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四張符,分別貼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楚天曉跳到了我身邊,拿出四根紅繩,分別系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樹上。
做完這一切,我又拿出一個草人,在上面滴上我的鮮血。
楚天曉拿出一個瓷瓶,將裡面的鮮血全部倒在草人上。
剎那間,灰色的草人變成了紅色的草人,顯得有些猙獰。
特別是草人的頭上點着眼睛,感覺就像一個血色的小人在看我們。
我將草人插在土上,對楚天曉點了點頭。
楚天曉心領神會。
我們兩人向前走了一步,從地上摸出一條手腕粗的鐵鏈。
鐵鏈焊接在一塊圓形的巨石上,石頭堵在密室的入口處,相當於一扇門。
我抓住鐵鏈向後拉起,楚天曉就像閃電一樣,人影一閃竄進了密室中。
緊接着,密室裡面響起“噗”的一聲,然後是“砰”的一聲。
應該是密室的守門人被楚天曉當場格殺,摔在了地上。
我輕輕地將巨石推開,將鐵鏈放下,走進了密室中。
與我猜測無疑,密室守門人胸口塌陷,胸骨全部斷裂,嘴裡滿是鮮血,躺在密室的地上。
我和楚天曉小心翼翼地向密室中走去,時刻戒備着四周的狀況。
再次來到這個密室,我不由想起了當日我被張卓抓進來的場景。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走了大概十幾米,我聽到了密室裡面有人說話。
楚天曉拍了拍我的肩膀,比劃了一下,示意我們兩個分別貼着牆壁走。
我點了點頭,和楚天曉一步一步地向裡面挪去。
又往裡走了十幾米,我聽到密室裡面原來不是說話聲,而是淒厲的嘶吼和慘叫聲。
聽聲音好像是我生母。
我當即怒火中燒,攥緊拳頭就要衝進去。
楚天曉一把拉住我,對我搖了搖頭,讓我不要魯莽。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生母淒厲的慘叫聲就像一片犀利的尖刀一樣,狠狠地插在我的心口,讓我心如刀絞。
我平靜不下來,我無法控制我自己。
我無法聽着我生母淒厲的慘叫聲,還能無動於衷地一步一步向裡面走。
我睜開雙眼,瘋了一樣向密室裡面衝去。
楚天曉伸出手想拉我,卻沒有拉住。
楚天曉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張黃符點燃,隨後緊緊地跟着我向裡面衝去。
我其實心裡面知道,我這麼做是至我和楚天曉的生死於不顧,可是我真的無法控制我自己。
衝了三十多米,我進入了密室區。
密室區就像現在的牢房一樣,一間一間地緊緊挨着。
在密室區的正中央擺着一個大桌子,四個準陰陽師正在打牌消遣時間。
當他們看到我和楚天曉後,立即紛紛站起來。
其中一個人高聲大喊起來:“張璋衝進來了!”
這一聲喊,好幾個密室都衝出來好幾個人。
我飛身而起,一腳踢開一個擋住我去路的準陰陽師,跳到一間密室門前。
我生母的聲音就是從這間密室傳出來的。
我揮動雙掌,拍在密室的門上,“轟”的一聲,門倒了。
我看到一副慘不忍睹的場景。
小鬼孩被肢解成六大塊,兩條腿吊在密室的東南角和西南角,兩條胳膊被吊在東北角和西北角,身子被釘在天花板上,頭懸掛在半空中,眼睜睜地看着我生母受鬼火之刑。
小鬼孩的每一塊與每一塊之間,都被一根魂絲連着,讓他不至於慘死。
小鬼孩的雙腿上佈滿了窟窿,就像蜂窩一樣,一條條鬼蟲從窟窿中爬進爬出,看得人頭皮發麻。
小鬼孩的胳膊上種着無數鬼花,鬼花的根鬚在皮膚下肆意地伸展,使得胳膊上凹凸不平,就像榆樹皮一樣。
小鬼孩肚子和胸口被切割開,五臟六腑懸掛在上面,就像在曬肉乾一樣。
小鬼孩的眼皮,被一根根牙籤撐開,不能閉眼。
小鬼孩的舌頭上,插滿了鋼針,就像仙人球一樣,被卡在嘴脣外。
而我生母,就像烤乳豬一樣,被架在架子上,在一簇簇幽蘭的鬼火中燒烤。
一滴一滴的鬼油從我的生母身上掉進鬼火裡。
每當我生母的身上被烤的焦糊,行刑的人則在烤焦的魂皮上抹上一層東西,我生母的魂皮立即恢復如新。
就這樣,我生母不停地被烤傷,又被不停的治好,再次接受燒烤。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殘忍的場面。
我暴怒異常,厲喝一聲,先向抓着烤架的陰陽師衝去。
陰陽師看到我後,有些驚慌,鬆開烤架向一邊跳開。
我哪裡能讓他躲開,我一掌劈在他的肩膀上。
“咔嚓”一聲,這個陰陽師被我一掌劈斷了肩胛骨,淒厲地慘叫起來。
我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咔嚓咔嚓”的聲音頓時響起,他的半邊臉塌陷下去,舌頭都露了出來。
我揪出他的舌頭,瘋狂地扯下來,然後又狠狠地摔在他的臉上。
緊接着,我抓住他的脖子,就像擰衣服一樣,將他的脖子擰斷,將他的頭摘下來。
我生平不是一個殘忍的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當我看到小鬼孩和我生母的慘狀後,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很恨不能將這些狗雜碎慢慢地撕碎。
當我殺了這個陰陽師,轉過頭去找另外兩個行刑的陰陽師時,那兩個狗雜碎以後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我悲憤地厲吼一聲,飛身而起就要衝出去。
“趙璋,快救張賢!”我生母有氣無力地說。
聽到我生母的話,我理智了一些,立即走到烤架前,將我生母放下來。
隨後,我懷着憤怒又悲痛的心情,將小鬼孩的殘軀一件件地取下來。
我生母指着一罐液體說:“這是魂靈湯,趕快給張賢抹上!”
剛纔我生母被烤焦的時候,那些行刑的人給我生母抹的就是這種東西。
我拿起魂靈湯,抹在小鬼孩的身上。
小鬼孩雙腿上的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鬼蟲則紛紛掉在地上,化爲灰燼。
小鬼孩胳膊上、身上的各種傷勢也同樣癒合了。
就在這時,一個癲狂的聲音在密室中響起:“張璋,你好大的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