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優雅的起身,瀟灑的甩動柔順的秀髮,眉宇間全是風流的色彩,她將和盒子轉向策依嬸嬸,拿起美人淚送到她的嘴邊,再次美言幾句,“策依姑娘的母性光輝更是讓我神魂顛倒,這種美麗無人能及,請允許在下用這顆美人淚定住你的美……。”
策依嬸嬸笑顏如花,面上泛起嬌羞的紅暈,那些好話她從未聽別人說起過,畢竟她天性就霸氣,但是她聽得非常開心,她還想說自己已經快年近三十吃了美人淚可惜客套一下,那句母性光輝聽得她飄飄然,她等雲月說完後迫不及待的一口吃下,樂的跟小女孩一樣。
南宮叔叔在一旁抱着赫姿儀,呆若木雞,他沒說過這種話?錯!他全都說過,而且經常誇他的夫人,她可曾笑的如此開心?沒有!她只會罵他睜着眼睛說瞎話,同樣的話,爲何效果相差那麼大?
衆嬸嬸見策依嬸嬸吃下美人淚,立即將雲月團團圍住索要她們的那份,雲月只說慢慢來不要急,於是嬸嬸們都很安靜的等雲月發放她們的那份。
南宮叔叔感覺情況會一發大可收拾,連忙叫儻叔叔幫忙治治,儻叔叔紮了幾針,雲月感覺犯困,沒一會就睡着,策依嬸嬸帶雲月回房,其他嬸嬸怪南宮叔叔他們多管閒事,於是一言不合就開打,儻叔叔脫身之後立即去雲月的房間找瓶子,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他找遍整個房間都沒找到那個綠色瓷瓶。
衆人打打鬧鬧時,弈木淵急匆匆的回來,他的臉上都明顯寫着大事不好,他將赫連丞相和修叔叔等人叫醒在赫連丞相的院子裡討論。
“小淵什麼事這麼匆忙?”衆人見弈木淵坐立不安,心也跟着提起。
弈木淵一臉擔憂的回道:“尉遲,還有百里他們都被殿下帶走了。”
衆叔聽聞,全都嚇得臉色慘白,呼吸都丟了幾秒。
“小淵你說清楚點,殿下怎麼好端端帶走尉遲他們?他們不會又無緣無故被降罪了吧?”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本想去百里那裡走一趟的,路過尉遲的那裡時見他跟着殿下的人離開,去了其他人那裡也都被帶走,我有偷偷跟去,他們都是去了殿下那裡。”
弈木淵十分頭疼,他知道戰王不會不亂降罪,但他擔心會找尉遲叔叔他們問出現在位置,部分異士叔叔痛恨戰王,要是找來這裡,肯定會開戰,到時候他們都不知道該幫誰。
極修老大跌坐在地,抱着勺子瑟瑟發抖,“完了!殿下肯定是知道尉遲他們跟我們有關聯了,這可怎麼辦,我們要是被殿下找到,他們幾個肯定攔不住的。”
赫連劍臺扶起極修老大,好聲安撫,“修叔叔先別急,殿下真要是問起,叔叔們也不會說的,尉遲叔叔會有辦法處理,叔叔們都別急。”
衆叔按捺焦躁的情緒和赫連父子商量好長時間,最後決定派出相府終極武器和弈木淵過去看看情況。
都城中心北位,氣勢磅礴的鬼王府內,死寂的氛圍蔓延數裡,一羣身穿華貴朝服的男子並排而站。
他們面上鎮定,額角手心卻都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們身前站着一名冷絕殺伐的男子,側漏的威壓壓的他們都快喘不過氣。
衆叔視線交流一會,全都簇着眉心搖頭,尉遲叔叔敬重的俯身,出聲打破沉寂,“不知殿下召見我們,所爲何事?”
閻司粗略的掃了衆叔一眼,很快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回道:“諸位官復原職,本王該有所表示。”
閻司掃出一縷平淡的餘光,身後一羣暗影搬着數百箱子上前,在每位叔叔面前堆出一座小山峰。
粗略估計,每人有十箱。
衆叔兩眼瞪直,不敢相信,他們還以爲會被問一些要掉腦袋的事情,完全沒想到是被祝賀。
尉遲叔叔兩眼微眯,不經意的橫掃一眼,率先收下,“多謝殿下。”
其他叔叔也跟着收下,閻司客套幾句,隨後送走一頭霧水衆叔,衆叔稀裡糊塗的帶着箱子回府,衆叔回去之後暗中潛入尉遲府,扎堆議論。
“你們說殿下到底怎麼回事?祝賀就算了,大白天的把我們叫去祝賀,箱子我全堅持查過了,沒有危險的東西,真是祝賀我們啊?”尉遲叔叔苦着臉尋思,沒有一點頭緒。
百里沉重的點頭,“突然祝賀的確不合常理,不過殿下的心思向來難猜,另有目的也不一定,總之,那些東西都先別用。”
“我總感覺殿下今天特別好說話,換做以前靠都不敢靠近,會不會跟廉堂王一樣也是假冒的?”
“誰敢冒充殿下?這可不是帶腦袋這麼簡單的事,放心,殿下是真的,說不定只是單純的祝賀我們而已,公冶和小祁不也被召見了嗎?”
“公冶的女兒是殿下的護衛,我們又還沒有子女,也沒有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怎麼會被召見?”
“你們幾個忘了什麼了嗎?小姐現在是什麼身份?殿下肯定是看在小姐的面上才這樣做的,誰讓你們之前老說不公平,小姐應該是聽到後拜託殿下這樣做的。”
“原來如此……我就說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好的事。”
戰王行事總是出人預料,不過他們聽到是自家小姐的意思,全都對那些大禮放寬心,衆叔討論過後又各自回府,最近浩帝不知道忙什麼大事,一連幾天都不上朝,他們這些大臣也全都有了一段悠閒的假期。
弈木淵聽完他們的談話後立即回相府轉達,相府衆叔聽到被祝賀全都難以置信,戰王不上朝,不參加任何國宴,更不和其他勢力打交道,他背後勢力高深莫測,屈居王位,權勢卻凌駕四國帝君,連浩帝壽辰都請不動戰王前去祝賀,他竟然主動祝賀曾經的罪臣,此舉可謂是是驚天動地。
赫連丞相眉頭擰的快要打結,“這怎麼可能,殿下怎麼可能做出祝賀這種事,肯定有陰謀,小預,快掐掐。”
衆叔屏住呼吸,齊齊看向預叔叔,預叔叔煞有其事舉起手,掐緊兩指,一會後,一臉認真喊道:“沒蹊蹺!”
“竟然沒有?”赫連劍臺驚呼,無法相信這種令人難以接受的結果。
赫連丞相扶額,一顆老心七上八下,“殿下究竟想做什麼,是想先禮後兵嗎?”
預叔叔伸出掐緊兩指的手,認真道:“不是。”
赫連劍臺坐立不安的催促,“預叔叔快掐掐殿下到底想做什麼。”
預叔叔慢悠悠的收回手,爲難道:“一天只能掐兩次,多了就有失水準。”
極修老大詐地而起,直接甩出勺子,“你個死神棍,不會一開始就掐殿下的目的啊,白白浪費兩次機會。”
赫連丞相急忙調節,“小修安靜,掐算目的很辛苦的,知道殿下不是想先禮後兵就夠了,你們都別鬧,尉遲他們都沒事,可能殿下只是祝賀而已,都下去休息吧。”
赫連丞相起身催着衆叔去休息,衆叔陸陸續續的退下,最後大廳就只剩幾個人,赫連父子和帆老移步到隱蔽的院子商量大事。
鬼王府那邊,閻司站在原位,沒有走動過,不一會,幾陣疾風颳過,幾名男子匆匆稟報又匆匆退下。
遠處水池,藏管事突然出現。
“王尊爲何要祝賀那些人類?”藏管事不解的請教。
“祝賀?呵——”閻司嘴角輕勾,笑的意味深長,“不是祝賀。”
藏管事眸光一顫,削長大掌快速伸出,嚴肅道:“王尊的意思是要去作了他們?”
閻司頭輕搖,笑意更濃,“不是,他們待月兒很好,本王在感謝他們。”
藏管事立即收手,笑逐顏開,“原來如此,尊王妃變的確變得成熟穩重了,想必是那些人的功勞,可喜可賀!”
“人類並不全壞,你也該看開一些。”
“在下沒有跟人類計較,早已看開。”藏管事微俯身,釋懷道。
閻司遙望南邊,沉重的點了點頭,他從祥雲袖裡探出一隻節骨分明的手掌,掌心一顫,一把天工之作的寶琴和一個嶄新的令牌以及其他獨一無二的寶物懸浮在藏管事面前,“他們並沒有看開,人類的迫害給他們造成了太重的創傷,以至於他們無法再打開心扉接納人類,鵐琴和鷺蓉他們身邊的人都已經徹底查過,他們都值得託付終身,而且他們已經用情太深,要是就這樣回去,他們的下半生只會渾渾噩噩,其他人也會有很多遺憾,以前的劫難就當做是歷練,畢竟他們都需要進步,這是她們想要的東西,等他們理性的對待人類再給她們。”
“在下明白,他們的確需要改變,也該看到一時失職帶來的壞結果,這一趟沒有白來。”藏管事收好那些寶物,隨口問起閻司那邊的收穫,“王尊這些年到處奔波也折騰壞了,想必也有不少收穫吧。”
“有,人類很不可思議,本王有很多收穫。”閻司回想起從人界重生到現在的上千件滄桑悲涼的過往,非常平靜,仿若早已成了過往雲煙那般,不值一提,他沉默一會,脣角微微勾起若肆若邪的弧度,風輕雲淡的感嘆緊接而出,“人類的文化也很博大精深。”
藏管事頭輕點,展顏一笑,“的確如此,人類的書籍可以不負責任所以可以隨意寫,雖然沒有價值,但也還是有些用處,風雪國那邊的人類也很不可思議,那裡的文人雅士寫的書籍很多都有參考價值,鷺蓉她們很喜歡看人類寫的小本本,她們從中看到各式各樣的惡人,對她們在人界的生活也很有幫助,其他人也因某些小本本看到人類好的一方面,尊王妃也因爲看了人類的小本本對冥府和冥歸做了很大的整改,人類的文化的確很不可思議。”
閻司啞聲輕笑,眉梢越揚越高,語氣親和的感慨,“的確,對本王也有很大的幫助。”
藏管事見閻司笑的跟以前不太一樣,好奇的問道:“王尊從中學到了什麼?”
閻司垂眸一笑,眼底泛起柔和的波瀾,“學到很多,受益終身。”
藏管事倍感疑惑,這種笑容只有跟某王妃有關時纔會出現,他有些不解什麼書籍能讓鐵血的某王笑成這般溫柔的模樣。
“王尊已經看完人類的所有書籍,不知那本書籍讓王尊受益終身?”
“一本很普通卻很難參透的書籍。”
“連王尊都很難參透?那得多高深啊?”
“的確很高深,到現在都還沒完全參透。”閻司惆悵的回道。
“人類竟然還能寫出如此高深的書籍?真是不可思議!”藏管事震驚的感嘆,他沉默一會,畢恭畢敬的請求,“不知王尊可否借在下拜讀一段時日?”
閻司擺手,委婉的拒絕,“看這本書需要達到一定條件,你還沒達到那個條件。”
藏管事轉了幾圈,感覺自己完美到無可挑剔,實在難以置信他哪裡不符合條件,“王尊,在下還沒達到條件?在下哪裡不夠好?請王尊指點。”
“你很好,各方面都很完美,不過就是還沒達到條件,等你達到本王會把那本書借給你。”閻司給予了藏管事非常罕見的肯定,隨後再次拒絕,藏管事聽閻司這麼說以爲是他功力不夠之類,於是不再急着拜讀書籍。
“在下還有一事不明白,尊王妃怎麼會好端端的要躲起來玩遊戲?若只是玩遊戲,相府也不需要搬走,是不是那些人類唆使尊王妃那樣做的?”
閻司低眸輕嘆,“月兒藏了見不得光的男人,可能是怕本王或者你們傷害他們才搬走的。”
“天!”藏管事嚇得臉色慘白,劇烈跳動的心快要衝出胸腔,“尊王妃竟然有男人,這是什麼情況?尊王妃被男人拐跑了?”
“不是,月兒不拐跑別人就不錯了,怎麼可能被拐跑。”閻司無奈的嘆了一口冗長的氣,慢慢解釋,“月兒之前問了本王幾個問題,月兒問毒殺上前村民的人,殘害無辜百姓,傷害柔弱女子,窩藏罪犯的人算不算惡人,本王當時沒有多想就說算,後來翻閱罪犯的名單才發現月兒說的那些罪犯就在相府,月兒怕本王知道他們的罪名後誅殺他們所以才護着相府不讓我們去。”
藏管事聽得更加震驚,“尊王妃和那些罪犯在一起?這多危險!王尊知道怎麼不把尊王妃帶走?”
閻司轉身,語重心長的告誡,“月兒曾和本王說有罪名的人不一定有罪,那些人對月兒很好,本性肯定不壞,月兒不肯走,本王也不能強行帶走月兒,月兒會不開心。”
“那要怎麼辦?尊王妃不能一直呆在那邊,我們遲早是要回去的,要是跟尊王妃跟那些人類有了感情,到時候肯定捨不得回去,王尊還是儘快將尊王妃帶回來吧。”藏管事慎重的考慮後果,最終選擇帶走。
“本王知道。”閻司僵硬的眨了眨眼睛,沉默一會後開始吩咐,“去鴦陰那裡將所有罪犯的資料都送到書房。”
“是!”藏管事明白意圖,領命後立即前往藍曜城,閻司重重轉身,心事重重的走向主殿,藏管事快去快回,閻司很快着手整理文件,閻有疑點的文件被堆到左邊,很快堆起一座小山峰。
此時,重臣權宮最中心,龍浩皇宮。
浩帝一臉生無可戀的癱在龍椅上,容顏憔悴了不少,林管事從他身後走來,手中還抱着一大堆文件,浩帝看到桌上一堆又一堆的文件,欲哭無淚,自從林管事來了後,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批閱過這些文件,最近一堆堆的送來,他的這把老骨頭也快折騰壞了。
“林管事,寡人快不行了,你快幫幫寡人吧……。”浩帝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朝林管事揮手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