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衣女子再一次的威脅,王昃也只能就範。
他接着道:“不過我只能給你一點,如果傷口太大會讓他們起疑的。”
白衣女子呵呵笑道:“你是怕那個小妮子知道吧?噢嗬嗬嗬~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玲瓏閣在禁地裡面發現了有女人存在過的痕跡,而且時間還不短,在沒有食物和飲水的情況,讓我猜猜,那女子是如何活下來的吶?難道是吃了某人的肉?哎呀……我是不是太聰明瞭一點?人家說聰明的女人很難找到相公,不過應該沒事吧,我這麼漂亮~”
王昃滿頭黑線,第一認識到任何女人都有變成‘碎嘴子’的潛能。
他趕忙用靈氣指刀從手臂上切下大拇指大小的肉塊,呲牙咧嘴的扔到白衣女子面前,喝道:“你可以走了!”
白衣女子接過肉塊,小心的捧在手裡,眼中泛起了迷醉的光芒。
她盯着王昃還在流血的手臂舔了舔舌頭,嫵媚道:“血流出多浪費啊,不如……”
王昃趕忙強用靈氣封閉了血管,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着。
白衣女子滿臉的可惜,捧着肉塊一呼一閃就消失在這個房間裡。
王昃苦笑一聲,對滿臉心疼的女神大人說道:“你看,她的實力就是這樣,神出鬼沒,如果真的鬧僵了指不定會給我們造成多大的危害,而且……我不疼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女神大人一陣哼哼,不過她突然又看向王昃的身體,有些眼泛星星的迷醉道:“你的肉……真的那麼好吃嗎?飛刀吃的香甜,這個奇怪的女人也頗爲陶醉……”
王昃滿身是汗,急忙道:“不好吃!一點都不好吃!是她們口味重,你忘了她們吃飯時狼吞虎嚥的樣子了?這輩子肯定就沒吃過什麼好吃的!”
女神大人白了他一眼,笑道:“開個玩笑而已,你緊張個什麼勁。”
不過王昃還是看到對方的喉嚨上下蠕動了一次,顯然是在咽口水啊!
他不由心想,自己不會是個公螳螂的命吧?
早上一起牀,就發現自己少條腿?隔天又少個胳膊?這……
王昃一陣惡寒,使勁的抖了抖。
突然眉頭一立,一把又將女神大人抱住,躺倒,睡覺。
就算被吃了,他也是想抱!
不說王昃在體驗着自己的幸福。
單說回到房間中的白衣女子,她小心的把這塊肉放在一個托盤中,特意還去洗了個澡。
深吸一口氣,陶醉的伸出小舌頭在那塊肉上舔了一下。
她全身一抖,實在再也忍耐不住,一口將之扔在嘴裡,還不等怎麼嚼就吞下肚去。
好似酒鬼喝了一口八二年的拉菲,咧嘴擠眼手足亂蹦。
“爽!~~”
她激動過後,突然發覺這次的肉比上次自己強撕下的要‘好吃’了不止一點兩點。
皺眉思考了一會,突然想到傳說中的‘上層牛肉’,不能在殺牛的時候讓它心情不好,那麼就會影響肉的鮮美,難道……這小色狼是屬牛的?
“算了不管了,要不要再去要點?”
白衣女子舔了舔嘴脣,糾結起是不是不要臉一把。
不過她腹部急速爆發出來的能量,讓他只能老老實實的進入修煉狀態。
……
上官家府邸所處位置極好,高崗之上四周草場,沒有高樓的阻隔,沒有渾濁的尾氣,有的,只是初升太陽投過來第一縷陽光。
女神大人翻了翻白眼,把王昃的手從自己的衣服裡拿了出來,扭着他的鼻子喊道:“起牀了!”
王昃掙扎着坐了起來,首先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嗯……還在。
伸了個懶腰,王昃穿好了衣服,一個縱身從窗戶跳了出來,深吸了幾口氣,首先來了一段廣播體操。
上官青在一旁樂呵呵的說道:“年輕人像你這樣能起早的可不多見啊。”
王昃心道又不是自己想……
“您老不是起的更早?”
上官青擺了擺手笑道:“比不了,我這上了年紀睡的少。”
王昃突然有點不好意思道:“住了你房子這麼多天,還引來一些奇怪的人,還真是過意不去啊,呵呵。”
“小先生這是說的哪裡話,本來家裡人氣就少,如今見你們如此熱鬧,我高興還來不及吶……不過,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我總感覺小先生好像有點忌惦她。”
“唉,一言難盡啊……對了,我這有一套呼吸法,對於養生長壽有極大的好處,您要不要學?”
上官青心道傻子纔不學。
不過他還是有些腹誹,心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總是惹來一些‘紅塵劫’。
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開心,一老一少倒也和睦。
在小院子裡忙活了快一個小時,管家出來叫吃飯了。
上官青本來家中一切事物都交由‘媳婦’管理,包括做飯。
可自從人多了,上官夫人果斷罷工了,他也只能從兒女那要來幾個靠得住的人,管理家中日常。
管家就是其中之一,聽說在英國深造過,懂得的都是最高級的貴族禮儀,雖然用不上。
值得一提的是上官家的廚師,除了給上官青做一日三餐,還開了一家小飯館。
私家菜館。
可不像大街小巷的私家菜館,而是真正的在家裡,做得一手失傳的菜餚。
每日一桌,晚上九點開席,二十七道菜,合‘三九’之數。
據他說,自己的手藝來源自父親,他的父親在四九城頗有名氣,但僅限於高層次。
每當一桌菜做好,衆人開席之時,老廚子總會走到前廳,每一道菜每一道菜向客人介紹來歷,做法,以及品嚐時需要注意的地方。
那不是在吃一頓飯,彷彿是在品味天朝上下五千年的文化。
直到老頭子幹不動了,纔將菜館傳給了兒子。
而他兒子爲了能繼承菜館,從十一歲開始做學徒,十年後纔可以切菜,再過十年方可碰鍋,又過十年,才能真正拜過祖師,開火上堂。
說着可能有些離奇,但事實就是如此。
第一個十年,磨刀打掃擦鍋生火,做到刀如手、鍋如臂、火如呼吸、廚房好似自己身體。
第二個十年,切生冷乾鮮,握長短彎直,硬生生背下一千零八十道菜餚的配菜火候及烹飪方法,一絲不錯,一毫不差。
第三個十年,纔是真正磨練技術的時候,有整整二十年的底子在,就算是閉上眼睛,也可以在廚房內行動自如,做出任何菜餚。
一個主廚,要在一桌子上做出幾十道菜,是需要同時控制四個以上的爐火,而那些磨練,可以說就是爲了這一刻。
如此看來,那些在學校僅僅學過三四年,就開始闖蕩世界的廚師,是不是……還需要多點磨練才行。
早餐是個簡單的中式早餐,豆漿鹹菜小籠包,白衣女子卻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吞進去。
王昃苦笑搖頭,對着上官青說道:“你這生活可有點奢侈啊,你這包子裡,用的可是鄱陽湖大閘蟹的黃做的,雖然不及那些極品,但也是人間少有的美味啊。”
上官青呵呵一笑道:“人們總要往上爬往上爬,還不就是爲了這種享受的生活,我既然糊里糊塗的來到這個層面,不享受一下就太對不起祖宗開眼了,小先生你說是不是啊?哈哈哈……不過就算這些東西再好,也不及小先生隨手拿出的仙酒帶勁,那滋味……嘖嘖……”
吃過早飯,王昃放下茶杯望着白衣女子說道:“狐狸精,我想我們得聊一聊了……”
……
靜夜,密林,古佛塔。
王昃像一隻捕食的黑貓,安靜的趴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上,茂密的枝葉將他隱藏的極好。
女神大人道:“我查看過了,四周一共四十七個守衛,他們按照某種陣法排位,想來只要一處有響動,其他人都能立即響應。”
王昃點了點頭,拿出腰間一步步話機說道:“大家注意,千萬不要深入樹林,這裡‘有人了’。”
沒一會,步話機中傳來白衣女子的聲音。
“需要我去解決他們嗎?”
王昃乾脆沒有搭理她,說道:“翎羽,你爺爺跟上層打過招呼了?”
上官翎羽道:“放心吧,爺爺說在這一畝三分地就可着你鬧,只要不鬧出人命來,其他隨意。”
‘咔嚓~’一個拉動槍栓的聲音,接着就是飛刀陰冷的笑道:“看來你爺爺要失望了。”
王昃痛苦的揉了揉額頭,小聲喊道:“都給我老實點!我們可有比殺人更重要的事!”
他確實痛苦,本來這次他就打算自己一個人‘故地重遊’。
可首先白衣女子這個‘吃人精’是鐵定會跟着,既然她跟着了,飛刀就沒有理由不跟着,既然飛刀跟着了,上官翎羽……
“唉……”王昃嘆了口氣。
女神大人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埋怨道:“還不是你沾花惹草!”
王昃使勁搖了搖頭,再次把目光投到他這次的目標——舍利塔上。
在前天,王昃跟白衣女子聊了很多,雖然她鬼精鬼精,並沒有透露太多有價值的信息,但王昃通過已知信息的整合,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想要知道玲瓏閣的真像,必須先弄清楚這座墳墓到底是怎麼回事。
至於他爲何想要了解玲瓏閣,甚至想接觸他們,一個原因就是……做賊心虛,而最重要的原因,則是‘臥榻之側,怎容猛虎安睡。’
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還跟自己發生了交集,王昃絕不能‘敵暗我明’。
雖不至於要先下手爲強,但總要有些防備。
而對這個墳墓的調查,王昃選擇從圖書館開始,一大堆的清朝史料被他快速的翻閱,花費了一天的時間,他卻僅僅得到了一個地名和一個民間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