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景監的羊奶浴今晚更大章:

景監今天沒穿深衣,上服下裳,內着脛衣,就像個買*買提,束腰上有紋繡的風雲圖,更顯得細腰一握,猿背蜂腰。風一吹衣襟獵獵做響,長髮飄兮美目盼兮,望着白棟欲言又止,眼睛好像就要說話。

老白遲打了個哆嗦,慌忙找個藉口離開了。主人有許多好友,公子少官荒誕不經,李敵冷漠,仲公子慷慨義氣,唯獨這位景公有些彆扭,讓人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快跑!這位景公看人的眼神就像深潭,能活活把人淹進去,被他多看幾眼就會大汗淋漓,喘不過氣來......

“都說你是建家園,立宗祠,爲人子之孝,可我怎麼看到的都是極其奢華的奇技淫巧?那種伸向各戶的竹管是用來做什麼的?難道是用來傳聲說話,遞送消息?不對不對,若只是傳聲之用,爲何要接到湖邊,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景監看得大爲疑惑,看了會兒竹管,又跑去看正在製作的水車。如今櫟陽城的熟手木工幾乎都集中在這裡了,正在趕製這幾架水車。

大軍歸來後,當日那幾個營中木工跑到櫟陽關市租了個鋪子,大賣白棟發明的幾樣木具,其中最受黎民歡迎的竟是蒸籠;如今只要是出身清白、有老世族背景的秦人都可學習‘壯麪’的法子,只是不能泄露,否則就要連坐族人鄰居同受責罰。學了壯麪法後最需要的就是蒸籠了,官方製作的哪裡及得上這邊的精美,蒸籠賣得越多,白棟的名聲就越大,在秦國木工的心中,藤椅蒸籠都是開時代先河的木具、堪比祖師爺公輸般的傑作,如今白家需要木工,還不巴巴地趕過來幫忙出力?白家如果給錢多了還會急眼,認爲這是將自己當做了外人、是最大的侮辱!

“這種東西叫做水車,是我隨恩師夢中游歷,飄飄蕩蕩也不知到了哪個國家,見到了這種木具。平時可借風力翻動水板,湖水就能流進竹管,通往族中各戶,省去了每日挑水的勞累;到了旱時,風力加上人力,就可以快速翻水、灌溉田地。說來真要多謝君上了,賞下的這千畝良田有水渠環繞,這在老秦國可不多見呢。”

景監很想告訴白棟,其實還有兩千畝良田被國後截下了。衛無害畢竟是國後的救命恩人,如今因你破家滅口,國後雖然明曉大義,畢竟也只是個女子,動動小手段實屬正常。

可想想還是算了,這些話普通黎民可以說,自己這個秦國中尉副將可說不得,有挑唆之嫌,只得轉個話頭:“白兄弟真是極盡妙想,這種叫做‘水車’的東西如此方便,只怕早晚都會在老秦推行,到時受惠之人都要交口稱讚你‘白子’的大名了......”自從在屹石村接了白棟家人,跟着磕頭叫過孃親,融血結拜就是遲早的事情了,白先生也就變成了白兄弟。

其實連景監都很奇怪,自己向來行事深沉,很難輕易認同一個人,這小子卻偏偏有種特殊的魅力,讓人不覺就想親近。這是爲什麼呢?想得奇怪,不由擡頭又望了白棟一眼。白棟心裡一寒,景監隨便看人還好,一旦認真起來,總給人含情脈脈的感覺,男人太美也是罪,受不了啊......

“別叫白子,我會臉紅的,而且也不好聽。聽說你在我娘面前磕了頭,叫了孃親,我以爲這是一種緣分。以後就不叫你景公了,叫你景兄,還記得在荒嶺相遇,是景兄將我交於運糧大軍,這又何嘗不是給了我一個出身機會?如此機緣,不做兄弟天理不容,不過可以不割手腕嗎?現在我的手腕上都是傷痕,舊傷還未痊癒呢。我們去吃酒,去吃肉,去祭拜天地,迎風高歌都可以,不比弄成血淋淋的樣子強?拜完兄弟後,我還要請你在大木盆裡洗澡,當然是你一個人洗啊;盆裡會有芬芳的花瓣,洗完後香氣馥郁,你會迷上它的......“

景監的職業可怕,性情古怪,手段驚人,好在還算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那日明知是自己放了他苦苦追索的女子,卻沒有傷害自己,還要爲自己費心謀劃,生怕老贏連對自己有所傷害。這樣的人是可以做朋友的,而且與公子少官不同,既可以談感情、也可以談利益,痛快極了!只是融血結拜就要割手腕這種做法讓白棟深惡痛絕,這個時代的人難道都不怕得破傷風麼?他可怕!

景監哈哈大笑,他愛惜自己的身體勝過一切,怎麼能忍心割自己一刀呢?只覺白兄弟知我啊,這纔是好朋友呢。

白棟從來不騙朋友的,木盆選了最大的一個,水的溫度剛剛好,水面上漂浮着五顏六色的花瓣,洗澡水和景監一樣,都是香噴噴的。景監看了看,表示比較滿意,只是希望能否在水中再加些羊奶?他知道這是非常奢侈的事情,春秋時有個叫南子的美麗壞女人就經常這樣做,孔子聽說了這件事,都要掩起臉來不肯去看她。可他真的很希望洗一次羊奶浴,就像小孩子對糖果一樣的期待,都是結拜的兄弟了,白兄弟你不會說出去吧?你家裡肯定有羊奶的吧?大不了我出錢買就是了......

雖然已經比較瞭解景監,白棟還是跑出去吐了一會兒,然後拎了一小桶羊奶回來,景監這才滿意了,開始哼着《詩經》洗澡。他選擇的都是表達愛情的歌曲,而且除了詩經之外,居然還有連白棟都不陌生的《越人歌》。

這首被漢時劉向收錄,出現在春秋前期的歌曲其實還有爭議,真不知景監代入的是那位風~騷多情的老舟夫還是美麗動人的越女?白棟猜測應該是前者,若是後者景監就正常了,可他明明就很不正常嘛......

原來大男人也可以一個澡洗上兩個時辰的,看看日頭都偏西了,晚飯估計也要在自己這裡吃,新鮮的就沒有了,煮好的羊肉和饅頭管夠。洗過澡的景監臉蛋馥郁如花、肌膚白似羔羊奶,輕輕坐在白棟面前,微微露齒一笑,竟有些嬌媚。

白棟避開他的目光,腦中只想着歷史上對這位景公的正面記載:識才薦才、三舉方成,歷經變法艱難而無絲毫退縮,縱有女兒嬌柔一面,卻是真正的偉丈夫......心裡纔算好過了一些,勉強支撐着沒吐。

“每次吃到你做的咪咪,都要感嘆壯麪之法的神奇啊!”

景監慢條斯理的吃喝完畢,忽然深深望了白棟一眼:“兄弟,你能不能告訴爲兄,爲什麼要關心魏國入秦的使者?算了,知道你不會說,我就告訴你吧,使者叫衛鞅,其實是個無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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