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陳安搖搖頭。
他還是無法接受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了姜秋池的身子。
儘管她本人並不在意。
可少年顯然低估了某人的決心。
又或者說，其實爲了這一天，姜秋池已經準備了很久很久。
她只是在等。
等陳安確定心意。
也確定他不是真的排斥自己。
所以下一刻，洞府之中，升騰起了一陣濛濛的霧氣。
那霧氣剛開始時，還極爲稀薄，不惹人注意，可等到陳安真的注意到不對勁時，它已經四散瀰漫開來。
洞府的每一個角落，都被這霧氣所填滿。
少年心中炙熱的慾望，也不可避免的被霧氣所勾起。
他略略瞪大了眼，試圖將懷中少女推開，可下手卻軟綿綿的，使不出多少力道。
因爲少女早已是不着寸縷，他的手剛一放上去，就傳來極爲滑膩的觸感。
他又急忙將手拿開，可這樣就更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在他懷中，姜秋池的青絲如瀑般倒垂，本就嬌媚的臉蛋涌出好些潮紅，眉眼更顯媚意十足。
那一顰一笑都彷彿蘊含着巨大的魔力，令人移不開眼睛。
少女緩緩勾住了他的脖頸，她將臉蛋貼了上來，嘴脣呼出的溫軟氣息，傾灑在少年的胸膛。
她的喘息輕微而又急促。
那裸露的肌膚雪白，遠比那外面的大雪還要來得純潔。
只是不久後，這雪白又被另一抹嫣紅所覆蓋。
一如她愛穿的那襲紅裙。
……
……
此時，天山。
慕三娘正在打坐。
‘師尊’畢竟只是一縷殘魂，施展出來的術法無法持久。
所以從五天前開始，她就已經沒辦法觀察到弟弟的動向了。
想到這，慕三孃的心情不由有些低落。
也不知道弟弟如今是在何處……
他是不是還跪在那雪中，日夜受着風雪摧殘……
只要一想到少年很可能還在受苦，慕三娘就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那種心頭燥鬱的感覺，特別是在今天達到了頂峰。
少女睜開眼，一隻手輕輕按在了胸口。
在她體內，一元噬魂心法仍在運轉，將她在幽獄中的那些積累，一一轉化爲自身養分。
按照‘師尊’的說法，只要能夠將刀內的魂魄全部煉化，那她就有辦法幫助自己逃出生天。
慕三娘不知真假，也沒有能力分辨真假。
可讓她真的在這天山上幽閉百年，那也絕無接受的可能。
倒不是她受不了這樣的孤寂氛圍，而是受不了一百年無法和弟弟相見，這纔是最要人命的。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聞到過弟弟的味道了。
而且，倘若她不守在弟弟身邊，想來要不了多久，弟弟就會被其他的壞女人乘虛而入……
不說宗門內那些整天企圖搭訕的師姐師妹，光是那天重新出現的老妖婆，就讓慕三娘由不得不打起精神警惕。
思緒流轉間，少女定了定神，重新開始打坐。
要知道，自柳城和男孩相遇開始，支撐着她堅持到現在的……
可就是那個總是口是心非的少年啊。
…………
已是深夜。
天玄峰，屬於陳安的洞府。
洞府石門緊閉着，掩去了所有春光。
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洞府內蒙蒙的霧氣涌動，格外溫暖舒適，讓人忍不住想要長久的待下去，再也不肯邁出去一步。
陳安還是低估了大天地陰陽交歡宗親傳聖女的手段。
儘管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生澀，不夠熟練，可架不住人理論知識異常豐富，硬生生化被動爲主動，拉着他雙修了整整一個下午。
雖然他們曾經也雙修過，但就像白天時姜秋池說的那樣。
終究是不一樣的。
陳安的洞府，是修行用的洞府，自然是沒有牀一說。
只有在一處極小的靈泉眼上，放着一個蒲團，供人打坐使用。
陳安現在的姿勢，就是坐在蒲團上，然後將少女柔軟的身子抱在了懷中。
不論放在何處，這個姿勢都十分曖昧。
好在他們更曖昧的事情都做過了，也就不必再拘泥這一些細節。
只是……
陳安低了低頭，看着懷中閉着雙眼，安然假寐的少女，有些無奈道：“要不，你還是先把裙子穿上吧……”
只見少女睫毛輕輕顫了顫，只是哼唧了一聲，然後象徵性的往他懷裡鑽了鑽，便不再動彈了。
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陳安沒轍，想着離天亮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加上可能出於愧疚等等原因，他便沒再出聲，只是就這麼抱着她。
這樣的姿勢，難免會忍不住讓他想要低頭去看。
陳安低頭，看見在少女精緻的鎖骨下，有一道極其精美的花紋。
花紋向兩側延展，隱隱透着鎏金一般的光彩，煞是吸睛。
這是他們大天地陰陽心法正式登門入室後的象徵。
陳安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他的紋路是在左手手腕處，而且和姜秋池的相比，就顯得要暗沉一些。
他看着那紋路，似是想到什麼，猶豫了下，還是扯下了綁在右手手腕上的青布條，然後重新纏在了左邊的手腕上。
忽的，懷中傳來一聲嬌氣的嚶嚀。
陳安重新低下頭，發現是少女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正明晃晃的看着他。
而見他看來，她又俏皮的眨了眨眼，似乎很是歡喜。
她水潤的紅脣微微動了動。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陳安被她問的一怔，旋即點了點頭。
姜秋池勾着他的脖子，笑吟吟的湊在了他耳邊。
“那你當時叫我什麼來着？”
少年明顯呆了一下，他憋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說道：“叫伱仙女姐姐？”
“嗯……”
也不知是洞府太熱，還是某人懷裡太熱，讓姜秋池莫名覺得有些臉燙。
她扇了扇空氣，試圖以此減弱心中的那份羞恥。
說起來，她好像確實有那麼一點不要臉。
人才七八歲的時候，就被她惦記上了……
轉而又想到當時男孩的姐姐擋在身前，一臉戒備的樣子，姜秋池就有些忍不住露出了充滿惡趣味的笑容。
她明眸閃着水霧，臉頰染上一縷紅暈，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你還是叫我妖女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