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大人怒道:“你要敢自殺,我就跟你拼命!”
從這句話就能看出,其實不管什麼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
總體說來這次寺廟之行,王昃並沒有獲得什麼‘實質’的東西。
不過他卻能感覺到,自己離那個‘天空之城’確實近了,更近了。
邊溜達邊趕路,步行兩個小時才走到自己的店鋪,他卻不覺得累。
進門發現顧天一等人已經走了,而且……還他孃的把帳篷給帶走了!
剛要收拾收拾屋子,突然從門外衝進來一個人。
正是上官無極。
他滿頭大汗焦急道:“小昃你去哪了?可找到你了!”
王昃眼皮跳了跳,能讓這位大能失態到如此模樣,可見……又有麻煩找上他了。
果然,上官無極下一句話就是:“出事了!你快跟我走!”
……
沒做飛機,一輛路虎越野載着王昃直接開了三十多個小時。
王昃疑惑道:“既然距離這麼遠,你完全有時間先給我打一個電話啊。”
上官無極的臉色一直就不怎麼好,他咬着自己的拇指指甲說道:“首先我們儘可能不要用電話等電子設備,而且……我也是在找你之前剛剛得到的消息。”
王昃依舊費解,說道:“那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結果上官無極也是搖了搖頭。
這……這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憑空慌了?
上官無極發現了王昃的怪異表情,苦笑一聲,無奈道:“這是‘紅色警報’,我們‘安國會’從建立以來就發佈過兩次紅色警報,第一次是內戰,第二次是島國入侵,如今近百年過去了,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聽到,我確實難免失態。”
這樣一說,果然連王昃都緊張了起來。
現在王昃所在的地方,是湖南境地。
車子繼續向西南行駛,越走越偏離繁華,樹木也更加茂密。
當然,車窗外的雨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淅淅瀝瀝的帶來一陣寒氣。
明明是零上三度,王昃卻感覺起碼有零下二十度。
進山了。
細窄的盤山道,一層一層彷彿一條巨蛇匍匐在大地上。
王昃對於此行唯一滿意的,就是吃到了‘竹筒飯’。
只選用小兒手臂粗細的嫩竹,砍出一段,留下兩個節,在一端打出一個小孔,將水米放入其中,再放些奇怪的調料,用竹塞把小口封住,直接放在火堆上烤。
烤熟後用柴刀豎着一刀破開,噴香的米飯就做好了,配上煙燻的臘肉,吃起來柴火味與竹子香混合在一起,相當的美味。
就因爲吃這些東西,他們起碼耽擱的半天的路程,這讓上官無極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幾次側面要求加快進城,卻被王昃無賴的無視了。
上官無極充分感受到,辦事難,求人更難。
再往深處走,汽車就不行了,王昃就表示想坐竹轎子,上官無極相當的無語,好說歹說打消了王昃‘旅遊’的心思。
這裡的山,秀而俊美,即便是冬天,也不難發現綠色。
王昃等人又經過將近一天的徒步,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這裡的地形很獨特,五座高峰成犄角排列,一眼望去就像五根巨大的手指,但放在一起,又像是一個巨大的‘軟塌’。
但王昃卻覺得它更像是一堵牆,分割兩個世界。
穿過一片密林,前方卻是一片平坦的空地,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
空地的中間有幾個連在一起的軍用帳篷,四周還遍佈着各種重型機械。
幾十個人在這裡忙忙碌碌,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一份沉重。
王昃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明明從眼前走過,卻彷彿王昃這個人就不存在一樣。
這種氣氛讓王昃有些壓抑,因爲他明顯的發現,那些工作人員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種猙獰。
上官無極就要領王昃往裡面走,可王昃卻突然拉住他。
因爲王昃遇到了熟人。
白衣女子。
她此時穿着一身‘工作服’,雖然也是白色,但總多了點‘人味’。
她手裡拿着一個本子,不停的用筆在上面寫寫畫畫,彷彿一個監工。
王昃問向身邊的上官無極道:“她怎麼會在這?”
上官無極反倒是一愣,疑惑道:“小昃你認識她?!”
王昃點頭道:“有過幾次接觸,怎麼?她的身份很特殊?”
上官無極無奈笑道:“特殊?何止是特殊,既然你認識她,那麼‘玲瓏閣’這個名字你聽說過沒有?”
王昃道:“你可別告訴我她是玲瓏閣的‘人間行走’。”
上官無極又是一驚,嘆道:“小昃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不過……她並不是‘人間行走’,她是玲瓏閣的總護法!”
‘總護法’這個稱呼,一聽就知道身份不低。
王昃不由皺起了眉頭,他知道白衣女子在玲瓏閣中肯定擔任一些職務,卻不想她這麼個‘不受待見’‘只能住小房子’‘只能收破爛’的狐狸精,竟然是高官?
上官無極繼續道:“其實我也對她的身份瞭解不是太多,不過……聽說一百多年前……哎呦!~”
沒等說完,他就捂着臉蹲了下去。
王昃擡眼一看,就見白衣女子手中拋接着小石頭,扭着屁股正向他走來。
白衣女子上下左右仔細的看了看王昃,突然媚笑道:“哎呦,這是哪陣仙風把我們的王大仙人給吹來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您萬一有點閃失可如何是好吶?”
王昃一陣無語,知道這狐狸精肯定還爲了上次自己突然離開而生氣吶。
他討饒道:“狐狸精……姐姐,上次是我突然有事,而且那些寶貝也都留給你了,你不至於氣性這麼長吧?”
白衣女子小白眼一翻,嬌聲道:“本狐仙就是小氣,怎麼樣?”
王昃知道跟他繼續扯下去,肯定越來越說不清。
趕忙轉移話題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無極他火急火燎的把我叫來……話說就算再大的事,有你在不就足夠了?”
說到正事,白衣女子眼神突然一變,陰沉道:“小色鬼,你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嗎?”
……
五座高山,說起來其實也並不算太高,只是陡。
從上到下幾乎是一條垂線,算得上是絕壁了。
王昃此時站在山頂之上,身後跟着白衣女子和上官無極。
他皺着眉頭往下看着,臉色凝重的好似要流出血。
白衣女子指了指腳下的大山說道:“這裡其實是一塊風水寶地。”
王昃問道:“哦?你還懂風水?”
白衣女子道:“在這個圈子裡,怕是隻有你不懂了。這裡是罕見的‘霸王卸甲’之位,如果世間有墓穴排名,這裡一定出不了前三。”
王昃疑惑道:“霸王卸甲?如何講?”
白衣女子道:“霸王者,舉驚天之事。霸王之所以要卸甲,不是登上世間那最高的位置,就是死於沙場化作一捧黃土,沒有第三個可能。所以‘霸王卸甲’之穴,是名副其實的‘帝王穴’!”
王昃驚道:“能有這麼厲害?”
白衣女子苦笑道:“你明明是方外之人,又經歷那麼多詭秘之事,卻總不相信……唉。當年秦滅六國,卻被算士留下‘亡秦必楚’的絕唱,事實也正是一位霸者橫空出世,將這強大的帝國徹底瓦解……此地便是楚地,這‘霸王卸甲’第一任的擁有者,便是西楚霸王項羽的先人!時隔千年,舉國動亂,軍閥割據戰亂不休,又是一位霸者橫空出世,攏亂世於統一,成爲天朝開國之主,他也不正是這‘楚人’?”
白衣女子仰頭看天,感嘆道:“春秋戰國,國與國不按民族,卻是按照‘秉性’而分,趙國善歌舞文藝,秦國善戰,晉國善科研巧技……唯獨楚國極盛及衰,善的卻是‘霸者’,如果說源頭就是這‘霸王卸甲’之穴,倒也說得過去。”
王昃心中思索,也絕的白衣女子說的有幾分道理。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問道:“你是想告訴我,這裡出現這種東西,跟這‘霸王卸甲’之穴其實是有一定關係的?”
白衣女子卻搖頭道:“說不好,猜不透,畢竟這個東西的出現,只怕要打破現在的和平盛世了。”
王昃皺眉道:“就沒有辦法破解?”
白衣女子苦笑道:“人們總說此類寶物會影響氣運,影響世間走勢,但……其實它們都是應運而生,因爲人們渴望改變纔出現……這種說法是不是更合情合理一些?”
王昃嘟囔道:“歷史就是一次次的重複‘必然’,那些著名的人和事,僅僅是加快或者減慢這種進程而已,他們偶然的出現,也許正是必然,早晚而已。”
白衣女子贊同道:“想不到小色狼的嘴裡也能吐出一些好話。”
王昃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我小學語文老師說的。”
幾句玩笑,讓三個人稍微輕鬆了一點。
他們再次將視線從山上投下去,眉頭卻又都皺在了一起。
只有在這裡,才能看出那地上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王昃嘆了口氣,無奈道:“看來這天……是真的要變了,想擋都擋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