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聲還在繼續,突然,又一個瓷壇搖晃着跌落在地,“咣”地一聲,嚇得逃命的人集體啞聲。一股黑煙冒起,瞬間變成了一個缺了半邊臉巴的鬼,僅有的半邊臉巴也血肉模糊,眼球還在向外滴血。這隻鬼衣衫襤褸,提了一把寒光閃閃的斧頭,邁着鏗鏘的步子,每走一步地板都在顫抖。逃到大門邊的人有的癱在地上,幾個膽子大的人在求生本能的支撐下,提起身邊的椅子、拖把抗擊,缺臉鬼斧頭一掃,所有抗擊物品當即像被颶風摧枯拉朽一樣,碎片四散紛飛,衆人尋找角落四處躲藏。
最先出現那支幹屍襲擊完紀委兄弟,剛一轉身,兩隻大手掃在一個檢察院小兄弟的肩上,那肩膀頓時像被卸掉一樣耷拉下來。此時,我也飛奔到它胸前,一道“鎮鬼符”牢牢地貼在它的眉心,頓時不能動彈了。山魈被趙大打在地上,滾身而起,跳起來撲向羅所長,羅所長從紀委長官被傷害的情況已經知道它的厲害,丟下向掌官,蹲在沙發背後躲避,但還是被山魈陰森森的爪子劃過臉頰,鮮血頓時滲出。此時,我已經掏出一把“陰彈子”,一剎那全部射向半空中的山魈,一聲絕望的慘叫後,山魈燃燒着掉在地上。看到形勢稍有好轉,我急忙掏出兩張“鎮鬼符”,牢牢粘貼在博古架一個搖搖欲墜的磁壇上,磁壇登時穩如泰山。
在我和趙大與乾屍、山魈搏鬥時,一個檢察院的兄弟朝茶几下面鑽,但身體過於肥碩,屁股還露在外面去,缺臉鬼舉起斧頭劈向那高高翹起的屁股。說時遲,那時快,趙大突然伸長左手,猛地抓住斧柄,同時右掌劈在缺臉鬼的脖子上,腦袋當即滾落到一個癱在地上的兄弟旁邊,嚇得又是一聲尖叫。眼看缺臉鬼的脖子上又要冒出一個腦袋,我迅速衝過去,在其脖子上貼上一張“鎮鬼符”,缺臉鬼當即呆若木雞。
羅所長見兩個鬼被鎮住,山魈被擊斃,掏出手槍,對準向掌官,厲聲喝道:不許動,再動就開槍。
我突然想起師傅說過,很多法術高強的人善於在鬼局中佈置鬼局,從外至內第二局如果是一個五鬼局,那一定是轉爲殺人佈置的局,將是非常危險的殺人之局。目前,向掌官的五鬼攬官聚財局裡面第二局纔出現四個鬼怪,我們就傷了這麼多人。如果再出現一個鬼怪,我們受傷的人可能還要多,必須十二分注意,手上不由得暗暗加強勁道,準備迎接第五支鬼怪。
向掌官冷笑幾聲,一股紅煙從茶几上的磁壇中冒出來,我正準備下符鎮壓,紅煙的瞬時變化讓我登時止住了腳步、目瞪口呆,居然變成了我朝思暮想的紅兒!他的兩道鎖骨被兩股鐵絲穿着,鐵絲被向掌官牽着,向掌官每拉動一下鐵絲,紅兒的鮮血就從穿鐵絲的傷口向外冒,豆大的汗珠就從臉上往下掉,但他沒有半點屈服!
向掌官冷笑着說:耕二娃,你放掉我的殭屍和女鬼,我就放你的紅兒。不然,紅兒只有死路一條。
我在警校練習過解救人質,但那是演習,在工作中從來沒有遇到過劫持人質案件,在“鍾馗堂”師傅也沒有交過我如何解救被做人質的鬼怪,我真想放掉抓到手的殭屍、女鬼,換回我的紅兒。
紅兒說:主人,對不起,向掌官找到覃家駒,說你受傷後委託他接我回去,我認爲他是地方長官,興高采烈地跟他走,想早日回到你身邊。誰知,他誘騙我殺了你,我不從,他就把我關押在這裡。主人,你不要管我,趕快斃了他。
向掌官猛地拉了一下鐵絲,又一股鮮血從紅兒的鎖骨冒出,又一波汗水從紅兒額頭滴落到地上。
我突然開始妥協了,說:向掌官,一切好商量,你先放了紅兒。
向掌官冷笑着說:你他媽的騙了我一次,還能騙我第二次嗎?邊說邊抖動着鐵絲,紅兒痛得咬斷了一顆牙齒,但仍然沒有**一聲。
趙大在旁邊向我努嘴使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讓我繼續與向掌官談判,他要擇機出手解救紅兒。
我說:向掌官,紅兒在你手中是跑不掉的,人家畢竟是個孩子,要不你取掉一根鐵絲?
向掌官說:老子還想加一根鐵絲呢,少囉嗦,趕快把我的殭屍和女鬼放了,我數一、二、三,你不放,我就殺了他。
話剛落音,向掌官喊出了“一”,同時抖動了鐵絲。
紅兒痛得整個臉部都變了形,我突然想起“曲線解救”,急忙對向掌官說:長官,好商量,我馬上放你的殭屍和女鬼。
我邊說邊轉身走向殭屍,用背部擋住向掌官的視線,右手迅速掏出一張“鎮鬼符”,從殭屍腹部的鈕釦之間塞進去,左手舉起來當着向掌官的面揭掉殭屍眉心的“鎮鬼符”。這“鎮鬼符”貼在鬼怪的眉心能夠讓它當即呆若木雞,貼在腹部還可以動彈幾下。
向掌官見我揭掉了殭屍眉心的“鎮鬼符”,得意忘形地仰頭狂笑起來,說:殺了它們!
就在向掌官仰面狂笑之際時,趙大突然從兩米外伸長雙手,向掌官離趙大兩米遠,自認爲是安全距離,不想趙大的手可以突然伸長,一下就扼住向掌官的脖子,當即就眼珠凸起、上翻。我立即將“鎮鬼符”貼在殭屍的眉心,殭屍又不能動彈了。羅所長一槍柄砸在向掌官的天靈蓋上,鮮血噴了羅所長一臉,與自己慢慢浸出的鮮血合在一起,向掌官當即昏在沙發上。我迅速將一張“鎮鬼符”點燃,撬開向掌官的嘴巴,混着茶水將符灰灌進他的口中,他的一切咒語暫時都將失靈。羅所長和紀委、檢察院的將向掌官五花大綁,押出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