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啊帶着唿哨聲呢!還一股子冷風就過來了!這夥計滿腦子都是金票和美女呢,等意識到是暗器的時候,晚了!一團冰冷的東西正打在他的臉上!當時就眼冒金星,腦子轟地一下子,金票和美女就變成了漫天的星星了!
身子一側歪,掉了下來,在地上翻滾了幾下,躺那不動了,他後面緊跟着的那幾個傢伙被鬧蒙了!剛纔還瞅着這傢伙手裡的刀眼看就劈到擔架上躺着的了,怎麼一下子就斜着飛了出去?
八成是中了暗器了!腦子裡這麼一激靈,還真管用!因爲接二連三地飛過來一堆東西,逼得他們左躲右閃地!
這都是什麼奇形怪狀的暗器啊,扁的,圓的,長伯勞的,軟塌塌的,怎麼還有帶着臭味的呢!
還能是啥!楊棒子站在戰士的肩膀頭上,手裡劃拉着啥就甩啥啊!扁的身子底下戰士的水壺,圓的是飯碗,軟塌塌的是挎包!長伯勞的那是糧食袋!至於帶臭味的那是他的最少四十四號的大臭鞋!
這麼一忙活,還真把剩下的四個鬼子的腳步給擋了一擋,趁着這工夫,清水把親王又拖出來了十多米,轉過了篝火!
有個鬼子反應過來了,把手裡的短刀反着舉了起來,要當飛刀用去扎清水呢,可惜楊棒子手裡是劃拉不着啥東西了,程主任這會可爬起來了!手裡的小擼子一揚手都不用瞄就是三發子彈打了出去!
那個舉着刀的鬼子,胳膊上,腿上。肚子上分別中了一顆子彈。哼哼唧唧地趔趄了幾步。躺下了。
槍一響,滿場都愣了!戰士們也回過神來了,爲啥楊司令在人身上站着,還東拽一個水壺,西拉一個飯碗的!都看見了,敢情身後那也有熱鬧瞧呢!
楊棒子藉機緊跑過幾個戰士的肩膀和腦袋,跳出人羣,光着一隻腳跑的飛快。轉眼間就到了還戳着腳在那狂跳的清水身邊,“趴下!”一伸手把清水劃拉躺下了,順手就從架在地上的槍垛子裡拽出一把步槍來!
跑動中一拉槍栓,沒子彈!宿營可不都把子彈退了嗎!一側身,手臂一後揚!標準地奧運會投標槍的動作!那七九式步槍可比標槍牛多了!刺刀閃着寒光,步槍帶着風聲,飛出去十多米後,直接就把個掄着刀向前衝的鬼子給釘到地上了!
剩下的兩個真不傻,智商怎麼的也得有60以上吧,知道情勢不好呢!扭頭就跑啊。想跑回山坡去,鑽進灌木叢裡不就好逃了嗎。
想得美。知道啥叫慌不擇路不!一着急一上火一害怕方向就搞錯了,應該往南跑的,掉了向了,順着坡子就奔了東了!
沒跑幾步呢,才進了草灘子,兩人前後腳地“撲通!撲通!”跪地上了!還跳着腳地叫喚呢!叫的那個悽慘啊,就和過年殺豬時候聽到的那豬的叫聲是一模一樣的!
兩倒黴蛋,把埋下的狼夾子踩上了!不過這回楊棒子沒想去卸他們胳膊啥的,要是想掏出點啥了結自己,楊棒子還不惜的管呢,鬼子抓的多了,帶着也是個麻煩!
不過他還真想錯了,鬼子也分三六九等,那小白色藥丸丸也不是誰想有就給的!這兩抱着腿滿地打滾的主就沒有,別說他兩,那個被楊棒子一匣子槍砸暈的夥計醒過來了,他也沒有!
幾具死屍被拖到了篝火旁,幾個受傷的也被帶了過來,狼夾子啥的都給卸了下來,手腳都捆上,傷口也給包紮處理了。
和楊棒子比刀的那夥計還算鎮定,畢竟自己纏着這個八路,讓手下回去報信去了。
可惜他也就暗自慶幸了那麼一小會而已,一幫子戰士們從河灘地走過來,爬上土崖子,把一具已經死的透透的死屍丟在了篝火旁,這是剛纔逃走的那個,被埋伏在北面土山上的戰士們給截住了,無路可逃又不想投降,吞藥自盡了。
這下北路這個帶隊的徹底的面如死灰,耷拉個腦袋準備一言不發頑抗到底呢。
所有死的活的鬼子身上都搜了個遍,就差沒把衣服都扒光了,衣服也沒放過啊,挨件衣服一點一點用手捏着檢查的,看裡面夾帶啥東西沒有。
除了一些印着日文字的餅乾、香菸啥的以外,也沒啥太特別的東西,就兩軍用的指南針還算是稀罕物,楊棒子順手塞自己褲兜裡一個,轉過身遞給坐在石頭上讓衛生員處理傷口的主任一個。
繳獲的幾把武士刀也都拿了過來,楊棒子和老瞎子他們翻來覆去地也沒瞧出啥不同來,眼珠轉了幾下,楊棒子拿着幾把刀走到兩殭屍俘虜跟前,讓戰士們給他們解開繃帶,把手裡的刀遞了過去。
親王接過來看了看,沒作聲,遞給了清水大佐,清水拿上手,就看了兩把,眼睛裡就是一亮,小聲地用日語和親王交談了幾句。
片刻後,清水站了起來,把刀還給了楊棒子,一指老瞎子,示意跟他去旁邊說幾句話去。
幾分鐘後,老瞎子和清水回來了,兩鬼子交換了下眼神,不再說話了。老瞎子一拉楊棒子的胳膊,兩人走到程主任跟前,讓其他人走開,三人嘀咕上了。
老瞎子說那鬼子尉官,說這兩把刀不是軍官用的刀,刀身只有一尺多長的,也就是南面過來想襲擊他們的那夥子黑衣人用的這刀上面有記號,就是刀柄上的這個圖案。
看着像朵花一樣,其實這是個徽標,中間是白色圓點,圓點外圈是一圈像尖牙一樣的鋸齒,這是日本黑龍會的會標!
這會標全名叫青天白日滿地紅!刻在刀柄和其他物件上沒有旗子那麼張揚,就是一個圓帶一圈鋸齒,這是1920年成立的黑龍會一直在使用的標誌。
這麼說,這南面來的是一羣黑龍會的亡命徒嘍,北面的那五個人用的刀,鬼子的俘虜說不太好判斷,單從刀上判斷,應該是忍者,看他們的穿着打扮也像。
老瞎子還特別強調了一句,說鬼子的軍官俘虜說了,這兩夥人都不像是軍方的人,鬼子俘虜的話可聽可不聽,能信也不用全當真。
黑龍會是個啥組織,楊棒子也不知道,這會老瞎子和程主任也沒時間和他解釋,因爲這說起來話太長了,就和他說了一句,說這個黑龍會都是一羣和瘋子差不多的日本人整的民間組織,日本的政客和軍方不敢做的事他們都敢幹!
兩路來偷襲的鬼子管他是不是軍方的,反正連活的帶死的都給包圓了,事不宜遲,楊棒子馬上下令,收拾營地,熄滅篝火,擡上所有俘虜,把死的埋到土坡子上,大隊轉移!
本來想着回家去打個招呼的,後半夜了鬧了這麼一出,再說下午也都和蓮香交待了,楊棒子想了想就掐了回家去看看的念頭,剛結婚就這麼黏糊,回頭該讓人笑話了。
離着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戰士們頭半夜也都睡了三個多小時的安穩覺,夜裡行軍那也都是家常便飯,一收拾完整完隊,一百多號人就悄悄地繞過村口,順着土溝子奔東南方向下去了。
天亮後又行軍了一個多小時,離着西王莊可就不太遠了,上次楊棒子他們被大水圍困的那大河灘地,這會還荒着呢,水是退了,可這一帶一直是敵我拉鋸戰中,六分區的機關早就分散撤到西邊和南邊去了,老鄉們也都沒怎麼回來,所以幾乎所有的莊稼地還荒着呢。
大前天和老三團聯繫的時候,還說西王莊這是他們的一個營在這,當時是讓大個相跟上他們去解郭家堡子的圍,按理說西王莊安全,可楊棒子多了個心眼,告訴隊伍在西邊山樑下的溝子裡停下,派了幾個人去偵察下,他找了個平坦地方,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