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林則仍是顯得很平靜,說道:“我是說其實你的兒子並沒有死。”
聽他這一說,現場原本都是一臉疑惑,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的衆人都是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就連遊良,也是顯得十分詫異,看了看地上的遊坦之之後,又一臉奇怪地看了看謝林:“謝……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謝林則是揚了揚眉,說道:“我從來不喜歡開玩笑。”
遊良眼睛一亮,但隨後卻又眯了眯眼,眼裡閃過一絲疑色。
不過不等他說話,他身後的遊繼之則是一臉激動的說道:“謝、謝先生,你、您說的可是真的?”
謝林卻是笑而不語。
遊繼之則又看了看地上的遊坦之,一臉擔憂和沉痛之色:“可是坦之他、他分明……”
他猛然擡起頭來,又看向謝林,“謝先生,您……”
話還未說完,他卻是哽咽起來,眼裡也是留下了淚水,在那裡低聲哭泣着。
遊良也又看了看地上的遊坦之,臉上的疑惑之色卻是更濃了。隨後他擡頭看向謝林:“謝先生,雖然我也不願意承認,但是坦之現在已是沒有任何生息,您……”
“沒有生息並不代表他已經死了。”謝林則笑了笑道。
遊良眼裡又閃過一絲精光。那遊繼之也是面露驚喜之色,直直地看着謝林:“謝先生,難道您有辦法能夠讓坦之……活過來?”
謝林卻是搖了搖頭,但也不明說。
遊良和遊繼之的臉上都是露出疑惑之色,一臉奇怪地看着謝林,顯是不明白謝林的意思。
謝林則又笑了笑道:“不用一天,他就能夠醒來。”
遊良和遊坦之都是渾身一震。
遊良的眼裡又是閃過一絲精光:“當真?!”
遊繼之則是面露出詫異之色,呆呆地看了看地上的遊坦之,似乎難以置信謝林所說的。
謝林則平靜地說道:“我不會拿人的性命開玩笑。”
“可是,可是……”遊良卻是吞吞吐吐起來,倒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那遊繼之則是一臉狐疑之色,說道:“我看坦之的頸骨受創嚴重,幾乎斷折,現在氣息全無,你憑什麼這麼說?”
謝林微笑道:“我沒什麼憑據,不過你們只要耐心等上一天就是,看他到時候究竟能不能醒來。”
遊良愣了一下,其他的人,包括秦在秦夫人等,也都是一臉怪異,定定地看着謝林,似乎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過了許久,那遊坦之終於率先開了口,他一臉狐疑之色:“謝先生,您怎麼知道他……坦之在一天之內一定會醒來。”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謝林則是莫名地笑道,搞得神神秘秘的。
“謝先生,空口無憑,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遊良則說道。
“你如果不信我,我也沒有辦法。”謝林則是一臉無所謂,但隨後,他神色一肅,意味深長地看着遊良,“不過,既然你也覺得你兒子已經死了,就算再等一天又有何妨?”
遊良則又愣了一下,卻是沉默不語,倒顯得有些猶豫。
現場一片死寂,就連李少校,也是一臉奇怪地看着謝林,似乎連他也感覺眼前的謝林是如此的怪異和不正常。
倒是那小倉,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看謝林之後,又看了看遊良和遊繼之,嘴巴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好像猜到了什麼。
過了好一會,遊繼之又開了口,一臉狐疑地看着謝林:“謝先生,您是在拖延時間嗎?”
他這一說,現場的人都是臉色一變,尤其那遊良,更是眼神一凜,直盯着謝林,臉上也露出一絲警惕之色。
謝林也看了看遊繼之,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謝先生,不會繼之說的就是真的吧?”沉默了一會,遊良眯起眼睛,說道:“你是在等你師父趕來這裡嗎?”
說着,他冷哼了一聲,“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就算你師父在這裡,如果你真是害死我兒子的兇手,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師父葉夏被蠱門中很多人稱做是蠱門中不世出的奇才,是最有希望徹底改變蠱門如今現狀的人,不過我遊家從來就沒有懼怕過任何人,不管是那申屠清,還是那焦大,還是你師父葉夏,我遊家縱橫蠱門數百年,之所以能夠始終屹立不倒,可不是徒有虛名。”
謝林則也是神色一肅:“遊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說,把你兒子害成這副模樣的並不是我,而是另有他人,雖然你兒子幾次冒犯我,但我和他並無冤仇,也根本沒有要害死他的動機,就算我不喜歡他,但我從不會隨便殺人,如果你願意相信我,那就再等一天,等到你兒子醒來,那自然一切都會清楚,如果你不願意等,非要爲難我,我也沒有辦法。”
說到這裡,他直起腰來,身子挺直如鬆,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當然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我只能說,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奉陪到底,現在我師父並不在場,你儘管可以動手!”
他蓄勢待發,全身繃緊,雖然身體看去並不是很強壯,但是渾身上下,卻彷彿蘊含着無窮的爆發力,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那秦夫人和秦東,都是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
遊良也是臉色一變,目露戒備之色。隨後,他臉色一凜,眯起眼睛道:“你是在威脅我嗎?”
謝林則笑了笑道:“威脅?遊先生,我不過是個剛入蠱門的無名小子罷了,雖然我師父很有名,很厲害,但既然你不懼他,而且他也不在場,那我還拿什麼威脅你?”
遊良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之色,但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復了平靜,突然點了點頭,大聲笑了起來。
笑了好一會,他又點了點頭,朝謝林豎了豎拇指:“好好好,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果不愧是葉夏的徒弟!”
頓了頓,他面色一肅,“好,我同意你的提議,就這麼定了,我等一天,看我兒子是否真的能夠醒來。不管我兒子到時候是否能夠醒來,結果如何,想必謝先生也應該能夠預見得到。”
說這話的時候,這遊良也是面露一絲凜然。
謝林則是笑而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在場其他人,卻是面面相覷,有些詫異。
那遊繼之,則是吞吞吐吐地說道:“義父……”
“不用說了。”遊良一擺手說道,隨後他微笑地看着謝林,“雖然謝先生在江湖中並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作爲葉夏的徒弟,想來也不會給自己師父臉上抹黑,不應該是想拖延時間,或者趁機逃走。謝先生很不一般,我可以斷定,不用多久,謝先生的名字便能夠響徹江湖,被衆人所津津熱道。”
不過說道這裡,他臉色突然一冷,重重地哼了一聲,“不過如果到時候我兒子不能醒來,謝先生的結局恐怕將會十分不妙。”
謝林則是大聲笑了起來,說道:“我雖然對於出名並沒有什麼想法,但也不想年紀輕輕就死了,所以遊先生儘管放心就是。”
遊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謝林,隨後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的人則又面面相覷,一副一頭霧水的樣子。
過了一會,那遊繼之則是指了指地上的遊坦之,說道:“義父,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坦之他……”
他說話艱難,臉上不時閃現痛苦之色,眼神則是變得有些茫然,似乎快要支撐不住,就將昏睡過去,他的兩隻手上,滿是一層層的痂皮,看去也頗是觸目驚心。
遊良看了看地上的遊坦之,眼裡閃過一絲精光,但隨後,他的臉色變恢復了正常,看向謝林,不動聲色地說道:“接下來做什麼,還得問謝先生。”
謝林則微笑道:“不用做什麼,只要大家都不要去碰他就是,不用一天時間,他就一定能夠醒來。”
在場的人都是愣在那裡,又都一臉的古怪。
就連李少校,也不由十分詫異,定定地看着謝林。
原本他還以爲,謝林是有什麼辦法,把遊坦之救活過來,而就算如此,他也覺得是如此的不可思議。雖然他沒有謝林他們的本事,但作爲一個武警少校,閱歷也是不淺,也有一些醫學常識,他現在可以肯定,這遊坦之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氣,連瞳孔都渙散了,根本已經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實難相信謝林還能夠將遊坦之救過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謝林卻根本沒有要救遊坦之的意思,而分明是要讓遊坦之在那裡自生自滅。他自然更加難以相信,那遊坦之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會自動活過來。
只是在謝林的臉上,卻分明帶着一絲淡定和自信,好像早就算定了似的。
再加李少校對於謝林還是十分的信任,所以縱使有萬千疑惑,也還是忍着沒說出來。
不過其他人卻是忍不住了,那秦東,也是指了指地上的遊坦之,一臉狐疑地看着謝林:“謝先生,你就讓……他躺在那裡?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其他的人,同樣也面露質疑之色,尤其那遊繼之,更是面露一絲怒氣,不過他張了張嘴,在看了遊良一眼之後,卻沒有說話,似乎硬生生地將想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反而是遊良,卻突然笑了笑道:“事到如今,一切都聽謝先生。咱們就看看,一天之後,到底會是什麼結果。”
謝林則掃了現場衆人一眼,微微笑道:“一天之內,真相就會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