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找了他那麼久,一點消息也沒有,現在竟然敢直接出現在他們眼前!
羅子明眼裡散發出怒氣,毫不掩飾地將他的憎惡表現出來,雖然不知道現在這事和他有沒有關係,但從以往的跡象來看,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範一鳴說了那瓶暗香醉就是他幫忙弄到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羅子白麪無表情地看着他,心裡升起警惕。
連易在看見他的瞬間,臉色也凝重了下來。
花解語還在看見連易的狂喜中,完全沒有意識到詭異的氛圍,狂跑而去,奔到他面前,又看到他坐着的輪椅而蹙足,一時間喜半參憂,眼淚盈眶。
連易默嘆一聲,他從來都拿她沒辦法,擡手拉住她的手,她面上一喜,似乎有些詫異,不敢相信他會如此。
連易未說話,只是將她輕輕一拉,示意她站到他身後,他則定定的看着段無淳。
花解語毫不懷疑,也不曾多想,聽話的站到她身後。
段無淳就彷彿看不見其他人的臉色一般,完全無視各種眼光,搖着摺扇,依舊一副儒雅書生的模樣,帶着笑意緩緩走近他們,毫不在意那越來越劍拔弩張的氣氛,在距離他們不近不遠處停步。
拱手一禮,不卑不亢道:“在下太子府謀士段無淳,聽聞王爺身體抱恙,特奉太子之命前來探望。”
太子府?羅子明和羅子白的眉頭都是一皺,難道那些事都和太子府有關?
不管有沒有關係,但至少現在看着他那副明顯幸災樂禍的嘴臉,他們就十分不爽,沒幹系也離得不遠。
羅子明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替我謝謝太子殿下的關心,只是我家主子現在多有不便,不見外客。”
面上雖這麼說着,那眼神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如果對方只是段無淳,他們早就動手了,可他是以太子名義來的。而現在他們主子昏迷不醒,他們不能爲他添亂,先忍忍,等他們主子醒了。哼哼,弄不死你丫的。
段無淳顯然是知道他們此刻的心理,纔敢在此刻肆無忌憚地出現在他們面前,聽見羅子明這麼說,他只是謙遜有禮地又回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何況在下只是個小小的謀士,人微言輕。”
這話什麼意思?他的所作所爲都是太子的命令?羅子白不着痕跡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段無淳卻在這時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一眼,還笑了笑,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羅子白麪色一沉,有病,搞得好像他跟你很熟似的。
一行人在院中僵持着,端着冰糖雪梨的十四路過,頓感有八卦,雖然內心牽掛着爲情郎所難過的小姐,但是掩蓋不了一顆蓬勃的好奇心。她就看看,她真的就看看,看看而已。
端着托盤,躡手躡腳地湊近,躲在花叢身後,好奇地伸長脖子往外看,就在她探頭探腦之時,段無淳卻突然轉過頭,對她微微一笑。
十四頓時心頭一顫,手一個不穩,端着的冰糖雪梨瞬間摔落在地,發出“碰”的清脆一聲響。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向她看去,只見她絲毫不管地上的冰糖雪梨,眼光卻不知道看着某處,滿臉驚訝。
羅子明皺了皺眉,他們家小丫鬟都這麼沒見過世面嗎?
正準備說話,段無淳卻率先開口道:“既然王爺多有不便,在下先行告辭,回去向太子回稟。”
羅子明笑得十分勉強:“恕不遠送。”他還沒開始殺妖,這妖怎麼就自己走了?
段無淳扇子一展,笑得格外燦爛:“小明不必這麼客氣,若真是捨不得在下,在下定當每日晨昏定時來看你。與爾並肩立黃昏,品茗粥尚溫也是一幸事。”
“……”羅子明臉直接黑了,你變.態嗎?
終於送走這個莫名其妙而來的變.態,衆人總算迴歸正途。
走了幾步,見十四還站在原地不動,也沒動作,羅子明走過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搖頭嘆息道:“可憐的娃,被變.態嚇得都不能自理了。”
十四:“……”
連易爲沈如崢把過脈,又仔細的檢查了遍那碗,搖頭道:“的確不是□□。”
羅子白心情有些複雜,不知該慶幸還是煩惱,最可怕的就是未知。看來,他有必要去一趟太子府了。
爲沈如崢把完脈,連易被人推出屋時,就見花解語迅速跑上前,躊躇地看着他:“你……”
連易笑了笑,淡淡回道:“我們回去吧。”
花解語愣了愣,然後展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用的是“我們”。
她從侍從手中接過輪椅,推着他緩緩往外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就彷彿害怕一個不小心,他又從她的眼前消失一般。
“解語。”連易突然出聲。
“嗯。”
連易問道:“你怎麼會和段無淳一起來?”
“我在街上偶然聽見你到攸寧居了,就在攸寧居外碰到他的。”
連易又問道:“他可有同你說過什麼?”
“我能跟他說什麼?就他莫名其妙的說什麼卓相爺起死回生的事,我都懶得理會他,沒打他就算我仁慈了……”說完,又意識到自己似乎情緒太過激動,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必太過緊張。”連易出口安慰,繼續道,“我不介意你在乎連容。”
“我……”
花解語想解釋,他卻又突然說道:“過去的事情已然無法改變,你今後要堤防他,不要再輕易的相信他人。”
花解語握住輪椅的手緊了緊,聲音有些暗啞道:“你……不再願意守護我了嗎?”
連易笑了笑,回過頭看向她,無奈道:“你知道的,我有心無力。”
花解語垂眸,與他四目相對,微風吹起他的衣玦與髮絲,他就彷彿隨時會羽化飛昇消失在她眼前一般。那一瞬間,花解語幾乎想也沒想,放開握住輪椅的手,用力的撲上去,從後抱住他的脖子,就像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他不會走。
連易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只是擡手握住她抱着自己的手。
側耳聽那些情深意重,他卻只能假笑扮從容。不去看熟悉臉孔,不去問爲何無動於衷。江湖闊大,他該何去何從?
生死何其玄妙,終非人力所能企及,一廂情願,有始無終……
已經過去一天,沈如崢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末塵一直守在他身邊,不肯離開一步,連吃的都提不起興趣。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啊。
就在大家都很擔憂的時候,她卻突然起身,看向範斌,問道:“你說,是太子哥哥給的?”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轉變,範斌還有些未反應過來,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
聞言,末塵想了想,又看了眼牀上的沈如崢,徑直往外走:“走。”
“嗯?”範斌拉住她,腦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去哪裡?”
末塵握了握拳頭:“爹爹說,說不過的時候,直接打。”
範斌忍不住顫了顫,雖說聽上去很暴力,他卻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
末塵見他同意,立刻就往外走,走了一兩步,又停下腳步,對他說道:“你先走。”
範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認識路?”
“你這不廢話嗎?”末塵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
“……”範小爺心情很複雜,他竟然又被這個呆子給鄙視了。
在範小爺這個御用帶路人的指引下,末塵很快到了皇宮外,正在想着怎麼殺去太子宮時,正巧遇見出宮的沈正宇。
兩人對視了一眼:帶路的人來了。
於是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看着他,範斌是在想怎麼坑騙他加入揍自己哥哥的隊伍,末塵是什麼都沒想。反正不答應就揍唄,她又不是打不過這些侍衛。
堅持在自己崗位的侍衛們,突然打了個冷顫,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怎麼郡主看他們的眼神就像看一羣待宰的雞鴨一樣?
沈正宇正要去找他們,結果就在這裡遇見了,十分驚喜地跑過去:“你們怎麼來了?”
“來找你的。”範斌笑得意味深長。
“找我?”沈正宇有些疑惑,又有些受寵若驚,他們竟然也有主動找他的一天。
末塵並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說道:“我要去太子府。”
“好。”沈正宇毫不懷疑,直接將她的話理解爲要去太子府找他,一邊帶路,一邊還對着末塵感慨說道,“你想來太子府,直接告訴我,我親自來接你就是,何必要這種貨色帶路。”
他很嫌棄的瞥了眼範斌,指明那種貨色指的是哪種貨色。
範斌也不在意,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頗有些幸災樂禍道:“希望你一會兒還笑得出來。”
沈正宇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範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沉得住氣了?
還沒思索出哪裡不對,又聽末塵突然問道:“九哥,你喜歡今天這身衣服嗎?”
“嗯?”沈正宇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道,“雖說這是新衣服,我倒不怎麼在意這種身外之物,畢竟如我這般玉樹臨風之人,穿什麼都好看……啊——”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衣領被一提,腳瞬間離地,腦子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人已經被自己的衣袍一裹,然後是天旋地轉,風刷刷的吹向他的臉。
看着郡主將九皇子扛上肩就跑,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範斌也愣在原地,忘記動作。果然,小丫頭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然後衆侍衛又看着剛剛消失在眼前的郡主,很快又如扛着麻袋一般將九皇子扛了回來,對着呆如木雞的範公子道:“怎麼走?”
範斌:“……”
隨着這樣一個人去大鬧太子府,他是不是太沖動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