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次日醒來,見張嫣這會兒正端正坐在我旁邊,我咻地爬起來,看了她幾眼,說了句:“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
張嫣淡淡恩了聲,準備伸手過去抱住她,不過想起現在已經觸碰不到她了,只能作罷。
這事情算是了結了,大鬆了一口氣。
我看向代文文,她這會兒還在蹲在牆角雙手顫抖着擺弄她的手機,她的手機昨天已經被摔爛了,我上前說:“一會兒你跟我出去,再買一個。”
代文文皺着眉頭恩了聲。
當天上午出去,不是冤家不聚頭,在商場遇到了陳靚和坐在輪椅上的陳鬆,陳鬆上次被我打得挺慘,估計十天半個月是爬不起來了。
陳靚見了我之後,瑟瑟發抖喊了聲:“陳……陳浩。”
我沒搭理她,自己去逛我們自己的,走了幾步,卻見陳懷雄從商場另外一頭走了過來,面色焦急,好像遇到了什麼事情。
在他的旁邊還跟着一個道士。道士手裡拿一拂塵,見我後對我詭異一笑,我皺了皺眉頭,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很熟悉,應該在什麼地方見過。
馬蘇蘇這會兒拉了拉我:“陳浩,在殯儀館阻止陳大哥向你祖父問下去的,應該就是他,他身上氣息很熟悉。”
我這纔想起來,當時陳文問了我祖父幾句話,我祖父正要說的時候,卻被人滅了魂。
修道的人每個人走的方向都不同,身上氣息也不同,想要辨認出來,很容易。
陳懷雄沒有搭理我們,過去直接讓陳靚帶着陳鬆離開了,匆忙返回。
我看了一下他們手裡的東西,是一大筐陰陽紙和香燭。
陳家雖然是玄術家族,但是一下也用不了這麼多的陰陽紙和香燭,當下判斷,陳家要麼是在做什麼法事,要麼是準備賄賂陰差。
難不成是他們迫害我祖父的事情敗露了,陰差找上門來,他們準備打通關係了嗎?
看到後,馬上給陳文打了電話給過去。
陳文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情,我掛掉電話,馬上打電話給了陳紅軍,問陳紅軍:“你們這邊有什麼土地廟嗎?”
陳紅軍想了想,說載我們過去,我給代文文選了一女式手機之後,讓他們先返回屋子裡,我跟陳紅軍去了附近的土地廟。
這邊兒的土地廟在農村,下車之後,我們徑直過去。
在車上已經寫好了一紙文書,到了土地廟直接燒了過去,然後敬香,而後離開。
到晚上,我穿上了康天寧給我的道袍,背上了爺爺的包袱,帶着屋子裡所有人和鬼,一同趕往陳家。
鬼魂有:張嫣、胖小子、代文文、剛纔太平間找到的嵐嵐、上次在麪館抓到那個嬰靈。
人有:我、馬蘇蘇、趙小鈺。
剛到陳家門口,就聞到了陳家傳出來的香燭味道,胖小子猛吸了兩口,我們一行人站在陳家門口,見陳懷雄正在裡面忙活,我笑着喊了聲:“二爺爺,我們來看您了。”
陳懷雄擡頭看了我們一眼,臉色一虎:“今天沒時間跟你們鬧,快滾。”
說完揮揮手。
我也揮揮手,我們一行人全部進去,自個兒找了個座位坐下。
那個道士應該還是陳懷雄請來的,見我們坐下皺了皺眉,正要動手,卻被陳懷雄以眼神止住,陳懷雄這會兒上前對我說:“陳浩,聽二爺爺一句話,不管以前我們有什麼矛盾,我們都暫且擱置不談,今天我們休戰,以後再說好嗎?”
“爲什麼休戰?是因爲你們害死了我祖父,陰差找上門來了,我們在這裡會打擾你們賄賂嗎?”我笑說了句。
陳懷雄嘴角抽搐一下:“意思就是你不打算走了?”
我點點頭。
陳懷雄回頭看了他身後的道士一眼:“麻煩你了,居士。”
道士恩了聲,向我走了過來,我身邊的鬼魂立馬眼睛顏色全部變了,常色、藍色、白色、橙色都有,趙小鈺則直接摸了摸她腰間的槍。
不過還沒動手,門口就來了十個陰差。
這道士馬上住手,退了回去,陰差上來在屋子裡看了幾眼,隨後又看了看手裡的一份文書:“陳懷雄、陳安其、陳鬆何在?”
陳懷雄馬上換成一臉笑容:“在呢,在呢。”
陰差以不容反抗的聲音冷冷說:“陰司已經有數十個陰魂對你們三人進行了投訴,前幾日更是接到了陳家創始人陳祖時的訴狀,你們三個人跟我們走一趟。”
陳懷雄笑笑說:“這樣啊,各位差官大人先歇息一陣,行路過來已經累了吧,這裡有上好的香燭,各位先歇息一陣,我去叫陳鬆他們。”
說完離去。
這幾個陰差貪婪吸食了幾口。
之後那個道士坐到旁邊說道:“靳寒現在還是這邊兒的陰差首領嗎?”
這些陰差一愣:“你認識我們首領?”
“有些交情,他活着的時候經常在一起辦事。”道士說了幾句。
之後這些陰差低頭交頭接耳起來,我聽見了他們的聲音,陰差對道士一直都是懷着敬畏的心理的,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道士要管的話,他們很可能有危險,畢竟他們也是鬼魂。
另外就是,這個道士跟他們首領有些交情,如果把首領撤出來的話,他們會很爲難。
這個道士也不多話,指着牆角的一筐陰陽紙:“一會兒我把這些陰陽紙燒給你們,你們拿了錢隨便去找幾個替死鬼,陳家以後不要來了。”
陰差爲難:“可是這是城隍爺親自批下來的,我們也沒辦法呀。”
“城隍爺知道誰是陳懷雄?認識陳鬆?見過陳安其?”道士反問一句,“你們自己看着辦吧,要是你們這兒不答應的話,我就去找靳寒。”
“這……”這些陰差猶豫好久,問了句,“行是行,陰司那邊我們能瞞過去,但是道門那邊,要是他們發現了,事情捅到城隍那裡,我們會吃不了兜着走呀。”
這個道士揮了揮道袍:“我是程江觀的監院——景陽居士,道門那邊我處理。”
這幾個陰差一驚:“道長原來是茅山的?哎呀,失敬失敬。”
茅山宗旗下有很多道觀,這程江觀應該就是其中之一了,而且茅山大多是修煉的抓鬼的法術,剛烈至極,是個霸道的道家宗門,道門陰司有有些忌憚。
談到這裡,事情基本已經定下來了,他們去找三個替死鬼,陳懷雄他們繼續逍遙法外。
陳懷雄這會兒和陳鬆、陳安其一同走下來,到了景陽居士面前問了句:“居士,事情辦妥了嗎?”
景陽居士沒回話,陰差先開口:“辦妥了,多謝陳老先生的好香燭,這事情我們會打點好的。”
說完這些陰差就要轉身離開,我看着他們嘴角抽搐了一下,陳文那方法到底有沒有用?怎麼跟我預料的太不一樣了。
陳懷雄這會兒哈哈笑看着我:“陳浩?怎麼樣?沒能看到我們的笑話,是不是很失望?你一個小崽子還想跟我們鬥?你爺爺當初也像你這麼鋒芒畢露,陳祖時甚至打算將整個陳家交給你爺爺一個人,憑什麼?憑什麼?我也是他的兒子,憑什麼交給你爺爺一個人?不過幸好有居士的幫忙,你爺爺被我們逼出了陳家,現在陳祖時也死了,陳家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景陽居士這會兒站起身看着我們:“陳先生,這小娃娃身邊這些鬼魂料子還不錯,一會兒我拿去煉一些法器。”
“居士您隨意。”陳懷雄說,“道門那邊,真能瞞過去嗎?”
“放心。”景陽居士說了句,“我大小也是個監院,宗門那邊也不會查這種小事,不成問題。”
正說話的時候,剛纔離開的那十陰差全部都退了回來,滿臉恐懼,景陽居士看見後眉頭一皺:“你們做什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不是,我們……”陰差還沒說完,這門口又進來一個一米八左右的陰差,這陰差渾身黑霧,本事大得很。
他拖着鐵鏈走進來,啪地一下揮在了前面陰差的身上,十個陰差被他一鐵鏈全都揮了出去,然後看着景陽居士冷聲說:“我跟你很熟?”
“靳寒?”景陽居士皺眉道,“你怎麼會來?”
靳寒陰冷盯了景陽居士一眼,轉頭看向陳懷雄他們幾人,開口說:“你們三個,跟我走。”
景陽居士直接拿出了幾張符紙,這會兒臉色很難堪,他剛纔才說自己很靳寒很熟悉,這會兒靳寒出現,活生生的打臉。
看到靳寒出現,我鬆了口氣,陳文那紙文書起了作用了。
景陽居士拿着符擋在陳懷雄等人前面:“說認識你是給你面子,別找不痛快,不過是一個陰差首領而已,識相的給我滾。”
靳寒依舊冷冷看着景陽居士,隨後看向我:“你就是燒文書的那個陽間巡邏人?他交給你了。”
我是臨時工,他有權指揮我,聽到後恩了聲,站起身來看向了景陽居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