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是誰?”
張顯峰的一席話,頓時讓我們幾人紛紛傻眼,不由自主的朝那女子望去。
漢服女子嘴角微微上揚,頗有傾城一笑百媚生的意思。
媚骨天生、妖嬈嫵媚。
這是我第一眼對她的評價。
此等尤物若想迷惑男子,想必天下間沒有幾人能夠拒絕吧!
一時間,我甚至有些懷疑,面前的這個女人甚至和張顯峰有過什麼孽緣。
不過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爲張顯峰這時,忽地迸發出驚人的靈氣。
僅僅一瞬間,就將女子震到數米開外,哪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模樣。
緊接着,不容分說就執起卻邪劍對準了那女子的咽喉,怒斥道:“你不守約定,擅自下山,那就休怪我張顯峰無情了。”
女子被這股靈氣震懾的花容失色,連連後退,面無血色道:“張天師您這般激動作甚,故友相聚至於一上來就舞刀弄槍的嗎?”
“你且聽我一言,先將宋川放了!”
“不出一炷香,我便會給絮兒帶回來。”
“切莫因爲一時衝動釀成大禍!”語落,女子便眼淚汪汪、含情脈脈地望向了張顯峰。
張顯峰瞥了那女子一眼,冷冰冰地說道:“你憑什麼確定,我放了這敗類,他們就會放韓絮回來?”
女子被嚇得不輕,羞愧的低下了頭:“就憑我是他的母親!虎毒不食子,我又豈會害我的孩兒!”
張顯峰眉頭緊皺,沉思片刻道:“好!如此我就信你一回。”
“就先放了這廝!”
“但一炷香後,絮兒若是沒有準時回來。”
“不光墓下的邪祟要死,你也要爲我徒兒陪葬!”
張顯峰聲音低沉,給人的壓迫感十足,這番話說完,便一把薅起宋川的頭髮,擡腳就將他踹到了女子身前。
宋川此時面色慘白,早已被張顯峰的氣場嚇的瑟瑟發抖。
縱使被張顯峰這般奚落,也絲毫不敢多說一句。
畢竟之前的教訓還歷歷在目,若不是他逞一時口舌之快,又豈會淪落到這般險些喪命的田地。
起身的瞬間,便二話不說地乖乖跟着那女子離開了。
望着女人離去的背影,我不自禁的陷入了深思。
實在想不到,她竟是韓絮的生母。
剛剛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她的面容上。
此時稍稍冷靜下來,細細思量。
這女子的眉宇間確實和韓絮多有相似。
但曾經我和韓絮閒談時,他早就和我說過,沖虛觀的師兄弟都是孤兒。
寧遠、葉塵還有他都是年少時被張顯峰撿回來的。
所以師兄弟纔會如此敬重張顯峰,因爲在他們眼裡師傅就是唯一的親人。
可不曾想,韓絮的生母竟然和張顯峰相識。
而且從他們的對話間不難看出,二者的關係勢如水火。
這其中好似藏着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般。
因此,纔會導致張顯峰沒有將韓絮生母活着的消息告訴他。
更甚是,十分抗拒與她接觸。
許是好奇心作祟,見女子和宋川已經走遠了,我便悄然走到了張顯峰身旁,輕聲問了一句:“張天師,她真的是韓絮的母親嗎?還有...您剛剛說她背信棄義、不守盟約是什麼意思?方不方便告訴我?”
張顯峰眉頭緊皺地瞪了我一眼,早已沒有絲毫往日對我那般尊敬的模樣。
低聲呵斥道:“不該問的別問。”便目光冷冽的望着女子離去的方向沉思了起來。
見張顯峰此時的模樣,我再追問下去純屬自討苦吃,便尷尬的對他笑了笑,立即退到了一邊。
這時,馬宗寶悄悄在我背後拽了我一下,示意借一步說話。
我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便立馬跟着他去了一邊。
宋峰這廝也在這時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
好似有了八卦聽,任何事都可以拋到九霄雲外一樣。
看他這幅揍行,我一陣無語。
不過多少也算是安心了一些。
畢竟纔剛剛經歷了宋川這件事,我很怕宋峰悲傷過度走不出來,進而幹一些傻事。
可現在看來,還真的是我多心了。
這廝的心大,遠超乎我的想象!
便沒有理會宋峰,目光直視着馬宗寶問道:“馬前輩,您給我拽到這邊?可是...你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噓!”
馬宗寶做了一個示意我小聲點兒的動作,並朝着張顯峰的方向看了一眼。
見他沒關注我們這頭,這才微眯着眼睛一邊壞笑一邊和我們兩個人講起那女人的身份。
原來韓絮的生母叫白潔,曾經是苗疆聖女。
是繼他與張顯峰出道後玄門當中的翹楚。
橫空出世時不知迷倒了多少玄門子弟。
可她都不爲之所動,唯獨傾心於張顯峰。
但張顯峰這人心裡壓根兒就沒有男歡女愛這回事,不論白潔怎般示好他都不爲所動。
最狠的一次,更甚是直接對白潔破口大罵,怒斥她爲蕩婦...
白潔好歹也是苗疆聖女,玄門當中響噹噹的人物。
被這般侮辱哪裡受得了,於是便發了瘋一般想盡辦法來報復張顯峰。
先是下山後公開表示,不論誰能打敗張顯峰她便會下嫁給他。
而後便慫恿與沖虛觀不對付的門派侍機落井下石。
那段時間可謂是沖虛觀的至暗時刻。
不但要應付那些玄門人上山挑戰,還要時刻提防那些不懷好意的門派暗中使陰招。
不過好在,這場風波並沒有持續多久。
張顯峰經過每日每夜與那些玄門人交戰,竟突破瓶頸問鼎天師。
從古自今,修道之人不少。
能達到天師之境的屈指可數,就連正一和武當這兩大派,都極少會出現兩位天師的局面。
但沖虛觀出了……
當時張顯峰的師尊並未離世,再加上他這位史上最年輕的天師,試問玄門當中還有何人敢與之抗衡?
至此,白潔策劃的這場鬧劇終於在張顯峰問鼎天師後迎來了終結。
此事過後,就連張顯峰的師尊都認爲白潔不會再掀起什麼風浪了。
畢竟兩位天師坐鎮,只要不是腦子進了水,誰會因爲一介女子再來沖虛觀茲事。
卻不曾想……
這時白潔竟又幹了件驚天轟地的大事。
也正是因爲這件事,攪得沖虛觀差點分崩離析。
張顯峰的性格,也是至此之後才迎來了轉變。
一改往日的暴戾兇狠,開始逐漸變的平易近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