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做什麼了?哦不,是我做過什麼?!”
王昃徹底慌了神,畢竟他還是處男一枚,這種刺激對他來說有點太大了。
飛刀將被子緊緊裹在身上,白了他一眼,又嫵媚道:“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
王昃心一下就涼了,彷彿石化一樣呆立當場。
他不是在上火自己做過什麼,而是在上火,自己做過的事情,竟然沒感覺,不知道!
‘糊里糊塗就告別處男了?!靠!我他媽的也沒喝酒啊~’
王昃心中哀嚎着。
王昃越想越憋氣,最後心一橫,直接轉身將飛刀摟在懷裡,大嘴無情的向對方小嘴親去。
這可嚇壞了飛刀,一聲尖叫後凌空一腳將王昃踹下牀,慌亂的穿上衣服一溜火線的跑掉了。
邊跑還邊罵:“臭流氓!”
王昃這個狠啊,心道都生米煮成熟飯了,還流氓個蛋蛋啊。
悽苦的坐回牀上,突然下意識的掃向牀單……
‘咦?沒有啊?什麼都沒有吶?’
男人的這方面的教育,那明顯是要高於女人的,起碼有島國的各位‘老師’指導演示不是。
王昃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笑的滿牀打滾。
隨後他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女神大人吶?
別說自己沒做什麼,就算單單是飛刀上自己牀這件事,女神大人就肯定會扔‘靈氣彈’。
他在腦海中呼喚了幾聲,卻沒有任何反應。
‘生氣了?’
王昃有些納悶,閉上眼睛通過內視,靈魂跑到腦袋裡的‘禁地’去偷偷瞅了一眼。
這一眼,嚇得他冒了一身冷汗。
那裡除了那棵奇怪的樹以外,竟然什麼都沒有了!
“媳婦?!媳婦!!~”
王昃一下子瘋了,他從沒想過女神大人有一天會離開自己,也沒想過如果真的離開了,自己會怎麼辦。
一個一直陪在身邊,一起吃飯一起尋找寶物,一起‘洗澡’一起看電視,雖然有時她太傲嬌了一點,但卻更顯得可愛。
如今‘找不到了’,王昃就覺得心突然沒了一半,整個胸腹都空牢牢的。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
王昃一直沒有離開這個房間,得知自己兒子回來了的王父,來敲過無數次的門,但仍然得不到回答。
最終他有些忍不住了,硬是將房門砸開,卻看到……
一張蒼白的臉,一個消瘦的身影,正對着窗戶看着外面,也不知道他是在看風景,還是單單看着天空。
而讓王父最驚慌的是,王昃那一頭黝黑的頭髮,竟然一片雪白。
一夜白頭。
女神大人消失了,王昃甚至不知道該上哪去找她。
她一直就在那,好似從自己出生起就在那。
王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麼了,慌張的問道:“小昃……你這是……”
王昃突然轉過頭來,毫無生氣的只說了一句話:“我要去英國!”
……
這是王昃坐飛機唯一一次沒有往外面看,即便這是一個難得的無雲天氣。
大英博物館,雖然發生了嚴重的失竊案,但現在依然是十分熱鬧,比之上次王昃來,更顯熱鬧。
王昃一頭銀色白髮太過顯眼,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他卻毫不理會,瘋瘋癲癲的跑到會館之中。
他鬆了口氣,因爲發現那顆黑色巨石仍然放在那裡,極其的顯眼。
越過圍欄,王昃撲到巨石上面,不停的叫着喊着,直到保安要將他拉開,依然掙扎着就是不離開它。
四周的人開始議論紛紛,兩三個保安也有些舉足無措。
其中一個保安用步話機叫了幫手,就是硬拉也要把他拉下來。
但無奈王昃的力量太大,就算是這麼多的人竟也沒辦法。
沒過一會,警察和救護車消防車都來了,消防員在急救人員的幫助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王昃綁了起來,卻是直接扔到救護車上。
當劉忠堂接到王昃的電話,趕到大使館來見他的時候,王昃穿着一身精神病人專屬的衣服,嘴脣有些發白,兩隻眼睛渾然無神。
劉忠堂就是一驚,趕忙上前打開王昃衣服上的扣帶,焦急道:“小先生,是我啊,老劉啊!你這是……這是怎麼了?!”
王昃擡起頭來,衝着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不見了……”
劉忠堂一愣,問道:“什麼不見了?你告訴我,我好幫你找啊。”
“我媳婦不見了……”
劉忠堂一下子懵住了,就他所知,王昃還是單身,而跟他最親近的兩個女人,飛刀和上官翎羽此時都被王昃扔下不管不顧了,成天跑到上官青和自己這鬧。
他無奈道:“好歹給我點提示啊!”
王昃用很小的聲音說道:“不用麻煩了,我都找不到,你們又有誰能找的到?不見了……就是不見了……”
突然間他哭了,哭的就像一個失去了最心愛玩具的孩子。
劉忠堂直到現在也沒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不過看他這副樣子,沒來由的鼻子一酸。
他轉頭大聲對領事喝道:“你們還等什麼?快放人!”
那領事有些猶豫道:“這個……王昃他在這裡惹了一些麻煩,如果放了的話我們不好交代啊……”
劉忠堂眼睛一瞪,喝道:“他殺人了?放火了?還是炸了他們國會了?!”
“都……都沒有……”
“那他媽的還交代個屁!領事領事,你們出來辦事是代表着國家的臉面,就他媽的不能拿出點大國的氣勢來?!國人受辱,一半責任在你們身上!”
王昃又回到了四九城,卻沒有回家,而是住到了上官青家裡。
上官翎羽和飛刀這兩個唧唧喳喳的小黃鸝也安靜了下來,一臉心疼的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王昃。
王父嘆了一口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麼了。
記得他在高三的時候,剛剛參加完高考就昏倒在考場前面,因此還上了地方新聞。
結果就檢查出腦癌晚期,即便是最知名的專家,手術的成功率也僅僅只有百分之一,安慰性的百分之一。
而就算是那種絕望的時刻,王昃也僅僅是愣了一下,安靜的坐了一個多小時,突然笑着對父母說道:“還好還有一年時間。”
王父記得當時自己哭了,還是自己的兒子安慰的自己。
生死麪前從容面對,又是什麼事情讓王昃傷心至此?
王父想不到,誰也想不到。
也許是太過疲憊,在時隔十天之後,王昃終於睡着了。
十天以來的第一覺,但額頭仍有揉不開的愁苦。
上官翎羽輕輕撫摸着的臉頰,彎下身紅着臉在他的額頭輕吻一下,最後一個離開了王昃的房間。
王昃在面對生死時沒有驚慌無助,因爲他那時還小,不懂得什麼叫‘爲別人而活’。
如今懂得了,也有了自己爲之努力爲之迷醉的目標,那目標卻不見了。
雖然活着,卻比死了更痛苦。
這一覺,很沉,都沒有做夢,安詳而沉寂,就像……死去一般。
‘呼’的一聲,一道白光出現在王昃的頭頂。
女神大人興奮的喊道:“我終於成功了!哼,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倒我嗎?”
她低下頭喜道:“小昃,我成功了,以後看誰還敢欺……”
她興奮的臉突然僵住了,慢慢變得冷漠、憤怒,還有悲慼。
短短十天,王昃已經不是那個王昃了,雪白的頭髮,消瘦的臉頰,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身軀。
她第一個想法就是,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王昃‘受欺負了!’
可剛要發作,就聽到門外兩個女人的議論聲。
“小破刀,你說……小先生到底是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從十天前他就突然變了一個人似得……”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他身邊的嗎?!”
“我……唉……”
女神大人神色一陣恍惚,她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突然又看向王昃那張略帶痛苦的睡臉。
她表情慢慢溫柔了下來,伸手在他的額頭輕輕揉了幾下,果然將那褶皺給揉開了。
女神大人有些嬌嬌的嘟囔道:“現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這才離開我十天時間,你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了,看以後你再敢跟我三心二意,哼!花心大蘿蔔……”
說着說着,她沒有注意,自己眼角的一滴淚水,輕輕滴在王昃臉頰上,彈起、化開、消散不見……
第二天的傍晚,王昃猛然從牀上坐起,他慌張的衝到牀邊的櫃子裡,將當初那十四件寶貝都拿了出來,不停的用手猛搓。
女神大人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發什麼神經?”
王昃厭惡的說道:“少來煩我,我在找媳婦吶!”
“哦?怎麼找?”
“你真煩……我做了一個夢,我媳婦是又被封印了,需要用力搓這些寶貝,她才能再出來,就像阿拉丁神燈一樣!”
“哦!那你快繼續搓,看能不能搓出什麼來。”
“你少說幾句我就能多……呃……”
王昃猛地轉頭剛要大罵,卻突然愣在那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女神大人輕輕一笑:“怎麼不繼……”
‘呼~’
還不等說完,她就被王昃並不寬大的肩膀緊緊摟住了。
摟的很用力。
女神大人愕然了一下,隨後溫柔的笑了笑,伸手輕輕撫摸這王昃頭。
只是此時她的肩膀,已經陰溼了一片。
摟了將近半個小時,女神大人突然慘叫了一聲,大怒道:“好你個奴才,幹什麼咬我?!”
王昃淚痕猶在,卻傻笑道:“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那你也咬自己啊,爲什麼咬我?!”
王昃小臉一紅,支支吾吾道:“你……你香……”
女神大人現在只是魂魄狀態,又哪裡有什麼味道。
不過王昃確實聞到一種芳香,不是用鼻子聞的,是用心。
在這一瞬間,王昃體內的兩條巨龍突然發出萬丈光芒,將四周的黑暗驅散出很大一片白色的空地,而伴隨着這一陣光芒,兩條龍的龍角竟然再次張長一倍有餘。
王昃臉上的所有陰霾都消失不見了,精神颯爽,雙瞳有神。
‘喀拉~’一聲,房門被推開,上官翎羽快步走了進來。
她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一陣狂喜,高興道:“小昃你好了?!”
王昃溫柔的笑了笑了,點頭道:“嗯,我沒事了,這陣子讓你們擔心了。”
上官翎羽害羞道:“哪有……真是的,小先生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呃……差點忘了,我來是要告訴你,外面有一個奇怪的女人找你!”
上官翎羽一臉的醋意,心中暗狠這個花心大蘿蔔僅僅出去玩了兩個多月,竟然又勾搭了一個妖孽級的狐狸精!
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王昃愣了愣,穿戴整齊後走到前門,打眼一看,他臉上的笑容就再次僵住了,明顯有變成苦笑的趨勢。
“真……真難得,你竟然能找到這裡。”
“嘻嘻嘻,小帥哥~你真的認爲自己可以逃離我的手心嘛?噢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