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虎見我不配合,立即拉下臉,皺着眉頭說:“小趙,我這可是例行公事,希望你好好配合!這一次車禍可是撞死了一個小孩子!”
“撞死小孩了?這怎麼可能?我什麼也沒有看見啊!”我微微皺起眉頭,詫異地說。
何瑞虎見我不相信,拿出一張照片給我看。
我接過照片,看了一眼,忍不住驚“啊”出聲。手一抖,照片差點掉在牀上。
照片上的小孩不是別人,正是子母鬼的小鬼孩。
小鬼孩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腦袋耷拉在一邊,從嘴角上流出一大灘血,染紅了他頭下的地面。
何瑞虎問我:“小趙,你認識這個小孩?”
我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如果我說認識小鬼孩,我怎麼給何瑞虎解釋,說他是鬼嗎?何瑞虎可能相信嗎?
何瑞虎狐疑地說:“不認識你啊什麼?”
我沒有回答何瑞虎,在心中暗想,小鬼孩不是早就死了,而且還變成了厲鬼,他怎麼可能被撞死?是不是我眼睛花了。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向照片中的小鬼孩望去,生怕看錯了。
沒錯,的的確確是那個小鬼孩。
突然,照片中的小鬼孩從地上站起來,朝我伸出一隻手,手裡面攥着一張冥鈔,咧開嘴對我笑:“叔叔,給我結賬!”
我“啊”的一聲,將照片扔了出去。
何瑞虎一把接住照片,驚訝地看着我說:“小趙,你怎麼了?”
我指着照片說:“你剛纔看到沒有,小男孩站起來了!”
何瑞虎詫異地說:“沒有啊!小趙,你是不是眼花了!照片中的人怎麼可能站起來!”
難道真的是幻覺?可是我剛纔看的清清楚楚啊!
我一把從何瑞虎手裡面拿過照片,再次放到自己面前,目不轉睛地盯着看。
過了好一會兒,照片裡面的小鬼孩也沒有站起來。
我鬆了一口氣,將照片交給何瑞虎,嘆了口氣說:“也許我真的產生幻覺了!何警官,對不起,我現在頭痛無比,我想休息!”
何瑞虎看我一驚一乍的,似乎腦子真的出現了問題,覺得問不出什麼,點了點頭站起來走了。
我躺在牀上,思索着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沒有一件不怪異!
超市裡的子母鬼,二叔的慘死,開往鬼門關的出租車,以及被撞死的小鬼孩。
特別是出租車和小鬼孩,更是詭異無比。
出租車明明是開往鬼門關的,爲什麼會發生車禍呢?而且還撞死了小鬼孩。
小鬼孩既然早就死了,爲什麼還能被出租車撞死?
我決定,一定要好好的找一位陰陽大師幫我看看,我到底是怎麼了?我所經歷的這些事情,到底是真還是假?
我坐起來,忍着頭上的劇痛穿上衣服,躲過了何瑞虎,離開了醫院。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法醫。
他既然能看出我二叔利用轉嫁之術,想將我的厄運轉過小王,想必他的陰陽術要比我二叔高超的多。
可惜的是昨晚忘了和他要聯繫方式了,要不然今天就可以去找他了。
不過,既然知道他是法醫,找何瑞虎打聽一下肯定能打聽出來。只是我不想和何瑞虎有任何交集,他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
後來我想到一個地方,天心閣。
據說天心閣住着很多道士,這些道士專門驅鬼捉妖,非常厲害。
坐上公交車,我直奔天心閣而去。
天心閣在市郊,坐一輛公交車去不了,需要換成另外一輛公交車。
整整坐了兩個小時的公交車,我纔到了天心山腳下。
天心閣坐落於天心山上,需要爬到山頂才能進入天心閣。
這時,天色已晚,夕陽已經完全隱沒到了山後,用不了半個小時,天色就會全部黑下來。
即便我腳程再快,也不可能趕在天黑之前爬上山頂。
人們都說山路崎嶇,多有鬼物,萬一我在半山腰上遇到幽靈野鬼怎麼辦?
不過一想到事情緊急,小鬼孩隨時都會找上我,我咬了咬牙,登上了通往山頂的石階。
這天心山再不安全,應該也比市區安全。天心山上畢竟住着道士,如果我在半山腰出了事,他們肯定會下山搭救。
石階不像樓房的臺階,高低一樣,都是十五公分。
因爲十五公分的臺階最適合人攀爬,當人擡腿往上走的時候,腳擡到十六七公分的時候,是最省力的。
石階則不一樣,它們高低不一,每一塊都在十五公分以上,走在上面,深一腳淺一腳,不但顛簸,而且吃力。
眼看天色越來越黑,我還沒有走到半山腰。
我心中有些焦急,雖然早就滿頭大汗,但是依舊加快了腳步。
在這種山路中走,特別是晚上,不是一星半點的害怕。
路兩邊樹木影影綽綽,風一吹髮出“沙沙”的響聲,十分滲人。特別是當貓頭鷹發出鳴叫的時候,那猶如鬼哭的聲音,更加滲人。
我走在路上,總感覺好像有東西在跟着我,可是我又不敢轉過頭去看,生怕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當我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如果不是月光灑下來,我就看不清路了。
半山腰上有一個涼亭,涼亭上面掛着一幅牌匾,看不清上面寫着什麼字。
涼亭裡面站着一箇中年婦女,她擡起右手放在額前,向着遠處深深地眺望。
看到中年婦女的動作,我驚訝無比。人們只有迎着陽光向遠處眺望的時候,纔會做這種動作。
現在是晚上,她這麼做顯得有點奇怪。
難道是鬼?我心中升起一絲警惕,不敢再向前走。
中年婦女看到我,對我露出了善意的一笑,然後繼續將手舉到額前眺望。
這時,一個小男孩從山路上跑來,大聲地說:“娘,快回來吃飯!姐姐把飯做好了!”
中年婦女應了一聲,轉過身拉起小男孩走了。臨走的時候,中年婦女還對我笑了一下。
小男孩看了我一眼,拉着他媽媽的手說:“娘,這個哥哥印堂發黑,頭頂厄運,滿身的陰氣!看來活不長了!如果給我姐姐當新郎,說不定我姐姐會幫她渡過難關!”
中年婦女瞪了一眼小男孩,埋怨地說:“胡說什麼呢!快走!”
中年婦女轉過頭歉意地對我笑了笑,拉起小男孩的手出了涼亭,轉過一個山彎消失在夜幕下。
聽了小男孩的話,我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