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趙小雪知道些內幕,林楓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對於這樣一個毫無背景和實力的女人來說,不論是威逼還是利誘,或者使用其它什麼招式,總之要想讓她開口說實話太簡單了。
林楓略微思考了一下,決定給她來個感情攻勢;當下他把韓菲菲的屍檢報告從手提包裡拿出來遞給了趙小雪,然後對她道:“你好好看看這個吧,韓菲菲的死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實話告訴你,他是被人強行把腦袋摁進水裡給活活溺死的。”
“你說什麼?”趙小雪猛地望向了林楓,滿臉都是驚愕的表情;林楓面色平淡地道:“這是京市公安局刑警總隊技術處出具的關於韓菲菲死因的屍檢報告,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看完後就知道我沒騙你了。”
趙小雪拿着韓菲菲的屍檢報告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她是越看臉色越發慘白,渾身的顫抖也在不斷的加劇,到了最後,趙小雪忽然從沙發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菲菲啊!你死得好慘呀!嗚嗚嗚……”
林楓見狀趕緊起身把她扶回到了沙發上,然後掏出了一張紙巾遞給了她,柔聲道:“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不過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行了,把眼淚擦擦,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保證把這幕後的真兇給挖出來。”
趙小雪拿着紙巾擦了擦眼淚,一邊抽泣一邊道:“楓少,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菲菲其實跟唐依恆早就認識,那個時候我和菲菲剛簽約凱申娛樂不久,有一次我們倆參加完一個商業演出,她和我一起回到後臺的時候唐依恆就進來給她獻了花,還遞上了他的名片;打那以後,唐依恆就經常約菲菲一起看電影、吃飯、唱歌什麼的,沒過多久他們就上牀了。”
聽到這裡,一直沒作聲的徐寧跳了出來,指着趙小雪破口罵道:“你個瘋婆子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麼呢?老子跟菲菲上過牀,她第一次還流了血,她怎麼可能跟唐依恆睡過?”
閻光頭一看徐寧發了飆,趕緊跑過來陪着笑臉勸道:“徐少,您別發火啊!說不定菲菲只是和唐依恆睡在一起過,倆人在牀上啥事兒也沒做呢。”
林楓聽到這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像唐依恆那種人會傻到牀邊放着這麼一顆活色生香的大白菜不拱麼?絕無可能,那小子是個什麼德行林楓和徐寧這幾位衙內沒人不清楚;此時趙小雪對徐寧說道:“徐少,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直說了吧,菲菲早在讀高二的時候就和我們班的一個男同學上過牀了,她那處女膜都不知道補過幾次了。”
徐寧聞言如遭雷擊,呆呆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整個人全都傻了;林楓正想去安慰他幾句,沒想到徐寧忽然暴喝一聲,抓起身旁的一個花瓶就砸在了地上,巨大的響聲和四處亂濺的碎片頓時把衆人嚇了一大跳。
林楓本來想罵人,可是轉念一想,任誰遇到這種事兒也難保不會怒火攻心;當下他把手指向了門外,對徐寧道:“要發瘋上外邊兒去,門口那幾輛車你隨便砸,別在這兒影響我辦正事兒。”
沒想到徐寧聽了這話卻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他一屁股坐到了一根凳子上,歪着脖子沒好氣地道:“我纔不氣呢!爲了這種女人不值得。”
“你知道就好。”林楓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即轉過頭對趙小雪道:“我問完了,你今天表現得非常好,我很滿意。”說完他又指着趙小雪對閻光頭道:“給她多安排幾個通告,下次有什麼好電視劇給她安排一個女一號噹噹,老這麼演配角也不是個事兒呀!”
閻光頭聞言連忙點頭笑道:“楓少,您放心,我保證落實好您的指示。”
“嗯。”林楓點了點頭,隨即對趙小雪說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讓王老六送你。”
“謝謝楓少。”趙小雪千恩萬謝的朝林楓點了點頭,然後跟着王老六一起出門離開了;此時林楓對閻光頭和徐寧等人說道:“情況已經基本摸清楚了,韓菲菲的死八成就是唐依恆那孫子乾的。”
閻光頭當即湊到了林楓跟前,挽着袖子惡狠狠地道:“楓少,您說吧,咋做?是卸胳膊還是卸腿兒?只要您發句話,我保證明天之內讓姓唐的那孫子從京市人間蒸發。”
“給你小子說多少回了,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好歹你現在在咱們華國那大小也算是個名人,有點兒素質行不行啊?”林楓沒好氣的白了閻光頭一眼,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打着哈欠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我看這兒晚上大夥兒也別回去了,就在這兒湊合一晚上吧。”
方凱聞言當即說道:“楓少,我們這兒有專門供那些打牌打累了的客人睡覺的休息室,要不你去那兒睡吧。”
林楓點了點頭,起身道:“行,你帶我過去吧,困死我了。”
來到一間裝修還算不錯的休息室裡,林楓脫了外套就直接鑽進了被窩裡,他實在是太困了,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外面的天都已經亮了,林楓坐起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這才穿好外套走了出去;沒想到剛一出門就聽見昨晚那個包間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林楓走過去推門一看,好傢伙,閻光頭和四位小衙內正在打麻將呢;看這幾位一個個那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不用說,他們肯定玩了一個通宵。
當下林楓慢悠悠的走了進去,笑着問道:“你們這玩了一夜誰贏了?”
閻光頭呵呵笑道:“楓少,我手氣好點兒。”
劉曉春聞言笑着罵道:“你他媽這還叫手氣好點兒?老子這兒都差不多輸了二十幾萬給你了。”
“二十幾萬又不多。”閻光頭半眯着眼睛摸了一張麻將牌起來用手審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把自己的牌往前一推,放聲笑道:“哈哈,胡了!清一色滿貫!”
“操,就這最後一張八條也能讓你摸到,真他媽邪了門兒了。”何彥罵罵咧咧的從兜裡摸出了一疊百元大鈔來,然後癟着嘴遞給了閻光頭,其他人也是有樣學樣,把一疊紅燦燦的大團結遞了過去;閻光頭笑得跟個二鬼子似的,一邊數錢一邊對林楓笑道:“楓少,你也來玩幾把?”
“老子纔不玩這些呢。”林楓白了閻光頭一眼,然後對衆人說道:“你們繼續玩着,我有事兒先走一步了。”
這幾位玩得正興起,也沒功夫搭理他,林楓苦笑着搖了搖頭,來到另一間休息室叫醒了靳戰東,然後二人開着車就直奔京市公安局去了。
在路上隨便找了個路邊攤吃了點兒早點,林楓和靳戰東徑直去到了葉光華的辦公室;此時葉光華也是剛剛上班,警服都還沒來得及換呢;看到林楓和靳戰東進來,他連忙招呼着二人坐下,然後又叫秘書泡了兩杯西湖龍井過來。
“小楓,今兒怎麼這麼早就過來找二舅了?早飯吃過了嗎?”一把說葉光華一邊把自己的軟中華摸了出來,三個人點上火以後,林楓笑道:“二舅,我和東哥在路上已經吃過了;今兒我們來就是要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溺死韓菲菲的真兇有眉目了。”
“哦?”葉光華有些吃驚的看了林楓一眼,道:“是誰幹的?”
林楓淡淡地道:“唐依恆。”
“是他!”葉光華臉上的表情更吃驚了;唐依恆是怎麼跟林楓結的樑子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林楓不但讓唐依恆和宋佳琪的婚事泡了湯,連帶着還把他給扔進監獄裡關了起來,如今能有這個機會報仇雪恨,唐依恆怎麼能不動心。
一想到這兒,葉光華說道:“小楓啊!你懷疑唐依恆的依據是什麼?”
林楓拿出了韓菲菲的通話記錄,把自己的分析還有昨晚和趙小雪的對話說給了葉光華聽;葉光華聽完後皺着眉頭深吸了幾口煙,這才道:“如此說來,這缺德事兒還真是姓唐的那小子乾的呀!”
不待林楓答話,葉光華又道:“小楓,雖然這些是懷疑唐依恆的理由,可是光憑目前我們手上掌握的證據是根本沒辦法給姓唐的那小子定罪的呀!”
林楓聞言呵呵笑道:“二舅,我這不正是來請您幫忙尋找證據的嘛。”
葉光華當即說道:“有什麼要二舅辦的事兒你就儘管說吧,二舅保證全力支持你。”
“謝謝您,二舅。”林楓喝了一口茶,然後對葉光華道:“二舅,請您馬上組織精幹警力全面調查韓菲菲死亡當天唐依恆的所有行蹤,重點是他的通話記錄還有接觸過的人,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葉光華點頭道:“沒問題,這個事兒我來安排。”
說完葉光華起身來到了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只聽他道:“是文英同志嗎?我是葉光華,你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沒過多久,一個穿着白色警服的女警察就走了進來,向葉光華敬禮道:“葉書記,刑警總隊副總隊長陸文英向您報道。”
葉光華當即起身笑道:“文英同志啊!你來啦!快快快,過來坐。”
熱情地招呼着陸文英坐下以後,葉光華指着林楓對她道:“文英同志,這是我外甥林楓,現任瓊海省崖州市市委常委兼副市長。”接着他又指着陸文英對林楓笑道:“小楓,這是我們市局刑總的陸文英副總隊長,她可是咱們公安戰線上在全國都赫赫有名的巾幗英雄啊!這次二舅派她出馬,你大可以放心了。”
陸文英聞言謙虛的笑道:“葉書記,您可別這麼說,林楓同志我可是久仰大名啊!他纔是咱們公安戰線上在全國都赫赫有名的神童警察、警界精英呢。”
林楓也跟着謙虛了起來,呵呵笑道:“哪裡、哪裡,陸副總隊長你謬讚了,我那點兒微不足道的成績簡直是不值一提,再說了,我這都離開公安戰線好長一段時間了,實在是當不起什麼神童警察、警界精英的稱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