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川張家因我沉沒,陳文在其中的作用根本沒多少人知曉,至少在他們眼裡,奉川張家的沉沒是我的原因。
陳安青這話不是並擺着把我推到風口浪尖嗎?李天罡看了我兩眼,在他的眼裡,張家沒落下去只是因爲張家流年不利,再加上我的投機取巧,算不得真本事,綜上也就沒有多往我身上想,說:“能拿我們李家和你的老對手張家比?你對我們還不夠了解,既然我的懷柔政策你們不接受,那就等着吧,等着你們陳家那個陳懷英來救你們。”
李天罡說完就起身走了,在場人多,他就算再氣勢凌人不會在這裡發作動手。
李琳琳擰了我一把:“壞消息是我被甩了,好消息也是我被甩了是吧?”
我笑着點點頭,李琳琳起身跟李天罡他們離開,她現在算是被陳家拋棄的未婚妻,繼續呆在這裡不太合適,陳紅軍說了句:“李小姐,對不起。”
李琳琳回頭一笑:“沒事兒,早就該這麼做了。”
李家的人都離開後,這裡就只剩下我和陳家的這些人了,我是因爲那些虛假的名頭才嚇住了陳安青他們,這會兒自然不會說我不行來砸自己招牌,看了看在一旁擺弄菸灰缸的小不點兒,上去捏了她臉蛋兒一把後也離開了。
李琳琳在下面等我,李天罡跟隨其他車走了,我上李琳琳車後,李琳琳說:“你怎麼辦到的?”
我說了句:“你只要說你是陳文的心上人,誰敢動你?”
“貧。”
李琳琳先把我送到了她的別墅,自己去陪她母親去了,因爲擔心還會有人陷害她母親。
自己在這兒呆到傍晚時分,門口傳來汽車馬達聲,出門看卻是李延吉正風度翩翩站那兒,我出現後他走過來遞上一張帖子,帖子上蓋有一紅色大印,並不是普通的印章,而是道門的法印,上寫‘靈寶大法師印’幾個篆體文字。
道門的法印數百種,靈寶大法師印算是普遍的種類,我在陳文的包裡見到過一枚,問其作用,說靈寶大法師印爲‘信印’,代表着靈寶道法的權威及命令。可移符文貼牒,榜示三界,昭示鬼神。
李延吉把這文書交給我後說:“巴蜀周邊道觀二十一所,每年雁過之時都會舉行法術交流大會,我師父弄到了三張請帖,我和我師父一人一張,多餘的一張我師父讓我交給你,時間在今晚子時。”
我笑了笑,我就算再閒得慌也不會去參加這什麼勞什子法術交流大會,如果是馬文生他們邀請我去,或者我還會去一下,他們邀請我去,我有些不大放心,拒絕了,說:“我只是一個山村野娃,這種會議參加不了,謝謝你師父的好意,請帖你拿回去吧。”
李延吉早就預料到我會拒絕,沒有接我遞還回去的請帖,笑笑說:“這是巴蜀這邊道門的會議,我們插不了手的,不大可以放心,就算我們要陷害你,也不敢當着二十一所道觀的人動手,師父只是對你很感興趣。另外,
你爺爺的授業恩師也會參加,他知道你爺爺很多事情,你真不想去看看?”
看來他還是下了不少的功夫,知道我是爲了打聽我爺爺他們的事情,師父二字是拆開的,一爲師,二爲父,雙重身份之下,對我爺爺的事情自然更爲了解,手下了請帖,問:“法術交流大會需要準備些什麼?”
“我們不是這邊道觀的人,交流的只是他們。會請一些德高望重過的當地人去參觀,我們就是參觀的人。”李延吉說道。
李延吉隨後離開,我拿着請帖看了看,法術交流大會的地址在距離不遠的‘青雲觀’,青雲觀隸屬於龍虎宗,作爲符籙三宗之一的下屬道觀,實力等同於一個家族。
在這樣的道觀面前,李延吉他們也不敢做什麼小動作。
看時間差不多了,跟李琳琳通了個電話,本來準備自個兒過去,李琳琳卻非要送我,拗不過她,謝過之後等她。
而後與她一同去青雲觀,青雲觀距離這裡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鐘了,距離法術交流大會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今天道觀謝絕了香客近觀,我和李琳琳出示了請帖才得以進去,裡面稀稀拉拉有了些人,大多非富即貴。
其實想想,道觀想交流法術是其一,另外邀請巴蜀這邊兒的名門望族過來,無非是想拉拉投資,讓這些人投些錢,結個善緣。
進去有小道童帶我們到處參觀,之後又到客堂暫時歇息,等到了十點半,道童過來請我們去三清殿,說人已經到齊了。
進入三清殿,裡面已經排好了座位,坐了將近一百人,我和李琳琳很有自知之明,坐在了最末尾,李琳琳其實完全有資格坐在更前面,畢竟李家在巴蜀也算是大家族了,不過爲了照顧我,跟我一起坐在了最末端。
看了一圈,在中間位置看到了李延吉他們。
這裡其他的人都是生面孔,不過李琳琳常年跟這些人打交道,一一指着他們跟我介紹了起來。
這裡很多都是和玄術家族或者道觀關係不淺的商賈,也被邀請了過來。
介紹完畢,到子時,道觀裡的鐘聲響起,一羣道士從內殿出來,開始吟唱起了道門經文,唸完後,一紅袍道士轉身說道:“感謝諸位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道門法術交流大會,今參加此會的共二十一所道觀,四個派系,分別是……”
之後便是一大堆的介紹,然後再就是一堆感謝我們參加大會的話,我聽得直打哈欠,今天只是交流大會開幕式,道士說完話之後,人們走動起來。
一些道士跟旁觀的這些人說起了話來,我還真的猜對了,有些是主動上去捐款結善緣,有的是上前拉善緣。
我正要去找李延吉問我爺爺的師父是誰時,一慈眉善目道士找到了我,說道:“小兄弟身上陰氣十足,想必身體虛弱,常被陰魂纏身吧?”
“您是?”我問了句。
李
延吉這時候走了過來,說:“這位是三清觀的劉監院,陳浩,一般人可是很難跟劉監院說上話的,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連連點頭,我身上可沒錢,要結善緣可就找錯人了,沒錢結不了。
“福生無量天尊。”我打了聲招呼,而後問,“我身上陰氣,劉監院您看,要怎麼辦纔好?”
他思索了好一陣才說:“等交流大會結束後,陳小兄弟可以去三清觀找我,到時候我幫你解決。”
我說了聲謝謝。
他隨後又去找其他人去了,我這才問李延吉:“我爺爺的師父呢?”
李延吉指了一個正在跟他師父說話的老道士:“你爺爺曾經跟他學過法術,不過他脾氣不大好,你可要小心一些。”
看他樣子也不像是凶神惡煞的人,就走了過去。
過去行了個道禮,問:“您好,我叫陳浩,是陳懷英的孫子,請問您是……”
我話音還沒說完,他眼神突然變了,馬上說:“不是,你認錯人了,是誰讓你進來的?”
我一愣,這態度轉變得也太厲害了一些,剛纔本還笑呵呵的,這會兒擺了一張臭臉。
他發話後,馬上有其他道士過來,到我面前:“你的請帖呢?”
我皺眉看了看這個老道士,然後把請帖拿了出來,道士問:“你是茅山宗的人?”
“不是。”我說。
道士說:“不好意思,你的這份請帖是發給茅山宗的,您既然不是茅山宗的人,請您離開。”
這時李延吉走了過來,說道:“陳浩是我朋友,這份請帖是我給他的,不好意思,添麻煩了,陳浩進來是找玄明道長了解一些事情的,問完就走。”
正統道士都有道號,由引進道門的師父賜予,道門中人稱呼也一般是以道號稱呼,玄明子就是我爺爺師父的道號。
我打量着李延吉,卻找不到可責怪他的地方,就轉向玄明子:“我想請問您關於我爺爺的一些事情,還希望您告知。”
玄明子好似憤怒無比,喊道:“諸位,此人乃是陳懷英的兒孫,陳懷英當初叛離道門,走入邪門歪道,壞了道門的門風,而今他的孫子向我打聽他的事情,我該如何應答?”
其他道士馬上回應:“道門不歡迎陳懷英及其子孫,請立即離開道門。”
我尷尬無比,已經忍不住要發火,從進來開始,我就把自己放在晚輩的位置上,說話也和和氣氣,配合他們的行動,而現在卻成了衆矢之的。
李琳琳自然瞧出了我的尷尬,不過還沒開口說話,李延吉說了聲:“諸位,陳懷英雖劣跡斑斑,但不關陳浩的事情,還請諸位看在茅山宗的面子上,不要再責備於他。”
“夠了。”我突然吼了句,轉眼冷冷看着玄明子,逼問:“你倒是說說,我爺爺如何劣跡斑斑了?今天如果不給出個所以然了,別怪我攪了你們的法術交流大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