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殄文反刻!
“你大爺的!”
突然間,一下子失去了舟哥的蹤跡,我整個人頓時就有些慌了!急忙運轉起目力,這便又仔細的打量起了周圍。
然而,讓我越發驚疑不定的是,我竟依然沒能找見舟哥的蹤影!
這麼大個活人,彷彿真的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涼亭中早已空空如也,周圍同樣也沒有舟哥的絲毫蹤跡。
可要說舟哥,當真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我倒也並不相信。
在我看來,舟哥現在肯定就在這涼亭之中,只是不知何故,我現在卻根本就看不見他!哪怕當我全力催動起了自己的“天眼通”,我也依然毫無所獲,除了感覺到那涼亭中所散發的陰煞之氣,一下子變得越發濃郁了之外,其餘便再無任何發現。
“這……”
微微皺了皺眉,要說我的心裡一點兒不慌,那顯然是假的!
因爲擔心舟哥同樣也會遭遇到危險,我不由趕緊又對着李璇雪說道:“你就在這兒等我!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記住,這次可千萬別再跟上來了!聽見了嗎?”
不怪我如此小心,而是現在竟連舟哥似乎都已經着了這涼亭的“道”了,我的心裡當真可就一點兒底氣都沒有了!
平時的時候,我還可以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真要到了緊要關頭,我堅決不能容許,李璇雪再跟着一起添亂。
“嗯!”
眼見我的表情如此凝重,李璇雪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點了點頭:“記住了,你自己小心一點兒!”
“放心吧!”
同樣點了點頭,我這纔再不遲疑,深吸了一口氣,我又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短劍,這才緩緩向着涼亭,一步步靠了上去。
而隨着我的不斷靠近,之前所覺察到的那一縷陰煞之氣,此時不由就更明顯了!
隱隱間,便是連我,此時都不由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直到這時,我才終於明白,這短短的五米距離,舟哥剛剛爲何卻走了這麼長的時間。
而這無疑讓我越發堅信,這涼亭確實很有問題!
我甚至都懷疑,“夢魘”之前很可能是故意留下了線索,以此來“請君入甕”,引誘我和舟哥上當!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自然越發警惕,每往前走出一步,幾乎都要猶豫好長一段時間,唯恐落入了對方的陷阱之中。
等到我真正抵達了涼亭附近,我竟同樣也花了有足足一分鐘的時間,可惜我卻依然不曾找到舟哥的半點兒蹤跡。
因爲有了舟哥剛纔的前車之鑑,這一次我可不敢再直接踏入這涼亭之中,而是運轉着“天眼通”,圍繞着涼亭這便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眼前的這座涼亭,名叫“風雨亭”,看似很久,實則卻有着很明顯故意做舊的痕跡。應該是最近纔剛剛新建不久,或者剛剛纔重新翻修過不久。
奇怪的卻是,支撐起涼亭的八根柱子上面,似乎還密密麻麻的刻着什麼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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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僅僅只是這樣,我倒也並不會如此驚奇。
畢竟這裡是大學校園,爲了彰顯某種文化氛圍,選擇在亭柱上刻字,倒也並不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可怪就怪在,那上面的文字,我居然一個也不認識,而且居然全都是反着刻的!
“這……”
驚疑不定間,我的目光幾乎一下子便被這些奇怪的文字吸引了過去,心說這也太奇怪了!堂堂大學校園,怎麼會在涼亭上鐫刻上一種,我從來都不曾見過的文字?
連我都不認識的文字,我敢說整個渝城大學,恐怕也沒幾個人能認識此種文字!
因爲我師父的緣故,我其實打小就曾掌握了好幾種相對比較生僻的文字。甚至連苗族、侗族、彝族等少數民族的文字,我都同樣有所涉獵。
可眼前的這種文字,我卻實在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但當我仔細的打量着這些文字時,我卻突然又覺得略微有些眼熟,彷彿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一般。
可到底是在哪兒見過,我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偏偏隨着我打量這些文字的時間越長,心中的那種熟悉之感,也不由越發變得明顯了起來!
似乎我還真就在什麼地方見過此種文字,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就一定能想的起來……
隱隱間,眼前的這些反刻着的文字,彷彿就像是擁有着某種魔力一般,如同蝌蚪一般,不斷的在我的面前來回晃盪,不斷影響着我心中的判斷。
當此一時,我甚至有一種想要湊上前去,仔細研究一番的衝動!
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心中的這種衝動,也不由變得越發明顯!到最後,甚至連我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了,彷彿那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召喚着我一般。
“這……”
眼神中閃過了一抹迷茫,我幾乎下意識擡起了自己的右腳,眼看就要一步邁入這涼亭之中!
“等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胸口處卻不由突然傳來了一股強烈的灼熱之感,硬生生將我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緊接着我的腦海中,一下子便又響起了一弦的聲音:“笨蛋!這些都是殄文,是專門寫給死人看的文字,你想說嗎?”
“殄文?”
一弦話音剛落,我忍不住便當場嚇了一跳,哪裡還敢繼續邁步向前,忍不住便又趕緊倒退了兩步,同時一臉心有餘悸的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還好是有一弦的及時提醒,如若不然,我恐怕也會當場着了這些“殄文”的道了!
而所謂“殄文”,又名“水書”,亦稱“鬼書”或者“反書”,正如一弦所說,這是一種專門寫給死人或者鬼魂看的文字!
據說是由一個名叫“陸鐸公”的人所發明創造的!
而且經過了一弦的提醒,我也終於想起了自己到底是在何處見到過該種文字!
我想起來了,當初爲了解除老局長身上的“囚降”,我們一行人被迫下到了劉璟的降墓之中,當時那劉璟的棺材蓋上,可不就被刻上了一行與此類似的文字嗎?
因爲當時“降蠱”的突然出現,場面極其混亂,我倒並沒有注意這些!現在想想,原來那刻在劉璟棺材蓋上的文字,竟就是這傳說中的“殄文”!
“殄文”這種文字,實際並沒有太多的使用價值,一般都只在祭祀的時候,纔會使用到此種詭異而又生僻的文字。
如此一來,能夠掌握“殄文”的人,自然也少的可憐!
即便是該種文字的發明者,世代居住於黔州獨山縣的水族後裔,族中也已經極少有人掌握該種文字!
一般都只有“神職”或者宗教人士,方纔會去研究此類生僻文字。而在黔州的水族後裔中,專門研究此種文字的,往往又被稱之爲“鬼師”,或者“水書先生”,其存在的意義,大概就和我們漢民族的風水先生一般。
水族的絕大多數活動,例如喪葬、祭祀、嫁娶、占卜,甚至就連經商、出行、房屋營造等等,往往都會請“水書先生”幫忙看看!
諸如這一類的諸般用途,水族人一般都稱之爲“白書”,而與之相對的另一類,自然就是“黑書”了!
“黑書”又被稱之爲“水書秘籍”,能掌握它的,無疑就更少了,說是鳳毛麟角也毫不爲過!
至於“黑書”的用途,簡單點兒來說,其實就只有兩個,一個叫做“放鬼”,一個則叫做“退鬼”!
有關於這一點,倒是和苗族的巫蠱很像,很有些類似於蠱毒中的“放蠱”和“解蠱”!
相傳在過去,尤其是解放以前,外人一旦進入水族村寨,都必須遵紀守法,因爲擔心做了壞事就會被鬼師“放鬼”附身!
說的還很邪乎,據說道行高深的“鬼師”,只需要知道某人的生辰八字,或者取其一根毛髮,或取得其身上一片衣服等物品,便可實施“放鬼”!
而當某人被鬼師“放鬼”附身,他就必須去求另一名鬼師,將鬼驅除!
這即是“黑書”的另一個用途,所謂的“退鬼”了!
和苗族的“草鬼婆”類似,要想成功“退鬼”,被“放鬼”之人所請的鬼師,其“黑書”的道行,還必須要高於之前“放鬼”的鬼師!
這樣才能將鬼退回給“放鬼”的鬼師,而“放鬼”的鬼師,則會因爲鬼的反噬,自己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那麼問題來了,堂堂渝城大學的校園之內,好端端的,又爲何會出現一座刻滿了“殄文”的涼亭?
這顯然已經不是區區一個“夢魘”所能辦到的事情!
難不成,這“夢魘”竟是被人爲培養出來的,而他的主人,正是一名水族的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