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賓今天穿上了絲繡的錦袍、上面有大雁和麻雀的圖案,五顏六色的像只金剛鸚鵡,頭髮是由十幾個暗戀他的羌人女子爭先恐後幫他挽起來的,怎麼看都像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石頭,難看得緊。].好在有根做工精美的青玉髮簪拉回了一些印象分,加上他的五官也算端正,看來倒也不失尊嚴。
這根髮簪是老夫人白越氏親自請了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特地要白棟帶來的,孫賓受了老夫人的禮物,喜歡的到處顯擺,見到人就說這是白家老夫人厚賜、賓不敢或忘也......西爾德就跟着吹噓,也只有我老師纔會得到這樣的禮遇,衆人自然無不對孫賓另眼相看,就是龐涓心裡非常不痛快,老夫人才見過你幾面?若非看在鬼谷同門的淵源上,纔不會親自送東西給你呢,可惜可惜,也就是龐某來老秦晚了,否則這什麼青玉黃玉的簪子也要弄上這麼一兩枝纔是。
這種暗中的比較不僅僅發生在孫賓與龐涓之間,遠程而來的桑娃子和西爾德、白戊庚與孟成功、白家孟家的族人和白家莊來的白家心腹老兵......西君城還未曾建設好,圍繞着白棟的各種競爭就已經展開了,這些天白棟面前總是會有人晃來晃去,就連禽滑西這樣的墨家鉅子也不甘寂寞;由不得他不爭取,公輸家可沒徹底認輸呢,白子不是選了墨家來負責建城事項麼?公輸家自然不會有啥意見,不過公輸家關心君城建設,派上幾名能工巧匠來挑挑毛病總是可以的。墨家號稱天下顯學。想來也不會因此惱羞成怒失了風範。
權力是個好東西啊。當有了名望權力後就會有無數人圍攏在身旁,好像一羣公蟻捧着母蟻那樣,白棟現在就是這隻大母蟻了,而且還是一隻被周王室力挺的‘母蟻’,相信只要他在西域稍有建樹,魯國宋國這類尊王重禮的小國就會發來‘賀電’,這便是名正言順的好處。
不過白棟並非是曹操,也沒興趣‘攜天子以令諸侯’。更明白身在這個煌煌亂世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爲靠是不成的,何況嬴渠樑很夠哥們兒,日後就是西君封土開拓到多瑙河,他也不會去做成吉思汗的,有什麼好爭的?身爲一名穿越者白棟比這個時代的任何人都看得更清楚,王侯不可持,甜甜蜜蜜的小日子纔是王道呢。所以他願做的是畫者,親手描繪出一幅波瀾壯闊的華夏雄圖會非常有成就感,卻不會傻到去做畫中那個王者,嬴渠樑也罷、小贏駟也罷。甚至是日後那個嬴政也罷,誰愛做誰做去。白子享受的只是過程、不是結果,這纔是聰明人。
握住孫賓的手,親自將他引入上位,然後白棟當着白戊庚孟成功等一衆人的面,對孫臏深深一躬道:“師兄,我聽說爲君者有國相,爲卿者有家相,當年公叔不鳴、管仲未起,家相也......師弟年輕識淺,蒙君上厚遇、天子青眼,才做了這個西君,好大的名聲、好高的爵位啊?可是爲什麼我心中常常不安、只覺心亂如麻?見到了師兄我才知道,原來是我身旁缺少師兄這樣的智囊家相,若沒有師兄爲我指路開明,小弟茫然矣,師兄,請教我!”
劉備有諸葛孔明、劉邦有蕭何,白棟雖不想謀朝篡位,卻也需要一個宰相般的人物,放眼身旁諸人,沒有人比孫賓更合適了,這位師兄柔中帶剛,智商絕高,歷史上的他只是沒有機會理政而已,白棟相信如果讓他放手去做,絕計是差不到哪裡去的。
見到白棟對孫賓如此禮遇,龐涓眼皮跳了跳,不過沒說什麼,他的理想是執掌十萬虎狼功伐天下,對做什麼國相家相沒有半點興趣;白戊庚和孟成功等人卻是心中一跳,知道日後孫賓就是西君屬下第一家臣,該要多多親近纔是。
“師弟給我多少富貴、多少聲名?”
諸葛孔明未出茅廬就知三分天下,卻遲遲不肯出山,劉大耳朵都要三次來訪才成,這是因爲人家一出山就要執掌握大權;蕭何與劉三兒是好朋友,是因爲看出劉三夠卑鄙無恥下流卻有帝王胸襟纔會輔佐他,說白了也是種政治投資,所以孫賓這樣問就不奇怪了,讓我做你的家相有什麼好處呢?
“富貴不過家臣之首,青史卻爲柱國之人!”
白棟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師兄,師弟這一生做到西君就算到了盡頭,所以師兄也不過家臣之最而已,我或許沒有天下富貴給師兄,不過卻想與師兄做一番有趣的事,而且我之所有就是師兄所有,師兄以爲如何?”白戊庚與孟成功交換了一個眼色,還得說是白子啊......此時此境就該這樣說,否則就成反賊了,跟着這樣的人走,那時絕計不會錯的。
孫賓笑了笑:“那就夠了,師兄我就愛做這種有趣的事情。西君,請受屬下一拜!”說着從上位走下,來到白棟面前深深一躬,剛纔白棟是尊賢敬賢請他居了上位,現在是他願意做這個家相來拜見主公了,從此後孫賓就是白家人,吃喝拉撒都要白棟負責,說不定還得麻煩白家幫忙找媳婦兒呢......
有孫賓做了家相,以後什麼煩心事都可以一籃子交給他了,白棟開心的都想放聲大笑,歡飲罷後,安慰了最近一直處於亢奮狀態的龐涓,咱們不能着急啊,翻越蔥嶺是最傻逼的事情,讓阿里巴巴去做吧,咱們等波斯大軍到了西域再開戰,有師兄出馬我放心。龐涓滿心歡喜地又去操練他的士兵了,最近老秦國內又送來了一匹戰馬和軍械物資,如果他喜歡可以將三萬武卒武裝到牙齒,一點都不比在魏國時差,有了白棟的財力支持可比在魏國時舒心多了,魏國是大有大的難處,說是天下第一強國,惠施卻總是會找機會剋扣他的軍資。
白戊庚雖然暫時沒能成爲西君家臣,白棟卻一樣給了他希望,白家自掏腰包置辦的馬匹軍資白家戰士也會得到一樣的配備,得了好處的白戊庚現在特別能理解白棟,孫先生說得可沒錯啊?白子初封君侯,現在如果過於着急擴充實力確是爲臣之大忌,不着急,反正都是白家人,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呢,當叔叔的還能虧待了自己這個親親的侄子不成?
現在白棟都有些同情嬴渠樑了,自己不過是做一個諸侯分封的國內侯都是如此麻煩,二哥卻要統領一個國家,更不知該有多麼操勞,可見國君這個職業不是所有人都合適做的,普通人真的會發瘋。
阿里巴巴感覺自己也快要瘋了,今天他在午飯時足足喝了兩大瓦甌的波斯普通酒,酒勁上來後這位總督大人越想越是心煩,連藉口都不需要找便命人殺了這名女奴,把玩着她的腦袋,感覺心情好多了。
“總督大人......”
這個人走進阿里巴巴的軍帳內竟然不需要通報,就像午飯後走進自己妻子的臥室一樣自然從容,他的衣着非常古怪,頭上戴着一頂富有花刺子模風情的圓輪形銅冠盔,又幹又黃的長髮一直披到了腦後,身上卻沒有着甲,而是一件彷彿斗篷模樣的外袍,樣子有些像是後世的天~主教神父穿着的袍服。走進軍帳後,他微笑着看了一眼女奴的頭顱,有些漫不經心地道:“毯是你最美麗的女奴,爲什麼要砍下她的腦袋呢?哦......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把她送給我,你知道我喜歡用鞭子抽打美麗的女人,她們的叫聲越悽慘,我就會越開心,開心的我總能爲你提出好的建議。”
“算了吧阿布哈桑,這一次我們遇到的麻煩太大了,比你那位堂哥的麻煩更要大十倍!所以就算我送一百個美麗的女奴給你,你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建議......”
阿里巴巴哼了一聲,望了一眼這位大流士三世科多曼的堂弟,流亡到他花刺子模已經十年有餘的老朋友,頗有些無奈地道:“巴比倫傳來了消息,你那位親愛的堂哥竟然召集了‘長生軍團’,而恰恰在他召集長生軍團的同時,鴿子帶來了他的命令。看看那張骯髒的羊皮卷吧,他一定是瘋了!”
阿里巴巴口中的瘋子正是阿布哈桑*薛西斯的堂哥,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國王大流士三世,他的祖父是神王薛西斯二世的兄弟,而他的父母是堂兄妹。可笑的是,站在阿里巴巴面前的阿布哈桑*薛西斯的父親又是神王薛西斯二世的堂弟,可他的母親卻是科多曼母親的姐姐......在波斯帝國,類似這樣混亂的血統關係隨處可見,連輩分都跟着亂了,不過科多曼做了波斯國王,阿布哈桑膽子再大也不敢做國王的長輩,所以跟着母親算輩分,如此算來先出生的科多曼卻是他的堂兄了......
“他本來就是個瘋子,不過越瘋狂就越好,讓我看看這個蠢貨又要做什麼?哦,哦......光明火神在上,科多曼已經走向了黑暗,他是黑暗魔鬼的使者......”
阿里巴巴咬了咬牙,狠狠地道:“我很想殺了這個混蛋,可是我們的力量還不夠......除非我們可以征服東方國度,那裡有數不盡的黃金和女人,花刺子模需要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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