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齊在電話裡沉默了一下說:“這個事情你去找我哥,我不想你欠我的。”楊帆被這個回答弄的一陣愕然,這個小妮子的還真的有性格。
撥通了張啓德的電話,很快就聽見裡面一個大嗓門在喊:“哈哈,兄弟,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楊帆想起這個傢伙上次和朱子揚一起是的樣子,腦子裡有個別的主意,壓低聲音說:“張哥,嫂子不在身邊吧。”
楊帆這個語氣有點怪怪的,張啓德立刻聽出名堂來了,同樣壓低聲音反問:“怎麼?有啥項目可做?”
楊帆立刻明白張啓德的老婆在身邊,輕輕的笑了笑說:“週末有個車展,我們正打算測試車模呢,來不來?”
張啓德嘿嘿嘿的連聲笑着,輕聲回答:“地點?”
楊帆報上地址,掛了電話之後,回頭朝齊國遠和朱子揚笑着說:“我把張啓德給弄來了,有他在,來搗亂的肯定是要倒黴的。”
朱子揚一聽這個話,開心的一拍腦門,顯得有點懊惱的說:“我靠,我怎麼早不想起他?早知道讓他來出面,事情就好辦了。”
齊國遠一聽就笑着問:“你們說的誰啊?”
朱子揚翻了一下白眼說:“楊帆女朋友她哥!”接着拍拍楊帆的肩膀說:“兄弟,委屈你了,今天的車模沒你事情了。”
楊帆一想也是啊,這不人家的妹子還沒勾搭到手呢,怎麼好意思一起那啥啊。這下真的成了看客了。
“沒我事就沒我事,我看看總可以吧?幫着挑可以吧?”
齊國遠在邊上嘿嘿一笑說:“行啊,有看上的,你跟我偷偷的說,我給你安排地方。”
朱子揚聽了這話不由笑罵:“老齊啊,你說我各應他一次容易麼?”
齊國遠微微一笑說:“我這叫厚道!行了,到頂樓去吧,差不多到時候了。”說着齊國遠對楊帆笑着說:“你那個朋友有啥特徵?我讓人在樓下等着,一會帶上來。”
楊帆想了想說:“開着軍牌的車,貌似忠厚,實際上非常奸詐的那種,你看見了就往上領,保準沒錯。”
齊國遠說:“這麼複雜啊,看來還是我親自下去等吧,我怕下面的人認不出來。”說着齊國遠招呼一個招待,領着兩人上去了。
這是一座5層的樓,到了頂樓後,開門一看,裡面是一個會議室一類的地方,中間已經佈置好了主席臺。
“兩位先入座。”招待開門後低聲說了一句,說完就閃人了。
楊帆和朱子揚到中間坐下,楊帆看看這個陣勢,還真的有點像選車模的樣子。不由的捅了捅朱子揚說:“老齊到底是幹啥的?還管着幫忙找車模?像個人口販子似的。”
朱子揚聽了嘿嘿一笑說:“你還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這小子手裡有幾所私營性質藝校,交給別人打理。最近6、7年吧,老齊把注意力轉向了地產方面。他是蕪城人,也很有一點手段,很快就幹出了一點名堂。”
楊帆做恍然狀,想想問:“假如看上了某個候選者,人家來個死活不從,怎麼辦?”
朱子揚翻了一下白眼說:“不從?拿錢砸到她主動躺下,張開大腿。當然了,也是有例外的,不過就失去當車模的機會了。咱是正派人,不幹那種逼良爲娼的勾當。”
楊帆扭頭四下望望,朱子揚有點好奇問:“你找啥?”
“我想找塊板磚,拍暈你這個道貌岸然人面獸心的傢伙。”
楊帆有點後悔,沒有把陳太忠和侯衛東帶出來,緯縣那邊也需要人盯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以後等他們的戰友來了,手頭人手就夠用了。
張啓德動作很快,前後不過10分鐘,門外就傳來齊國遠的聲音,門被推開之後,張啓德看見楊帆和朱子揚,立刻露出一陣奸笑,飛快的走上前來,搓了搓手說:“車模在哪裡?麻痹,最近都憋傷了,老婆大姨媽來了。”
楊帆不等朱子揚和齊國遠解釋,一擡手示意兩位別說話,搶先笑着說:“車模?你別指望了,來了也要被嚇跑,奶奶的,我遇見仇家了,正準備打電話報警呢。”
張啓德臉上閃過一絲狐疑,眯着眼睛看着楊帆說:“兄弟,不帶這樣的啊。今天不交出車模來,我可不答應。”
楊帆上前來,拉着張啓德走到邊上低聲說:“真的是遇見仇家了,就是那個車鼎。這小子陰魂不散啊,剛纔在下面撞上了。這裡的老闆說,他身邊的朋友是黑道上的,我有點擔心啊。”
張啓德一聽是楊帆的事情,立刻把眉頭一皺說:“擔心個毛,我立刻打電話,調一個排過來,對了,要穿便衣吧?”
楊帆點點頭,想了想說:“嗯嗯,打完了就跑,讓你的人注意一下,有沒有一個拄着柺杖的傢伙,發現了再打斷他一條腿。”
張啓德點點頭表示沒問題,不過隨即想了想說:“現在大白天的,他們敢來麼?”
楊帆想想說:“有備無患吧!”
搞定張啓德,楊帆回到中間的椅子上坐下,朝兩人笑了笑,示意一切OK了。齊國遠的臉上露出一陣迷惑,楊帆這才笑着低聲解釋說:“特種部隊的大校,手下能打的人不老少。”
朱子揚在邊上笑着說:“打完了,楊帆出面收拾爛攤子。”
齊國遠會心的一笑說:“我出十萬,不,二十萬,辛苦費。”
朱子揚笑着罵:“你這是出辛苦費麼?你這是廣告費,奸商啊!”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其實錢不錢的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車鼎這個人挺討厭的,他要不來招惹我,我能搞他麼?”
齊國遠哼哼兩聲說:“沒辦法啊,這是在江南省,要是在上海,老子捏扁他。竟然想撬我的買賣!”
楊帆意味深長的看着齊國遠說:“老齊,你在省城做這麼大的買賣,能不認識幾個官面上的人?”
齊國遠指着朱子揚,然後苦笑說:“朱大少算一個,另外一個是個廳長。其實車長年那邊,我也是有孝敬的,不過車鼎這個小子太貪了,看着我的買賣好眼紅了,我又不打算放棄。這次要不是楊區長你伸手,我還真打算從上海調人來,打斷他另一條腿。”
齊國遠這話裡頭透出一股霸氣來,楊帆見了不覺微微心中暗暗在想,這個人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張啓德收起電話回來,往椅子上一坐,給楊帆做了個一切辦妥的手勢,楊帆看看齊國遠,齊國遠笑了笑,拿起手裡的對講機低聲說:“可以進來了。”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行身材面貌俱佳的妙齡泳裝女子魚貫而入,在十步之外站成一排。
楊帆低頭問身邊的朱子揚:“你一個人就做主了,集團那邊能答應?”
朱子揚低聲說:“現在銷售歸我管,我做主了誰敢放屁?”
音樂響起,女子們倆人一組,踩着節奏走到主席臺前,每組大約一分鐘的樣子,女子要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出來。齊國遠還給每個人發了一份名單,上面有名字、年齡、號碼。楊帆掃了一眼,發現這些女孩子最小的15歲,最大的也才18歲。
這些女孩子一個一個長的都相當的漂亮,身材也很棒,都帶着一種自信和期待的眼神,從衆人面前走過。
朱子揚湊到楊帆跟前低聲說:“別不好意思,來之前老齊都說清楚的,不想幹的可以回去。這裡二十個妞,留下的只有4到6個,一旦留下每人就能得到五千塊,其他的另外算。這些藝校的女生,你要是住的近了,包月也就五千塊。”
楊帆低聲問:“要是其中有處女呢?”
朱子揚嘿嘿一笑說:“你就當是買彩票吧,處女。真的撞上了,你看着給點吧。你心裡也別有壓力,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我們出錢,有人願意賣,就這麼簡單。市場經濟嘛!”
這個時候張啓遞過來一張紙條,楊帆拿起一看,上面寫着:“我想要兩個成不?”楊帆轉手把紙條遞給後面的齊國遠,很快齊國遠就在上面寫了一行字遞了回來。
“別說兩個,有本事你全要了去。”
這時候女子們全部亮相完畢,齊刷刷的排着隊出去了。
齊國遠笑着說:“等一下,去換衣服了,有的女人穿整齊了,看着比泳裝漂亮,咱們這是選車模嘛,服裝的扮相還是要挑剔一下的。”
沒多久女子們又回來了,換衣服動作倒是很快,楊帆不覺在想,想必脫衣服的速度也不慢吧?前前後後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這次車模的展示算是結束了。
齊國遠笑嘻嘻望了望幾米之外站成一排的女子,低聲問朱子揚:“怎麼樣?還有看的過眼的麼?”
朱子揚掃了一眼楊帆和張啓德,低聲笑着說:“名額是死的,你先問兩位嘉賓,他們看上的,優先留下。”
齊國遠這時候正了正嗓門說:“請嘉賓寫號碼,然後舉牌。”
楊帆看了看桌子上準備好的牌子和粉筆,心裡不由的一陣感慨,說實話齊國遠和朱子揚這樣的人,還真的是很會玩,很能把握男人的心態。說到底,還是朱子揚說的有點道理,這是市場經濟的年代,只要有賣方市場,肯定就有人組織貨源。
這個時候要不選一個,那就太矯情了,也顯得格格不入。楊帆隨意的掃了一眼,一時難以決定,乾脆閉着眼睛填了個18歲的6號,率先舉起牌子。張啓德這傢伙,還真的寫了兩個號碼,朱子揚有點不甘示弱似的,也舉起兩個牌子。齊國遠和楊帆差不多,在這個問題上沒有那麼急迫,也是寫了一個號碼舉了起來。
“我選中了!”一個被選中的女子,居然開心的跳了起來,然後和身邊一個同樣被選中的女伴擊掌相賀。這個場面讓楊帆忍不住的閉上眼睛,有點不忍心看的意思。
齊國遠站起來,拍拍手說:“都安靜了,沒選中的也別懊悔,暫時也先留下,每人每天還是補助50元。”說着齊國遠回頭朝三人笑着說:“我去安排一下,你們先坐着聊一會。”
女子們魚貫而出之後,一直沒出聲的張啓德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奶奶的,眼睛都看花了,哪一個都捨不得啊。”
朱子揚有心討好,便笑着說:“這個星期內,你有時間就上這來好了,想換着來,也沒人攔着你。”
張啓德一聲感慨說:“你們地方上的人,真腐敗!”
楊帆聽了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指着張啓德說:“張哥,你這可是指着和尚罵賊禿啊!”
張啓德嘿嘿一笑說:“我還有話沒說完呢,腐敗是腐敗了點,但是我喜歡。不過,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朱子揚這時候笑着說:“我交代過老齊了,一定要本着自覺自願的原則來安排。張哥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楊帆聽了心裡微微一動,暗想,真的能做到自覺自願?恐怕很難吧?不過,這個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該操心了的。
齊國遠出去不過五分鐘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三個招待,把三人分別交給三個招待領着出去後,齊國遠站在大廳裡,望望空蕩蕩的大廳,笑的有點得意。
楊帆走進招待領到的房間門口,裡面那個6號女生正坐在中間的桌子邊,身上穿的是泳裝。桌子上有三菜一湯,楊帆這纔想起來,午飯還有吃。不覺微微的心中一陣慚愧,說起來自己也不是啥好鳥啊,居然因爲這個忘記吃飯了,可見男人都是經不起換着花樣的誘惑的。
身後的門輕輕的帶上了,桌子前的女子笑着站起,低聲問:“怎麼稱呼先生?”楊帆沒有回到,坐到桌子邊笑着反問:“怎麼稱呼你?”
女子笑的挺自然,坐到楊帆的身邊,拿起桌子上的紅酒低聲說:“先生就叫我6號吧。”楊帆微微一笑說:“那你就稱我做先生好了。”
女子微微愣了一下,舉了舉酒瓶問:“喝一點麼?”
楊帆一看這個陣勢,便明白這種事情這個女人不是第一次做了,心裡不覺的放鬆了許多。輕輕的搖了搖頭,楊帆拿起筷子說:“我餓了,先吃東西吧。”
女子立刻給添了一碗飯遞過來說:“您請。”說着還算安靜的,坐在邊上不斷的給楊帆夾菜。楊帆早晨是交了公糧的,所以興致不是很高,注意力還是很快就集中到肚子上了。
正吃着呢,女子鑽桌子低下去了,楊帆愣了一下,低頭一看,6號正伸手扯下褲襠的拉鍊。楊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攔着她,因爲可能關係到人家的收入。來到這了,就是一個買賣關係了。
女子雖然只有18歲,但是技巧比楊帆經歷過的三個女人都好,舌尖顯得異常的靈巧,有點收放自如的味道,讓客人又爽又不至於很快的繳械。
品味了一番玉人吹簫後,楊帆拍拍女子的肩膀笑着問,你哪裡學來的?女子猶豫了一下說:“看AV啊,我以前的男朋友挺喜歡這個的,我就用心學了學。後來還是分手了,男人都差不多,見一個愛一個。”
女子說着解開將自身脫了個精光,她身材不錯,不過胸前只有一對小乳鴿。用時髦的術語來說,是骨感美女吧。
“我也想開了,以其讓那沒良心的白睡了,不如賺點錢花花,反正也是兼職。”女子這個話,說不清楚是自嘲還是解釋。楊帆沒有順着她的話去說,而是給自己盛了一碗湯,慢慢的喝了起來。
女子似乎是頭一次遭遇這樣的客人,多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一般的男人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喝湯?其實楊帆沒在祝雨涵那裡交了稅,估計和別的男人也沒兩樣。另外一點是看看時間還早,楊帆打算等一等,等到那三個混蛋完事了再出去。
看看女子不知所措的樣子,楊帆抱歉的笑了笑說:“你該怎麼樣就怎樣,別管我。”
6號臉上閃過一絲的失望,輕聲說:“哦,我知道了。”說着過來給楊帆解開皮帶,楊帆倒是非常配合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6號把椅子微微的往後拽了一點,再請楊帆坐下。
“我是面對你,還是背對你。”
“隨便。”
其實這種經驗,楊帆也是第一次,這一次比上次何進請客的時候,顯得更加的淫靡。以前倒是聽說過KTV裡裸陪的,沒想到如今吃飯也興這個了。男人,尤其是有錢的男人,總是能想出各種花樣來追求刺激。
……
四個男人並肩從會所裡走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到城市的高樓後面去了,遠遠的只能看見天邊有一片紅霞掛着。
楊帆注意到四周有幾個不想幹的人在遊蕩,不覺的笑着回頭問走路都有點發飄的張啓德:“都是你的人?”
張啓德辨認了一下說:“不全是。”說着顯得非常專業的望了望四周的環境的說,:“對面有兩條巷子,很可能對手的人就藏那後面。”
楊帆不覺愣了一下問:“你的人呢?”不等張啓德回答,對面的兩條巷子裡,嗖的一下竄出四五十個人,每人手上都拎着一根棒球棍。
“我靠!”朱子揚反應挺迅速的,掉過頭就往裡面跑。楊帆一看這個陣勢,也打算跑來着,結果被張啓德拽住了。
“跑什麼啊?就這些爛番薯臭鳥蛋,值得你嚇成這樣麼?”
齊國遠倒是非常鎮定的樣子,回頭朝裡面做了個手勢,張啓德看的清楚,笑着說:“別招呼你的人了,從馬路對面跑過來,至少有三十米。以他們的速度,至少要六七秒。這六七秒要是幾支97式,槍法好一點的能全給撂倒了。至少,我的人能做到這一點。”
楊帆嚇了一跳,心說不會真的動槍吧。楊帆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不知不覺中,十幾個漢子赤手空拳的朝這些人迎了上去。張啓德滿意的笑了笑,朝遠處了做了個收拾,楊帆看不明白,捅了捅他問:“啥意思?”
張啓德笑着解釋說:“我的人在四面八方都放了警戒哨,其實這些人到的時候,我的人已經發現了。今天他們要是不動手,那我也就算了,只要動手,那就不客氣了。我讓那些哨位上的人去把車鼎他們控制起來。”
楊帆又不明白了,愕然問:“你怎麼知道車鼎也來了?”
張啓德苦笑着解釋說:“你問題真多,這是我的專業,你搞那麼清楚做啥?我一出來,外面的人就給我做了手勢,我自然知道周圍的情況了。對面一共來了66個人,其中三個在巷子深處的一輛車裡,我的人繞過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