩百三十六萬億!”
左童話落,右童配合的將黑布一掀開,架上豎着平攤一件繡着奇異符文的白衣。
“轟——”
那些回到座位上的人,聽聞煥琉衣,各個大驚失色,身子狂顫見,有些識貨的人伸長脖子一看發現是真的煥琉衣,頓時一個沒站穩,接連摔倒在地。
“煥琉衣!你給本公子看清楚點,是真的?煥琉衣不是在風雪皇宮禁地嗎?”
“老傢伙,你有沒有看錯?確定是真的?”
“竟然會是煥琉衣,你們幾個,等下動用禁術秘術都好,助本主拍下那件。”
“……”
各處廂房議論紛紛,除了極少數人認出,其餘的人都在考究煥琉衣的真假。
雲月在黑布落下,視線觸及那抹雪白之際,發現是自己常穿的外衣,她的視線凝聚成點,快速掃視,認真探析,突然,她在之前和翼蘅引站的那個位置看見優雅的青墨色身影,藏管事對上雲月不滿視線,莞爾一笑,優雅從容的擡筆指向二樓的某個隱蔽廂房。
雲月隨筆望去,撞入一雙鷹銳扣柔的血眸,呼吸突然急促,她不是在害怕而是不滿,她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閻司意思。
雲月眼睛一凝,用眼色質問,“閻司!你竟然敢拍賣我的衣服!你給我的就是我的!”
閻司不露聲色的眨眼,惆悵的回道:“反正月兒又不喜歡,月兒不喜歡的東西都是廢品,與其被月兒丟在角落積灰還不如處理掉。”
雲月面不改色的動怒,用狠厲的眸光呵斥,“誰說我不喜歡!我就只有今天才脫下而已!怎麼可能積灰!竟然敢拍賣我的東西,回去反省!”
藏管事見雲月跟閻司“眉來眼去”,默默的走進通道準備最後一樣東西。
雲月收回視線,不斷的深呼吸強制自己冷靜,閻司給她的每樣東西她都視如珍寶,精心收藏,她今天怕有人認出煥琉衣才把它脫下,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積灰!存心氣她!
雲月怕自己的情緒影響鶯伶,輕輕的將她扶起,她正襟危坐,不露聲色的調節自己的情緒,轉眼就變成正人君子的模樣,鶯伶感覺雲月的舉止有些突然以爲她是在暗示什麼,水眸一轉,自行會意。
“公子剛剛不是要鶯伶侍寢的嗎?怎麼突然不要了,是不是鶯伶哪裡不好?”鶯伶突然眸閃水光,雙手朝着雲月玉頸一繞一扣,整個人伏在雲月上,紅脣微嘟,語氣極軟極柔,那副被心儀之人拋棄的心酸快落淚的可憐模樣演的極度逼真。
此話一落,整個閣樓,寂靜如死水,有些人甚至連加拍的東西都忘記。
左童僵硬在原地,沙漏也忘記放下。
雲月被突然“配合”的鶯伶弄得十分頭疼,她現在只想冷靜,她輕輕的拍了拍鶯伶的手狂打眼色示意鬆手。
鶯伶見雲月依舊是正人君子的模樣結合拍手的動作以爲是要她繼續,她深呼吸一口氣,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逼出了幾滴眼淚。
“公子,鶯伶已經是公子的人了,公子讓鶯伶侍寢好不好?”鶯伶淚眸盼盼的看着雲月,語氣輕柔的請求侍寢,各大廂房被惑走心神的男子暗自對號入座聽成給他們侍寢,皆呆愣的點頭。
左童右童驚恐的看着皇子少主在前從未賞過正眼卻纏着平平無奇的一名男子求侍寢的鶯伶,差點就這樣暈厥過去。
在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相信了美人淚的第二“神奇功效”。
雖然那是雲月胡謅的!
雲月實在沒辦法只好附在鶯伶耳邊說夠了,鶯伶也適可而止,她在無數灼灼目光的注視下又嬌羞的依偎在雲月懷裡,雲月無奈的掩面,不敢再碰鶯伶,免得她又會錯意。
清風也非常清楚美人淚的功效,他一開始並不相信雲月胡謅的那個功效,只是娉伶的舉動讓他不得不相信,他一想到鶯伶被雲月勾走,心跳都差點沒了。
左童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和衆人客套一番,她揚了揚手中沙漏,示意競拍開始,所有人回神準備交戰競拍時,二樓某個廂房突然有人拍案而起。
“不可能的,我們風雪國國寶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這件煥琉衣一定是假的!”一陣怒不可遏的男音冷冷響起,他的視線落在拍賣臺上的外衣時,既有着不知名的崇敬,又有着被褻瀆般惱怒,他的眸底一片火光,想要將煥琉衣燃燒,卻又非常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