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人時,尤其是要在這種‘隱秘’的條件下,最怕的就是‘第三者’的出現,有點像婚姻,因爲‘理想’都是‘直到死亡才能將兩者的關係分開’。”
“所以殺了他之後,我們沒有辦法在入場之前就把所有人解決了。”
“暴發戶有一個習慣,他會盡可能的在‘新交的女朋友’面前展現他的財力,比如來到這裡,他會領着嫩模逛遍每一個角落,買盡所有能買掉的東西,直到入場時間的最後一刻,纔會大包小包的走向會場。”
“像這種人還喜歡把手機拿在手裡,大大的甚至金色的那種,我們準備了很多個,有一款就跟暴發戶手裡的一模一樣。”
“這還需要‘憋七’出手,因爲他不顯眼。”
“男人掏錢包和點菸的動作,女人最喜歡,我們同樣喜歡,因爲不管是哪個,他都需要暫時將手機放在旁邊,或者面前的吧檯上。”
“‘憋七’手很快,在那一瞬間,就把他的手機掉包了。”
“入場了,大家都做好了,他們坐在貴賓包廂裡,也坐好了,我們就在開幕之前給那部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暴發戶是不用講公德心的,他肯定會接這個電話。”
“而在他接起的一瞬間,演出在一陣鈴聲後就要開始了,我們就是要利用這陣鈴聲。”
“有一種技術叫做超聲波技術,它可以瞬間釋放出人類根本聽不見的聲響,極密集的短波強烈震動它附近十幾公分內的一切,尤其混合水分的物體,所受到的震動更大,就像……人類的大腦。”
“而現代的科技,可以把超聲波發生器做的只有拇指蓋一樣大小,它就被放在了那部手機的聽筒裡。”
“開幕的鈴聲,是爲了掩蓋暴發戶在死前短暫慘叫。”
“呵呵,說來可笑,那個嫩模明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對於這種舞臺話劇的熱忱,超過了我們的想象,她一瞬不瞬的看着表演,直到表演結束後她才發現自己身邊的男人已經死了兩個多小時了。”
“嘻哈風反倒是最簡單的一個。”
“剩下兩人入場後,拿出全新的手機正要互相聯絡,就發現其他人都聯絡不上了,他們知道出事了。”
“嘻哈風心理素質並不好,他準備提前離場,不過……除了會場裡面,外面是一個人都沒有,他自己站在那裡,又怎麼可能走的掉?尤其這裡隔音真的是很好。”
“將他的屍體處理之後,我們發現在會場內想要動那個家庭主夫確實有很大的風險,尤其他開始不停的跟身邊的人聊天探討,雖然惹來一堆白眼,但他卻置身於一個安全的境地。”
“只能等散場。”
“但要說那場話劇還真是很逗很逗的,講述的是一個國外的小偷,如何戲耍警察的故事,開篇就有一段順口溜,說某個人放了一個屁,傳到了莫斯科薰到了意大利……”
“家庭主夫我親自動的手,他很聰明,他應該就是五人組的頭腦,他緊跟在那幾個坐在身邊的人的身後,不停找着話題與他們聊天,並且在人最密集最多的時候,他極快的又隱秘的改變了方向,幾乎就是眨了下眼睛,就跟着一個人走進了洗手間,一場劇結束後去洗手間的人最多,當他再出來時,已經戴上了假髮,換了外套,甚至襯衫都翻轉過來,換了一種顏色,之前的衣服正好塞在袋子裡,貼身放在腹部的位置,外面一看,就是一個擁有巨大啤酒肚的胖子,還哪有剛纔一點家庭主夫的樣子?”
“我最喜歡的就是動最後一下,因爲我可以不用顧及太過隱秘,所以比較得心應手。”
“小昃先生,你看我的手錶,是不是表面很普通的樣子?呵呵,其實這個調時間的按鈕是一個拉出來的,而拉出來後……就是這樣,跟頭髮絲一樣粗細的特種鋼絲,最大承重力二百公斤,最長可拉出兩米,這鋼鐵真真是比白金還要貴重的東西。”
“我悄悄的跟在那人後面,等待一個時機,就是所有人都走出劇院,走到馬路旁邊,這才分路,一部分去停車場,一部分去公交站點,一部分打車,但小昃先生你知道,咱們天朝的交通……呵呵,這三個不管哪個都很遠,停車場最遠,幾乎要走幾站地,所以大部分人要通過這條公路,這條車速很快車輛很密集的公路。”
“所以要等紅綠燈,這就是我的時機。”
“我先走到一名路人甲的身後,判斷馬路上會過來一輛速度不快質量較輕的車,突然將那人推到路上,邊推邊漫步離開。”
“那人直接撞在車上,他直接會懵掉,而且他成功的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大家紛紛驚呼,不停的探頭張望,而這時,沒有一個人會看向我。當然,他爲了國家做出了貢獻,國家會記得他的……咳咳。”
“我直接走到家庭主夫的身後,就用這個鋼絲在他脖子上一套,不等鋼絲接觸他皮膚,我就猛地一拉,收回鋼絲,拉過家庭主夫緊緊抱着的揹包,一步都沒有停的向前方走去。”
“直到幾乎半分鐘後,纔有人發現捂着脖子發不出聲,倒在血泊中的他,而那時我已經坐在一輛車子裡,離開了。”
上官無極看着王昃,笑着說道:“所以我推薦你看話劇,現在的話劇真的很有趣,嗯……大多都是有趣的。”
王昃下意識退後兩步,上上下下把上官無極看了個遍,抖着冷汗說道:“我發現……你最好是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你要小心哦~我這人可是有……唔……自主防衛系統的,不小心蹦你一身血就不好了。”
上官無極哈哈哈的笑個不停,甚至都捂着肚子蹲了下去,毫無形象可言,不過這貨長得帥,正有好幾個美女對着他巧笑吶。
王昃那個恨吶。
他不管上官無極這個‘爛貨’,走到售票處買了一張話劇的票,嗯,只買了一張。
突然他轉過頭去,有些疑惑的看着身後路過的一個人。
那人在這晚春時節,穿的卻如初夏,七分褲,寬鬆T恤,手上兩個明晃晃的大金戒指,腳下一雙皮質鏤空涼鞋,鼻子上掛着一個金邊蛤蟆鏡。
這些穿着其實也並不能說是‘太奇怪’,但要是穿着它們的主人,是一個外國佬,全身毛髮茂密,但凡露在外面的部分都是毛,那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雖然王昃理解,他身上的毛髮確實起到了衣物的禦寒作用,但……也沒有人會把毛褲穿外面不是。
尤其醒目的,是他全身上下唯一沒有毛髮的地方,話說那裡是唯一應該有毛髮的地方。
正是頭頂。
光溜溜好似二百瓦的燈泡,在這明媚的陽光下晃的人眼睛疼。
王昃之所以轉過頭來,就是被這一道光線吸引的。
太亮了,定是他抹了油!
王昃是個記性不算太好的人,但對於有些事情,他的記憶力是相當的好。
他趕忙拿出自己的手機,三兩步走到那‘毛人’的頭裡,衣袖掩蓋一下,咔嚓一聲就拍了張照片。
將照片直接傳給了‘帥哥’。
王昃苦笑搖頭,他希望自己是因爲剛聽過上官無極的故事,所以變得有些疑神疑鬼和敏感了。
可不到幾秒鐘,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王昃接起電話皺眉道:“難道……”
電話那頭正是‘帥哥’,他聲音很低沉,但很快速。
“報告長官,那人就是我說過的‘大毛’,原來您還記得我講過的故事,屬下倍感榮幸,但……能否請長官告知您的具體位置,我想要去跟‘大毛’覈實一件事情。”
王昃將地址說了,就掛掉了電話。
他看了一眼正在走近的上官無極,指了指大毛說道:“你,任務來了,去抓住那個滿身是毛的人。”
他爲何下達這個命令。
這就是王昃的秉性。
他從不認爲世間存在‘巧合’,一切的‘巧合’要麼就是命運那老孃們玩你,要麼就是其中必然有聯繫,沒有其他可能。
天朝發生連姬老都不能明言的大事,幾天後還有一千人規模的非法聚會,正在這多事之秋,一個曾經跟‘帥哥’這種在國外進行滲透工作的人有過交集,並且交集很深的人突然高調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這說明什麼?
只能說明,有問題!
上官無極問都不問,直接加快腳步往大毛的方向走去。
也許是因爲上官無極的皮鞋踏出的聲音太過響亮,連串的急步聲引來對方注意。
反正大毛回頭了,眼神與上官無極對在了一起。
大毛不可置信的把蛤蟆鏡拉下來一點,認真的又看了上官無極兩眼,突然他大罵一聲‘法克!’,拔開腿沒命的向劇院大門跑去。
王昃有些驚訝,他發現這個‘絨毛玩具’竟然跑得還挺快!
上官無極也不慢,愣了不到十分之一秒後,猛地蹬地就追了上去。
但凡在他面前逃跑的,都是必須被抓的。
或者說,但凡是認識他的人,都不是什麼尋常人。
他可是‘神秘的中華安國會之首’,上官無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