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大雪,天已經冷,雪沒有影子。 過了一個人的聖誕節,再一個人過元旦,春節,是不是也一個人過?回頭想想,居然到這裡一年,我的適應能力真是比小強還要強,連我自己都要佩服自己。
是不是從現在開始,就要穿金戴銀,拎個限量版的LV,搞得象暴發戶樣,才能對得起自己弱小的心靈呢?
想想,還是放棄,跟以往一樣,沒有得變化,纔是王道。
晚上,回家看小說呢?還是,跟誰一起混呢?小青去大陸拍戲沒有回來,芬芬,饒我吧,子奇,他睬不睬我,還要打問號…
想想口袋裡那兩百萬,還是繼續約天晴吧。他最近一直不好約。今天運氣好,終於約到天晴,見面的地點,除了19CLUB,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地方。
我坐在那裡喝水,想起,不是說酒吧老容易發生ONS,爲麼,我就貼上標籤,連搭訕的人都沒有。
正在亂想,看天晴走過來,他說,“燕非,最近在忙什麼?”
我故意眯着眼,朝他笑笑,問,“有沒有煙視媚行?”
他差點掉到凳子下面,笑起來,“你,你還煙視媚行?笑掉大牙了我?省省,我怕。”
我無語地放棄,成功將天晴發展成哥們,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哀。
想起來阿狗說過,某女,裙下之臣無數,看樣子,我這輩子也無望。算了,好哥們,也不錯,總歸是你一個的時候,會想着你,給你幫助吧。
我笑着問,“加入綺麗之夢,感覺怎麼樣?一直約不到你。”
他喝了口我爲他倒的酒說,“今天剛好休息下,不然,你還是約不到。不是我故意,真的是。”
我奇怪地問,“怎麼?”
天晴喝了口酒說,“忙,累。比之之前的工作,簡直是冰火兩重天,不曉得我能不能承受。”
天晴笑了下,看他勉強,我想起來作藝人與混酒吧,根本兩回事。
我勸說,“酒吧混混日子,也不錯。但是,總不能混一輩子吧?”
天晴笑起來,說,“怎麼和小翎一個調子。我想起來之前的一個笑話。”
我也笑起來,“我先說我的笑話,你不許和我搶。”
天晴看我,“你說吧。”
我組織下語言,“某人在島上休假,看那裡的人很休閒的過日子,問他們怎麼不 努力。他們就反過來問,努力工作做什麼?某人回答,賺錢。賺錢後呢?某人回答,休假。當地人回答他,我已經在過你休假的日子,那還努力工作做什麼。”
天晴笑起來,說,“是的,我已經在過你努力過後的日子,那還要努力做什麼?”
我問,“那你要努力嗎?”
天晴想了下說,“我之前一直四處晃盪,也沒有想怎麼樣。現在,終於留在這裡。我想,我可以試一下,但不曉得能堅持多久,我自己也沒有信心。”
我晃了晃杯子說,“看你自己喜歡不喜歡。不喜歡做的事情,做一次,不願意再做第二次。如果喜歡做的事情,做一輩子也喜歡。你喜歡什麼?”
天晴想了我說的話,重複着說,“做一輩子也喜歡,做一輩子也歡喜嗎?”
我一下想起此行目的,問,“恩,小翎怎麼一直沒有碰到,她不同你約會嗎?”
天晴紅着臉說,“小翎,說鉅子正準備捧她,她不想鬧什麼緋聞,讓我暫時迴避 下。”
我看他一眼,男人傻到這個地步,真是傻得沒有治,無語。
把支票遞給他, 說,“你的酬勞。”
他接過去,看了眼, “這,這是什麼。這麼多零?”疑惑地問,把支票推回來。
我不笑,說, “我們經理要親自給你。但是,他出差出去,作爲他的助理,我給你一樣。有朋自遠方來的稿酬。”我遞給他。
他遲疑了下,將支票接過來,放桌子上,笑起來,“這麼多?”
我說,“按照業界規定來的,我們經理給的稍微高一點點,湊個整數。”
他問,“然後?”
我說,“你收下兌現,隨便你怎麼花都好。”
他頓了下,說,“當初我只是想她能面市,讓更多的人能聽到我寫得歌,我沒有想要錢。”
我看他慢慢,酒吧裡音樂起來,很憂傷,他繼續說,“只要面市就好。”
我也跟着憂傷起來,下巴趴到冰冷的桌面上,看着酒杯說,“她也面市了,她還給你帶來酬勞,不是更好嗎?”
天晴楞了下,“但,這不是賣作品嗎?”
我坐直,說,“你又沒有搶,這是你勞動所得,如果,如果沒有大賣,我們投資收不回來,稿酬也是零,絕對不會給,放心好了。”
天晴想想,終於慢慢將支票放進錢夾子,半晌說,“如果,如果,早點上市,我會不會就不簽到現在的經紀公司?”
我拍他肩膀說,“如果想換到我們翱翔天際的話,我想我們老闆一定同意,我們的門永遠對你打開着。這點,我保證。”
天晴想了下,臉色有點發白,搖頭,終於說,“算了,我在現在的經紀公司也不錯,他們待我也很好,簽約金也給得好,我沒有理由丟掉他們,跑到你們公司。”
我想,如果,他毀約來我們這裡,我纔看不起他,見利忘義,果然還是有擔當的人。
我笑着說,“你自己決定。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好朋友,不是嗎?好冷呀!喝酒的時候,空的時候,不能忘了我們。”
天晴看我誇張地搓手,表示冷的模樣,也笑起來,說,“有那麼冷嗎?給你來杯熱飲好了。”
熱飲上來,他看我捂着杯子,一副冷的不行的樣子,若有所思地說,“小翎也是怕冷,爲了漂亮還只穿一點點。是不是,女孩子都如此?”
我說,“我穿得很多,不過,冷卻是真的,手腳跟冰塊似的。”說完的跺了跺腳。
他將手蓋到我的手上, 好暖和,他笑着問,“是不是好點?”
感覺一陣溫暖,不習慣,我假裝卡耳朵後的頭髮,自然將手抽出來,說,“不錯,不錯,比杯子暖和的自然。看樣子,回家去捂暖氣算了。”
出門的時候,外面的風颳着樹嘩嘩的響,我圍上圍巾,帶上帽子手套,要去取腳踏車,天晴問,“那麼冷。我打車送你一程?”
我聽着風吹着一路嗚嗚地響,說,“好。沒有想到這麼冷,出來的時候,天亮着,只覺的冷而已,沒有這麼大風。”
在夜幕中,晚歸的兩個人在等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