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宋峰還在瘟神廟附近。
周遭還有那般數量的陰兵以及那位對我們充滿敵意的少年。
我哪裡還顧得了自身的安全,擡腿就準備離開山洞去尋找宋峰。
可還沒等挪步,就被方曉拽住了。
方曉捂着嘴微微笑道:“宋峰也不知哪裡來的這般運氣,竟結交了你這般的朋友。”
“小李先生放心,他很安全。”
“我去策應你時已將他藏到了一處十分安全的地方。”
“絕對不會有人找到他的。”
“當下我們還是暫且靜觀其變,在這裡耐心等待張天師他們趕來支援。”
“無須擔心那個沒良心的,他命大着呢!”言罷,便低下頭笑了起來。
“啊?”
我沒想到方曉此時竟會這般冷靜,按理來說以她和宋峰的感情。
方曉應該比我激動百倍纔對,可現在她的表現哪有一點擔心的模樣。
一時間,我實在吃不透方曉在想什麼,輕聲問了一句:“你到底給他藏哪了?真的那樣安全嗎?”
方曉眉開眼笑道;“當然,絕對安全!甚至說要比這處山洞還要安全!”
“啊?”
她這樣一說,我更蒙了,隨即追問道:“要真的那麼安全,爲什麼剛剛逃命時你不帶我去那裡?”
方曉自顧自的嗤笑道:“我倒是想了,可惜沒有那個時間,況且那地方也容不下我們這麼多人。”
“啊?”
不得不說,方曉這傢伙賣起關子是真讓人頭疼,明明一句話就能解釋清的事,可她就是不說。
我沒了辦法,便只能再次追問道:“什麼地方那麼神秘?就只能容得下宋峰自己?”
許是方曉見我有些惱了,在我再三追問下終於正面回答了我的問題。
只不過...
她接下來的回答着實讓我三觀盡毀。
也讓我深刻的明白了,要想活得久,女人是真惹不起。
誰會想到,方曉所謂的安全地方,竟然會是一口棺材?
沒錯,就是棺材!
這鬼地方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缺。
但就是不缺少棺材、墳包。
方曉剛剛在策應我時,恰巧身旁有一處隆起的土包。
在那位少年出現時,她便感受到了他的修爲不俗。
於是便直接將土包上插着的青銅盞拔了下來,順勢又將宋峰埋在那個墳包的棺材裡。
這才匆匆趕過來支援我。
剛剛她在偷襲那少年時,我還在費解,她到底從哪裡弄出的青銅盞。
此時聽她這般解釋,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她手上的青銅盞根本就不是從這裡帶走的,而是現學現用就地取材...
不得不說,方曉的這般操作着實讓人意想不到。
也確實猶如她說的那樣,宋峰藏匿的地方也確實是最安全的。
那些陰兵和那位神秘的少年目標都是我。
任誰都不會有那閒心去注意隨處可見的棺材。
只不過...
直接給老公藏在棺材裡這件事,確實也是沒有誰了。
若此時外面沒有追兵的話,我是真想跑到宋峰藏身的那口棺材附近瞧一瞧這廝醒過來時的反應。
以那廝怕死的揍性,想必從棺材中醒來的瞬間就會嚇尿了吧?
還真的是想想都覺得搞笑。
得知了這一切,我也終於明白了方曉爲何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笑個不停。
我要早知道她給宋峰藏到了棺材裡,約莫第一時間我就能笑到岔氣。
當下宋峰一時半會兒應該醒不過來,安全也有保證。
我便稍稍放下了心,收回了秘術的力量,緊閉雙眼小寐了一會兒。
方曉看我如此疲憊,便主動擔負起警戒的任務,輕聲說了句:“您先休息着,我去外面探探情況。”就離開了山洞。
許是秘術帶來的副作用所致,我這一閉眼竟睡了幾個小時。
等醒來時,發現宋峰正七仰八叉的睡在不遠處的石頭上。
傳出難以入耳的呼嚕聲。
想必,應該是我剛剛睡覺的工夫,方曉將他秘密帶回來的。
我看着酣睡不醒的宋峰,無奈的笑了幾聲,心想着這廝是真的心大,在這個地方還能睡的這樣安穩。
伸了一個懶腰,就準備離開山洞去詢問一下方曉外面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到底是陰兵勝了,還是那少年勝利。
卻不料,我剛走出山洞就和方曉來了一個頂頭碰。
還沒容我發問,方曉“噗通”一聲就癱坐在了地上。
我緊忙俯身扶起她:“方曉?你怎麼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方曉面色蒼白,身體劇烈地抖動着,好似才經歷了什麼慘絕人寰的遭遇一般,瑟瑟發抖地說了一句:“太可怕...太可怕了。”
“那少年...實在太恐怖了。”
方曉服用完彼岸草以後修爲暴漲,此時的修爲堪比陰司鬼將。
我十分好奇,那少年到底幹了什麼事,能讓方曉如此驚慌不已。
於是便繼續追問道:“方曉,你別害怕,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少年怎麼了?”
方曉蜷縮在地,好似受到驚嚇的小白兔,嘴角抽搐道:“那少年...把那些陰兵都殺了!足足有數千人。”
“什麼?”
“數千人?”
聽方曉這樣一說,我瞬間怔住了。
不可思議的望着她:“不是就幾百個陰兵嗎?什麼時候變成數千人了?”
方曉雙眼失神道:“你休息的間隙,吳三桂派人過來支援了。”
“這墓下的所有陰兵都已被那少年屠戮殆盡,無一倖免,全部被他削掉了腦袋。”
“而他屠殺陰兵所用的兵器,和你手上的驚蟄劍十分相似...”
“……”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