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部署“七星鎖鬼陣”時,羅所長帶隊在“困龍壩”一帶摸排,孫隊長帶隊回縣城,請示了地區偵緝處組織全地區十一個縣和周邊省的友鄰偵緝機關、文物部門布控,一是在所有公路收費站設點盤查;二是在所有縣城旅館、澡堂、洗腳城清查;三是派出文物方面的線人打探情況;四是在寺廟、道觀等宗教場所排查;五是按照我的建議到“鍾馗堂”,請我師父派一位天師級端公協助抓捕金山炮,師父派了了心師叔前往。經過一天的緊張工作,沒有獲得任何線索。
覃小滿交代金山炮逃向縣城後,羅所長立即跑到村辦公室給孫隊長打電話(那時鄉鎮還沒有手機、傳呼),向孫隊長報告一輛無牌黑色皮卡車接走金山炮可能逃往縣城的情況,孫隊長迅速組織“困龍壩”通向外圍的公路收費站屬地偵緝所,逐一排查近三日經過的黑色皮卡車,特別是往返同一收費站的黑色皮卡車。當年的公路收費站沒有安裝監控錄像,完全靠收費員回憶,好在當年我們縣和臨近幾個縣除了郵政、交通、電力、水務等有工程建設業務的單位配置有皮卡車以外,私人很少有皮卡車。在進縣城的收費站,一位收費員回憶,兩天前的晚上,他當班時,進站出站只有二、三十輛車,大多是一些熟悉的車輛。其中,縣水務局的的一輛無牌黑色皮卡車晚上十點過外出,凌晨五點過回來,出去的時候是駕駛員一人,車廂是空的,回城的時候副駕駛位置多了一個男子,車廂內多了一捆用塑料布包裹的長方形物體。
孫隊長迅速帶着幾名探員和了心師叔趕到縣水務局,讓局長把車管幹部和三位皮卡車駕駛員全部喊到辦公室,清查當天晚上出車情況,他們都說當天晚上沒有出車。水務局條件有限,沒有專門車庫,單位車輛就停在大門前的公路邊,沒有門衛、保安可以證實,孫隊長開始懷疑收費員的記憶力,召集探員和師叔準備離開。
了心師叔將孫隊長喊道一邊,說:領導,借一步說話。
孫隊長問:大師有什麼發現?
了心師叔說:你們在詢問時,我仔細查看了他們每一個人,車隊隊長張家兵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陳年腐屍味道,印堂發黑,渾身上下有一股虛無縹緲的鬼氣纏繞,不注意聞不出來、看不出來,這些痕跡不應該是自己進出古墓留下的,應該是從其他進出古墓的人身上感染的,或者從古墓物品上感染的。領導不妨將他帶到偵緝局,用偵緝局的至陽之氣壓制他的鬼氣,我再趕走迷在其心竅的鬼氣,讓他明白事理,老實交代。
有了了心師叔鼓勁,孫隊長等人將張家兵帶上警車,一溜煙拉倒刑大審訊室。張家兵像服了興奮劑一樣,又吼又跳,大呼冤枉。了心師叔示意孫隊長支開其他探員,只留下他們倆。張家兵不明就裡,師叔義正言辭地說:張家兵,你印堂發黑,身上被腐屍味道和鬼氣纏繞,這是進出古墓之人或古墓物品的屍氣感染所致。目前雖然是鬼氣纏身,若不加以驅離,不日將有惡鬼纏身,自己和家人性命堪憂。
張家兵又開始又吼又跳,說偵緝局用迷信嚇人。了心師叔用劍指抵在其眉心,張家兵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道流入體內,當即不吼不跳了。
師叔說:你剛纔又吼又跳、大呼冤枉,難道自己沒有感覺底氣不足嗎?這是偵緝局的至陽之氣壓制了你身上的鬼氣,你如果願意老實交代那天晚上的出車情況,我願意驅離你身上的鬼氣,保你性命無憂。
師叔剛纔的劍指眉心,就是驅離張家兵心竅的鬼氣,張家兵像變了一個人,突然懂得禮貌、明白道理了,急忙賠禮道歉,說:警官,我老實交代、老實交代。
原來,三、四年前,張家兵認識了一個自稱金山炮、經常在縣殯儀館擇葬期、選墓地的東北人。大約一年前,金山炮在縣殯儀館旁邊開了一家殯儀用品商店,偶爾也經營一些陳年傢俱、瓷器、刀具等物品,張家兵也喜歡收藏陳年器物,二人成爲好友。案發前一天的中午,金山炮找到張家兵,說在荒溪收購了一批陳年器物,讓他次日午夜開一輛皮卡車到“困龍潭”等候,將這些器物運回縣城。張家兵非常清楚,金山炮倒騰這些陳年器物就是國家禁止交易的文物,但爲了兄弟情誼和豐厚的報酬,案發日深夜,他利用車隊隊長管理車鑰匙的便利,悄悄從辦公室拿出車鑰匙,卸掉車牌照,將車開到了“困龍潭”。凌晨三四點鐘時,一個壯實的男子划着木船將十多件兵器和金山炮送到公路上,三人用塑料布將兵器捆好,放在車廂內,連夜拉回殯儀用品商店。
孫隊長問:金山炮現在什麼地方?
張家兵說:今天下午他還在商店的,現在應該還在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