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機關,沒有暗格,甚至沒有絲毫阻礙。
石棺就這樣被輕易的打開了。
但裡面的情景,還是讓王昃心驚了一下。
因爲……除了一個純金的醜陋面具,就只有黑色的灰燼,其他什麼都沒有。
王昃拿起純金面具,發現它與妺喜的記憶中的樣貌稍微有點區別,就是記憶裡是光亮的,而此刻的卻是陰沉可怖的。
他伸手又在石棺的底部摸索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暗格之類的東西。
王昃皺眉道:“商湯的屍體吶?”
顯然妺喜和白衣女子都不能給他答案。
反倒是女神大人說道:“這是必然的,太陽神面具會吸收周圍的一切能量,人類的身體包括所有的部分,都算是一種能量形式,所以……呵呵,真沒想到,商湯想要妺喜一輩子孤單痛苦,自己卻成了她的‘口糧’,天理循環……真是奇妙。”
王昃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女神大人的說法。
他把太陽神面具遞給了妺喜,說道:“你以後要一直帶着它,知道嗎?”
妺喜有些抗拒,但還是低着頭把面具摟在懷裡。
但王昃又開始犯難了。
如何安置妺喜這確實是個問題,總不能把她繼續丟在這裡不管吧?
女神大人突然皺眉道:“你想把她帶走?!”
王昃尷尬道:“這個……總不好留在這裡吧……”
女神大人沉思了一會,果斷道:“帶走可以,但不能領進家門!”
“呃……那放哪?”
“方舟上地方還是很大的,憐兒那丫頭自已一個人也孤單了些,正好拿她去做伴。”
王昃臉皮一陣抽動,心道:‘過不了幾天,方舟都快變成藏嬌金屋了……’
其實這倒不是女神大人狠心。
而是妺喜‘太危險’。
畢竟她可是服侍過兩個王者的女人,對付男人的手段還能有誰比她更精通?王昃這個死處男,搞定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王昃也是‘妻管嚴’,女神大人既然已經下了決定,他也沒有絲毫更改的意圖。
低着頭無奈的就要往出走去。
白衣女子突然咳嗽兩聲,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什麼?”
“那一百零八件寶貝你是不要了是不是?!”
“哦!對了!”
王昃趕忙瞅向女神大人,後者都不用他再說什麼,直接舉起永恆之矛就衝了出來。
一陣噼裡啪啦的響動過後,所有的陣法就都被女神大人給破壞了。
王昃向衝過去拿,可有人比他衝的還快。
白衣女子一改往日形象,瘋狗一般衝上前去,之間白影一過,所有小房間內的寶物就都不見了。
她揹着一個大包裹站在入口的地方,喘着氣說道:“現在……現在可以走了。”
王昃大汗。
他很費解,這女人到底從哪拿來的那麼大塊布,竟能把所有的寶貝都裝起來。
又坐了一次‘土電梯’,王昃一隻手拉着妺喜小巧的手掌站在草坪之上。
夜已深,這遠離城市高樓大廈的‘墓場’,卻意外的讓人感到一絲安逸。
也許是因爲沒有耀眼的燈光,也許……僅僅是能看到清晰的星空。
王昃沒來由的感到一絲疲憊,就算一百多件寶物被擺在面前,他也提不起精神。
他對白衣女子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我先回家了。”
白衣女子一愣,疑惑道:“這些東西……這大半夜的,你又怎麼回去?”
王昃無力的擺了擺手,就在白衣女子驚訝的眼神中,突然消失在遠離,一絲氣息都沒有留下。
白衣女子看了看手裡的大包裹,又看了看眼前的空地,整個人懵了起來。
方舟之中,女神大人的身形終於顯露了出來。
妺喜呆呆的看着女神大人,讚歎道:“這位姐姐長得好漂亮啊。”
她沒有關心這裡哪裡,沒有考慮爲什麼女神大人會出現。
經過見到王昃那種最開始的興奮,她那種歷經三千年孤單所練就的‘沉穩’和‘淡定’漸漸表現了出來。
女神大人卻沒有理會她,而是擔心的看着王昃,問道:“小昃,你怎麼了?你好象很疲憊的樣子。”
王昃勉強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可突然間就感覺全身沒什麼力氣了,好像躺下來休息,卻有睡不着。”
女神大人愣了愣,突然上前按住王昃的肩膀,伸出一根手指在王昃的後頸處用力按了一下。
後者馬上如同殺豬般叫了起來,全身抽搐着不停在地面上晃動着。
王昃有些生氣,大聲喝道:“你這是幹什麼?!我又沒做什麼錯事!”
女神大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間,那裡本來白皙的皮膚,變得灰暗了起來。
她緊皺着眉頭,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你這小色鬼,平白帶了一個女人回來,我還不該懲罰你嘛?”
女神大人搖着她那動人的小屁股,走上高臺坐在神位之上。
王昃尷尬的笑了笑,無語道:“我又沒做什麼……真是的,這次可比往常疼多了……”
方舟飛在天上,被女神大人開啓了‘透明’模式,腳下的大地和鬧市被看得一清二楚。
憐兒突然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滿臉惡意的來回打量妺喜,看來……認不出妺喜是女人的也僅僅只有王昃了。
妺喜被盯得有些害怕,緊緊抓住王昃的衣襟,畏畏縮縮的躲在他身後,僅僅露出一個腦袋。
憐兒立馬大怒,嬌喝道:“放開哥哥!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黏着哥哥?”
妺喜嬌羞道:“我叫妺喜,這……這是我的男人,我當然要黏着他……”
話語低柔,但意思卻強烈的很。
憐兒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拼命上前就要跟妺喜‘理論’。
女神大人坐在高位上痛苦的揉了揉眉頭,暗道:‘怎麼這些女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該死的小昃!’
而此時的王昃,卻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兩個女人在拌嘴打鬧,而是看着下面的世界,看得出神。
他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突然平靜的說道:“這一個個的城市、鄉村,每一個人都生活在裡面,吃得好睡的好活着就好,每日辛勤勞作,養活着自己也給國家輸送着養分,但只要發生戰爭,他們的一切都會被迅速吞噬……你們說,人類跟家畜又有什麼區別吶?”
女神大人瞳孔猛然一縮,一個閃身就跑到王昃的身邊,雙手用力的抓着他的衣領,視線在他的眼睛上來回盯着。
妺喜和憐兒則被王昃這番言語給嚇壞了,呆呆的不知該怎麼回答。
王昃愣愣的看了眼女神大人,使勁搖了搖自己的頭,疑惑道:“你這又是幹什麼?我……我剛纔說了什麼?”
女神大人鬆開了王昃,暗自嘆了一口氣。
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王昃曾經的幾次危難,都是因爲心魔發作。
心魔可以說是王昃最大的敵人和阻礙。
但……如果那根本就不是心魔吶?
能夠改變一個人性情的東西,除了心魔還有一個,它叫做‘天命’。
更讓人無力反抗,無力驅剝。
王昃的‘運氣’實在太好了,好到連女神大人都嫉妒。
王昃又‘太神秘’了,他如何掌握的遠古神印?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着女神大人,王昃並非是超脫了命運倫常。
確切的說,沒有人能超越這個。
因爲‘無視命運,不理天道,不被萬物影響’,這本身不正是‘命運’的一種嗎?
一種可以改換天地的命運!
女神大人擡眼開了一眼漫天的星空,突然發現一顆彗星正從天際揮灑而過。
彗星般巨大,流星般迅速。
再看,就消失不見了。
女神大人顫聲道:“天……天煞……嗎?”
王昃疑惑的問道:“你在說什麼?”
女神大人趕忙道:“沒什麼,你不是累了嗎?就早點睡覺吧,醒來的時候我們就到家了。”
其實方舟可以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趕回四九城,但女神大人從來沒有讓方舟快速飛行過,至於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王昃突然曖昧一笑,紅着臉勇敢的說道:“我……我想枕在你的膝蓋上!”
女神大人眼皮一挑,擡手就要打。
可正這時,憐兒就跑過來喊道:“那個老太婆到底有什麼好?來,憐兒的膝蓋讓你枕,我還可以給你挖耳朵哦~”
妺喜更乾脆,她直接紅着臉褪去自己的長褲,再把衣襟撩起,露出兩條修長完美的**,並跪坐在地上,雙腿併攏,雙手虛掩在雙腿兩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的盯着王昃。
這意圖在明顯不過。
王昃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雙腿果然已經不聽控制,慢慢向妺喜身邊‘飄’去。
‘哐!~’
女神大人果斷的敲了他一記,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拽到了神位之上。
她四下瞅了瞅,突然紅着臉把王昃的腦袋按在自己的大腿之上,憤怒道:“你……你可別得寸進尺,我這……我這就是在可憐你而已!”
不得寸進尺那是不可能的,但王昃的‘尺度’最多也就是摸摸小腿而已。
舒服躺着的他,突然想到一個傳說。
據傳,妺喜死後,靈魂就幻化成了一種動物,這種動物倨傲、狡黠、愛乾淨、不與人親近、卻有喜歡坐在人類的膝蓋上、還喜歡被撫摸、最喜歡的就是撓壞家裡的絲錦,這便是貓的由來。
但現在看來,妺喜根本就沒死,這種說法就簡直如同放屁了。
還是‘從外國傳來’這個說法靠譜點。
面對‘共同的敵人’,兩個女人,一個開朗活潑,一個沉穩安靜,竟然坐在了一起暢快的聊了起來,至於內容當然是如何‘霸佔’了某人。
王昃沒一會就睡着了,口水流到女神大人光滑的腿上,讓她很不舒服。
方舟經過半個多小時的飛行,終於飛到了王昃家的上空。
她沒有將王昃叫醒,而是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髮,嘴裡低聲唱着不知名的歌謠,歌聲優美,美色迷人。
下一刻,她眉頭就又皺了起來。
因爲她清晰的看到,正有一個把自己包裹的好似北極熊的女人焦急的站在大廈的面前。
女神大人嘟囔道:“這不會也是來找小昃的吧……”
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爲女神大人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明顯感受到一股靈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