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有氣無力的躺在甲板上,他不暈船,但也受不了這快一個月的顛簸。
一身休閒服已經褶皺得不成樣子,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圈,頭上凌亂的毛髮,也出現斑斑白色。
他剛知道濺在身上很舒服的海水竟然有一定的‘漂白’效果,自己頭上那廉價的染髮劑果斷失效了。
還好新長出接近一寸的頭髮是黑色,漆黑的黑。
女神大人手做扇子,不停的給自己的小臉扇着涼風,也不知道她怎麼就能感覺到熱。
“小昃,還活着?”
上官無極精神颯爽的從船艙中走了出來,一臉玩味的看着王昃。
王昃先是痛苦的呻吟了幾聲,問道:“我早就問過,爲什麼我們要坐船啊~”
上官無極笑道:“我也早就說過,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隨船’。”
王昃翻了翻白眼,無力的軟倒在甲板上。
這艘船很大,真的特別特別的大,王昃懷疑在這個甲板上就可以搞個足球比賽,而船員還真的就搞過。
‘爲民號’,名字很土,但船卻是世界排名前十的巨型郵輪。
它運過石油,運過建材,運過一切國際貿易中需要運輸的東西,唯獨一件它從未運過——軍火。
軍火買賣,對於私人而講是最大的犯罪,但對於國家而言,卻是國策。
當年天朝和寶島就打了一場‘購買仗’,徒勞餵養了毛國和米國好多檳榔大白菜。
還好一位老人說了一句‘軍隊要忍耐’,爲社會基礎設施建設終於攢下了錢。
但如今,卻是到了該有些‘底蘊’的時候了。
王昃被太陽曬得快成了人幹,他卻不敢轉身,整個甲板上,就自己身子底下這塊‘體溫’的地方最‘涼快’。
但他卻又不敢下船艙。
權因爲女神大人突然發現,海上的烈日中,竟然比叢林之中蘊含的靈氣要多上好幾倍,而這種數量已經可以被他們這兩個奢華的人吸收了。
王昃心中想着,‘爲了媳婦,辛苦點也是值得的……’
所謂精神勝利法,也就是如此了,事實上完全是女神大人的拳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那小粉拳,打起來有節奏,敲起來似風車,哪怕你金剛之軀,也能砸成一灘撒尿牛丸。
上官無極看着一臉痛苦的王昃,想要說點什麼,卻又欲言而止。
其實王昃也一直奇怪,爲什麼這種數量的靈氣,偏生上官無極他們‘熟視無睹’,連一點修煉的慾望都沒有。
過了好望角,也許是神靈眷顧,一趟旅程竟然風平浪靜,一次暴雨都沒有遇到。
王昃可以算是橫穿了兩個大洋,終於進入了歐洲的地界。
隨着船舷處飛來幾隻海鷗,王昃重重的舒了口氣,他終於到達目的地了。
說來也是奇怪,在四周無涯的海面上,倒是聞不到那種腥味,可臨近岸邊,卻撲鼻而來。
王昃迅速趕回船艙裡的房間,風騷的換上唯一一套新衣服,還拿着一把扇子搖頭擺尾的走了出來。
他曾經到過這裡,不過此次的心情卻是大不相同。
上官無極在甲板上有些無語的看着他。
尤其看着那個被扇的搖搖欲碎的國寶級扇子,他感覺自己的蛋蛋有點抽痛。
猶豫了再三,面對着一臉喜色,一身花紋T恤,還帶着一個寬沿涼帽的王昃,還是說道:“我們的任務是隨船,所以……不需要下船。”
“……”
王昃扣了扣耳朵,一臉茫然道:“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不需要下……”
“啊!這討厭的天氣,弄得我耳朵嗡嗡作響,哎呀哎呀~對了,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
“咦?你看,海鷗!”
“……,不許下船!!~”
“……”
“……”
“你們這些壞人!~最討厭了!~”
王昃淚奔而去。
……
站在船頭,絲毫感覺不出船體的搖晃,王昃扇動着小扇子,極目向遠方望去,那裡,是世界著名的海濱浴場。
而這裡……
並不是所有的海邊都有沙灘美女,這裡是曾經的世界第一大港口,鬱金香國的鹿特丹。
無數的貨輪和集裝箱,是這裡的主色調,穿着厚實工作服的工人,也取代了那些迷人的比基尼。
這裡可以說是歐洲的窗口,幾乎百分之四十的貿易進出都是在這裡發生。
但最出名的,還是要數汽車、手機、無盡的鮮花。
可這裡卻是‘臭’的,腐朽的氣味和海水的腥臭混雜在一起,悶熱的陽光又將其發酵成了一種另類而讓人窒息氣味。
“看來再美的地方,也經不住化工業的侵蝕。”
上官無極站在王昃身後,如此說着。
王昃用餘光掃了他一眼,哼哼然扭過頭去。
上官無極失笑道:“我侄女那種美女,你想摸都能摸,還總惦記那些比基尼女郎幹什麼。”
王昃驚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上官無極攤手道:“你知道如果兩個女人吵起架來,就會變的口無遮攔。”
“唔……”
“不過……我的監察大人啊,你到底選擇誰?兩個女人各具特色,又都是絕色,按道理我是不應該說三道四,畢竟一個是我的親侄女,一個是我的舊部下,但是……我還是覺得翎羽這丫頭跟你比較般配,畢竟家境方面……嗚啊!~”
不等說完,他就感覺一陣勁風襲面而來,還不等擡手抵抗,整個身體就被‘抽飛了出去’。
女神大人憤憤說道:“找死!”
王昃小扇扇的急快,顫抖的說道:“呀~今天天氣真是好熱啊,哈哈……哈哈……”
良久後,王昃嘆了口氣,說道:“回去了。”
女神大人一瞪,立馬改口道:“與其浪費大好的青春,不如用來修煉的好!”
默默嘆了口氣,王昃只得繼續修煉起來。
女神大人突然疑惑道:“小昃,我總覺得……好像你吸收轉化的靈氣,並沒有全給我……你說你是不是中飽私囊了!”
“沒有啊!絕對沒有啊!”
王昃委屈極了,這一個月吸收的‘零散’靈氣,他可以是一點不落的都轉換給了女神大人,就算自己肚子裡那兩條龍成天吹鬍子瞪眼,他都沒留下一點。
女神大人仔細看着王昃的眼睛,良久後摸着下巴費解道:“那就奇怪了……靈氣可不是減少了一點兩點……難道這種靈氣就是會出現這種損耗嗎?”
突然王昃一愣,指了指遠處問道:“你看那些穿白衣服的人好奇怪啊。”
女神大人轉頭一瞧,頓時不滿道:“有什麼奇怪的?現在什麼事情能比靈氣減少了好奇怪?”
王昃則又問道:“你能看到他們手裡拿着的是什麼嗎?”
“唔……麻煩!”
女神大人突然閉上了眼睛,伸手在王昃的額頭點了一下。
王昃只覺得眼前一花,眼睛立時彷彿望遠鏡一般,竟然可以隨意拉近拉遠,而且清晰無比!
幾名穿着白大褂的外國人,距離王昃起碼千米的距離,可他此時竟能看清他們手腕上手錶的錶針。
而此時他也看清楚那些緊張動作的白大褂,手裡拿着的竟然僅僅是‘記事本’,就像醫生看病時用的那種。
只是讓王昃能產生好奇的,是這些記事本上帶着一個小屏幕,還有一個通話機,另外還有一個讓王昃看不明白的東西,有一根天線,奇奇怪怪。
那些白大褂不停在本子上用筆畫畫寫寫,又在小屏幕上指指點點,還對通話機不停說着什麼。
十二個人,忙忙碌碌,一副緊張模樣,而他們的面前,僅僅是一個正在被小心運輸的只有一立方米左右的小箱子。
純白,棱角圓潤,卻是完美的方形。
任由王昃再怎麼仔細觀察,都沒能發現這個箱子的‘口’在哪。
王昃撓了撓頭,心道難道自己看錯了?其實人家就是一塊石頭?而不是什麼箱子。
可是那些白大褂的筆記本上,明明有寫着‘箱子’的英文。
他又向四周看了看,發現不論是路過的裝卸工,船員或者乘客,在白大褂周圍幾百米,所有的人竟然都是特工!
他們體格強壯,皮鞋很亮,一隻耳朵裡都塞着一個小型耳機,視線也時不時的掃向四周,即便是穿上再寫實的衣服,還是不能隱藏他們的身份。
這一切的一切,都強烈的引起了王昃好奇。
“你說那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王昃問向女神大人。
女神大人睜開眼睛仔細的看了一會,突然皺起眉頭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不透!”
女神大人的眼睛很厲害,可以穿透半米的鋼板、幾米深的地面,看到後面的事物,除了在舍利塔那裡沒有發現隱秘的門之外,這還是女神大人第一次看不透一件事物。
這已經足夠說明……這裡有事。
原本聊無興趣的女神大人說道:“我們去看看!”
……
偷偷下了船,或者說直接從船頭躍下,了無聲息的摸向那些白大褂所在。
走了一陣,王昃又突然停下,因爲他的位置已經進入到那羣人的‘危險線’,已經有好幾個隱藏的特工開始注意他了。
那些特工還下意識的摸向腰間或者懷裡。
王昃苦笑道:“看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不太可能了,可是……硬闖也並不是個好主意……”
女神大人突然自豪一笑,說道:“誰說不能偷偷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