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什麼?”瀾洵隱挪了挪椅子,緊張的問道。
雲月深呼吸一口氣,從容不迫的長話短說,“因爲我喜歡的人其實是赫連雲月,接近戰王只不過是爲了能更進一步靠近的赫連雲月而已,沒錯!就是這樣!所以洵隱不能動赫連雲月。”
“不會吧……。”瀾洵隱聽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晃了好久的頭,雲月那副找不到一絲玩笑蹤跡的面容,讓他莫名的信了她的話。
瀾洵隱內心掙扎好一會,眸光幽深的看着雲月,感嘆道:“月雲,你的故事比外面的小本本還要感人肺腑,你爲了赫連雲月竟然將自己豁出去?你也太捨得下血本了吧!”
“有些東西不付出點代價是無法得到的。”雲月套用瀾洵隱剛剛話回道。
瀾洵隱汗顏不止,再看雲月時,心疼之意,溢於言表,“話雖這麼說,可是,你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爲了赫連雲月,值得!”雲月一本正經的回道。
“佩服佩服,月雲的膽量再一次讓我開了眼界。”瀾洵隱俯身行禮,面上的崇敬之意,無半點虛假。
瀾洵隱起身後,紅脣囁嚅了好久,滑動到喉間的話吞回腹中,隔了一會他挪着椅子靠近雲月小聲的問道:“那現在吃虧了嗎?戰王送你紅衣了嗎?你收了嗎?”
“紅衣?”雲月思路一下沒跟上,在這類特殊人羣中,送紅衣代表請求進一步發展,也即是發展到可以做這樣那樣的事的層面,拒收代表不同意,收下代表同意。
“咳咳……沒……沒送。”雲月別過頭去清咳幾聲,掩飾剛剛沒有控制好慌亂。
“那就好,還沒虧本。”瀾洵隱舒了長長一口濁氣,替雲月心存僥倖。
“月雲,你可要悠着點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你還是趕緊離開戰王吧,我替你另外想辦法,接近赫連雲月而已嘛,辦法一大堆,何必用這種將自己賠進去的方法。”瀾洵隱大方的攬下了雲月靠近赫連雲月的各種作戰計劃。
“不勞洵隱費心了,現在已經潛入鬼王府一段時間了,戰王也不會輕易放行的,好不容易接近,就這樣吧。”
“這怎麼行?太危險了知不知道?要是哪天戰王真的一時興起送你紅衣,你敢不收?”瀾洵隱一想到紅衣出場的畫面就坐立不安,他的友人怎能就這樣白白送出去?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不會的,戰王不會送我紅衣的,他知道我不喜歡紅色。”
“這不是顏色的問題,你知道紅衣是什麼意思,不許裝傻,哎!月雲要是早和我說這件事就不會弄成這樣子。”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辦法還是有的,赫連雲月是吧!月雲喜歡那就弄來給月雲。”瀾洵隱眉彩飛揚的保證。
“不用了,洵隱不要出手,拜託你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雲月再三謝絕瀾洵隱的好意,最後還逼他舉手發誓不動赫連雲月才善罷甘休。
雲月深刻的體會到那句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來圓的真諦。
雲月再三交代過後,帶着瀾洵隱提前準備的一些東西回去,由於樰執事不在,雲月只好自己回去,她翻開瀾洵隱收集的水家最新資料,最終還是放心不下水家的事,沉思之後回到主殿剛好照面遇到閻司,兩人默契的伸手,牽着在周圍隨意走走。
地影和軍隊已經抵達了龍浩國境,閻司也做好一系列部署,對於水家的壓界,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雲月一直愁眉不展,閻司也難以輕鬆。
“月兒無需想太多,順其自然就好。”閻司牽着雲月去了後院,最近雲月經常外出,很難找到兩人獨處的時機,現在難得有機會能陪她走走,早已準備的禮物也終於派上用場。
雲月跟着閻司心不在焉的走着,突然眼前飄過一抹赤紅,遊走的眸光突然停頓。
雲月擡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樹林,這些樹木皆是神影宮後方的那些奇異花樹,掃動的視線捕捉到不遠處的赤紅,黑曜透紅的瞳仁,微微凝縮。
雲月牽着閻司小跑上前,在樹林最中心,她看見了一棵百人合抱般大的千年大樹。
那樹枝葉,半圓半菱形,樹上綻放的花,七瓣五蕊,花瓣赤紅,花蕊淺白近乎透明。
千年大樹傲然挺立,不落一花一葉,前端兩處粗厚的枝幹,垂下兩條纏繞交織的碧綠蔓藤,在最底下纏繞着一塊大小適中的長方暖玉。
雲月看着那棵花樹,漸漸入神,那片獨屬於她的赤紅喚醒了她的一些記憶,黯淡無光的眸面,絢爛一片。
“閻司,你在哪裡找到的?”雲月心生一顫,十分激動,她有見過類似的花樹,但是因爲那花並非赤紅,她並沒有多大感覺,這棵大樹仿若她的命元,無法缺少,她從未想過會在這個世界看見她的花樹。
“月兒喜歡嗎?”閻司無聲輕笑,牽着雲月走過去,推着雲月蕩起鞦韆。
“嗯!喜歡!”雲月抓着蔓藤,仰頭看着奇異花,漸漸的笑了起來,她的閻司總能知她所想所需,無論是在怎樣的處境,閻司總會想方設法的哄她開心,
閻司單手推着鞦韆,一手擡袖輕拂,醉聲一喚:“月兒——”
聲落,樹身隱隱抖動,漸漸的,顫動從樹根蔓延至樹頂,只聞得呼的一聲,萬千赤紅花瓣飄落。
不一會,雲月腳跟前鋪上一層厚厚的花層,頂上的花瓣在盤空迴旋,受他牽引,紛飛數裡,漫天飛舞,樹身抖顫,顫出了溫熱的氣流,輕裹在她身上。
“閻司最好了——”雲月額角抵着蔓藤,柔聲輕喃。
無論在哪個地方,閻司總是把她當需要呵護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那般寵,無論她惹了多少事闖了多少禍,閻司只會說她還小,堅決不肯讓她出面,閻司總是最好。
“爲夫自然是最好!”閻司寵溺的笑道。
雲月捧着閻司送前的凝聚的花瓣,慢悠悠的整理,心中暗藏的陰霾也漸漸被鞦韆給蕩消失了。
一個時辰後,雲月的心情已經轉好很多,閻司帶着雲月回主殿。
雲月專心修煉,閻司則去了另一個地方。
不久之後,一束紫墨流光劃過藍曜城上空,主城裡的恩愛夫妻這一次卻沒有出來相迎。
不一會,一羣訓練有素的侍衛出城,畢恭畢敬的請閻司進城。
閻司剛進到裡面,大大小小的水缸率先映入眼簾,鴛晴忙着撲水缸,鴦陰手忙腳亂的在一旁照顧。
“怎麼回事?”閻司警惕的掃視一週,散出百里氣息探析可疑的人。
鴦陰心急如焚的攙扶鴛晴到閻司身旁的水缸,急聲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會回來,晴晴就一直在喝水,已經喝了好幾缸了還不解渴。”
“可有人來過?”閻司仔細探析鴛晴身上的氣息,沒有探出一絲可疑的留存氣息。
“沒有,城裡的人都沒看見有人進來,我也查探過了,沒有多餘的氣息。”
“可有吃什麼東西?”
“沒有,晴晴說我走後她都在睡覺,沒有吃什麼東西,她一醒來就只覺得口渴,一直喝水喝到現在。”
“本王會留意,你們也多加小心。”閻司手指輕顫,細微的指風掃出,斷斷續續的滲入鴛晴的掌心。
“哈啊——”鴛晴兩手一握,元氣滿滿,神清氣爽的從被喝乾的水缸裡蹦出,頓時精力充沛。
鴦陰見鴛晴恢復正常,喜不自勝,急忙朝閻司躬身行禮,“多謝王尊。”
“晴晴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被你嚇死了。”鴦陰緊緊抱着鴛晴,高懸的心緩緩沉下。
“我怎麼了嗎?我睡個覺而已,夫君有什麼好嚇的?”鴛晴一頭霧水的反問,鴦陰聽鴛晴如此說,以爲她是睡迷糊了才做出那些令人費解的舉動,他見鴛晴沒事也沒有多說什麼。
鴛晴視線一轉,看見周圍都是水缸,好奇的問道:“夫君,你搬那麼多水缸出來做什麼?要戲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