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打的真漂亮！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哈哈！”
黃波往年打的憋屈，雖然隊伍整體實力中上游，但是隊內沒有強大的攻擊手。打強的隊伍打不過，打弱點的隊伍也要僵持到第四節才能把比分拉開。
像這樣壓着強隊打，還是第一次。
黃波空有一手傳球絕活，但是沒有強力的隊友配合，面對強隊。傳去的球除非籃下空位才能保證百分之百進。空位中投和佔主動的一打一，都有可能打不進，打弱隊則是一半一半。
明明傳出去的球很漂亮，可是得不了分。這是一個控球后衛最大的煩惱。
楊霖和朝着自己走來的黃波微笑擊掌。
“那是各位老叔球傳的好，我才能將球打進！”
黃波哈哈一笑。
“看看，還這麼謙虛！比我家那臭小子強多了！纔剛剛學會運球就說要鬥牛擊敗我！不知天高地厚。”
黃波生了個兒子，也跟着老爸一樣喜歡打籃球，性格跟他爸很相似，說話浮誇不着調，此時就坐在趙雅靜身邊。
聽到老爸的話兒子無言以對，現在他已經十二歲了。那句話是他幾年前的豪言壯語，沒想到這也被老爸拿出來當反面教材。
“哈哈，黃叔，你兒子以後肯定是打中鋒的料，我跟他單挑的時候，他可是老拿屁股懟我的。”
“他敢！不打後衛我削他！”
不像老男孩那邊歡樂的氛圍，物質局的氛圍就有點壓抑了。
物質局的教練是野路子出生，一直在小縣城內當教練。短時間根本看不出來對方的防守套路，最後認定是區域性人盯人防守。
這羣大學生平時各自在學校內打打比賽，也沒有碰到一三一聯防。這種防守方式，底線那個一是要做出很大犧牲的。防守任務重，進攻機會少。
大學生誰不想表現自己？又不是專業隊，打比賽更注重分工配合。所以大學一般都是人盯人或者二三聯防。
此時他們也看不出老男孩到底是什麼防守，所以繼續按照教練的指示打，所以繼續被吊打。
比賽繼續，沒有想象中的激烈和勢均力敵。
比分兩節打下來被拉到恐怖的45比15.楊霖一個人獨得30分！
兩節下來，楊霖充分詮釋了快攻一對一應該怎樣打！
各種技術動作信手拈來，對方的後衛莫琴被打的懷疑人生了，這讓他有種面對大學校隊主力的錯覺。那種無力感，很相似。
胡局長坐在主席臺啞口無言，他沒想到比賽纔剛過半場，就已經能看到結果，這像一場不公平的比賽，大人打小孩？也不對，大學生也成年了。
像兩人正在掐架，一個人被壓在地上，一個人正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掐着他脖子。兩個人的位置從頭到尾沒變過！
而物質局一直扮演着地上那位，已經被掐了二十分鐘！看樣子馬上就得嗝屁。
莫琴半場休息時正坐在替補席上大口灌水，汗已經將他的球衣完全打溼。這兩節他什麼都沒幹，就顧着追防楊霖了。
那小子滑的跟泥鰍一樣，假動作又多。
加上對方都是快攻，1對1防守壓力大，一不注意就被騙得位置全失，引得場下一片驚歎，變成背景。
教練又在安排戰術了，他收攏思緒過去聽聽接下來的安排。
物質局從頭到尾被按在地上摩擦，雖然第三節醒悟過來，知道把投籃準的射手放到底線去埋伏，讓莫琴多突破分球給中鋒後面那個位置的隊友，但是已經沒用了。
接下來兩節的時間也只是沒有讓比分再擴大而已，楊霖第三節就打卡下班了。
但是誰都不敢再忽視這小子，能碰見老男孩的隊伍都牢牢記住了他，正商量着遇見老男孩，要怎麼來處理應對他呢。
蔣志龍問道秦文華。
“如果讓你站一三一的頂弧一，你能打成這樣嗎？”
他們比物質局這羣學生年紀大許多，自然知道一三一聯防。
秦文華搖了搖頭。
“我不如他。”
蔣志龍笑道。
“哦？這是年紀大了，居然開始服輸了？”
秦文華白了好友一眼。
“這小子不得了，你自己也看得出來，何必來擠兌我？你也別笑我，他們的中鋒塊頭可不小，到時候夠你喝一壺的。”
陸堅這一場表現也頗爲亮眼，內線把對方錘爆了。
蔣志龍不在乎地扣了下鼻孔。
“怕什麼？按照賽程來看，如果想對上我們，他們得進決賽才行。這一路上還要遇見兩隻請了外援的隊伍，他們能不能贏下來還是個問題呢。退一萬步講，就算在決賽相遇了，那不是還有外援嗎？輪不到我去防。”
“嘿嘿。”
秦文華笑了一下不再言語，他的想法和物質局的莫琴一樣，楊霖這種表現只有以前在讀大學的時候，學校裡的校隊主力身上感受過。到底怎麼樣，還要交過手才能確定。
第三節打完，楊霖已經坐在替補席上，他笑着接過趙雅靜遞過來的礦泉水，咕嚕咕嚕一口喝了個乾淨！
爽！他已經很久沒有打得這麼過癮，這讓他回想起在市裡面的比賽，激情的日子又到來了。
“孩子他爸，那個姑娘是誰啊？我看她跟咱家那傻兒子好像挺熟?兩人眼裡看對方的時候正冒着光呢。”
女性觀察的角度總是和男的不同。
楊霖他爸眉頭一皺，他關注的都是楊霖場上的表現，根本沒注意孩子他媽說的情況。
“你多心了吧，我看他兩話都沒說一句，哪裡熟了？再說了，孩子不是要去市裡讀書了嗎，還張口傻兒子，閉口傻兒子.這裡這麼多人，丟不丟人？”
楊霖他媽被這麼一說，火又上來了。
“哼，誰讓那小子存心氣我來着？放着好好的重點中學不讀，偏要在家裡窩着，等和你一樣沒出息！”
“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你這人真是的。”
“我這人怎麼啦？是不是後悔娶我了？現在嫌我丟人了？我告訴你，當年就你······”
......
楊霖自己老爸老媽的聲音還是很耳熟，。雖然現場很吵，但是就坐在替補席後面，離楊霖並沒有多遠，他們的對話被自己聽得一清二楚。
“這兩個活寶。”
楊霖無奈暗道。
趙雅靜悄悄偏過頭對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也知道他爸媽在說什麼一樣。楊霖摸了摸鼻子，也向她眨了眨眼睛，換來了一陣捂嘴偷笑。
羅辰知道這次揭幕賽的目的已經達到，楊霖沒必要繼續打。不如給對方留點面子，也讓其他對手停止對楊霖的觀察分析，讓他保存一點點神秘感。
這場比賽打到現在，楊霖只投了一記三分，就在開場那會，後面都是教科書般的快攻展示。偶爾的陣地進楊霖都是選擇中投或者喂球給陸堅表現，他沒有佔用全部球權。
楊霖下場後，最尖銳的矛不復存在。所以老男孩恢復了二三聯防，來打完剩餘的時間。
物質局的球員終於鬆了一口氣，在最後一節終於回到了他們熟悉的攻防節奏，雖然對方內線還有個大塊頭在攻防兩端製造殺傷。但是不像前三節那樣一直被壓着打那麼難看，雙方互有攻防，以至於垃圾時間打的還算精彩。
隨着裁判席一聲鑼響，終場哨的哨音響起，全場比賽結束。
72比45，老男孩勝！
雙方握手示意後，都沒有立刻走，而是直接坐在籃球場周圍的空地上，想看兩節財政局的比賽再走。雖然對手是老對手，但還是要知己知彼嘛，可不能輕視對手。
楊霖的比賽打完，他老爸老媽就先走了，說是年紀大了不能久坐，會腰疼。
臨走時楊霖他媽果然是忍不住嘴，問道。
“臭··，咳，小子。這位姑娘是誰呀？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楊霖頓了一下，似乎在想什麼。隨即淡定笑道。
“這位是我的同學，叫趙雅靜。”
趙雅靜聽到楊霖的稱呼，心中雖然早有預料，還是莫名一空。看到叔叔阿姨看向自己，調整情緒微笑道。
“叔叔阿姨好，我是來爲楊霖和陸堅加油的，他們可是我們學校的籃球明星呢。”
陸堅那傻大個有什麼值得看的？那肯定就是來看我兒子的嘍，關係不一般啊！楊霖他媽笑眯眯道。
“嗯，不錯，女娃娃很漂亮，我們年紀大了不能久坐，就先走了，有空到家裡來玩啊？”
趙雅靜點頭應道。
“好的，謝謝阿姨。”
看着楊霖爸媽遠去的身影，趙雅靜心中不免想遠了。
楊霖看趙雅靜表情有點失落，不禁問道。
“雅靜，你怎麼了？”
趙雅靜勉強一笑。
“沒什麼，我有點不舒服，要不你先送我回家吧？”
楊霖楞了一下，隨即點頭。
“好的。”
和羅辰等老叔們打過招呼後，楊霖便帶着趙雅靜先走了。
“這小子，不會有賽後來一發的習慣把？年輕還是好啊，不像我們，已經老啦。打完一場比賽，動都不想動了，哪還有精力搞其他的。”
黃波看到兩人這麼早就走，口無遮攔起來。
馮林在一旁附和道。
“就是，就是，精力大不如從前啊。以前逆風尿三丈，如今順風尿溼鞋！”
“去你妹的，你才順風尿溼鞋呢，老子只是少一丈而已，哪有那麼不堪？”
“放屁，我就是打打比喻，你難道有我尿得遠，要不比比？”
“比比就比比，老子還怕你了？”
羅辰常年當老師，還知道不能隨時都口無遮攔，便在一旁勸道。
“好啦，你們兩個人收斂點，旁邊還有小朋友呢！”
“屁的小朋友，陸堅這小子肯定謊報年紀，我讀高三的時候如果在路上看見他，估計都得叫哥！”
哈哈哈，旁邊傳來一陣善意的笑聲。
陸堅已經習以爲常了。這個純潔小處男坐在一旁，恨不得兩隻耳朵可以蓋起來。相處這麼久，他已經聽過很多老叔們的葷段子和調笑了。但是年紀畢竟有點差距，這個不但不好搭話，感覺聽到都會尷尬。
他又不像劉楠一樣，性子大大咧咧。你敢調笑他，不管多大年紀他就敢嘲諷回去。
索性專心看場上球員熱身，當做沒聽到~。
楊霖是騎摩托車來的。
初三畢業後，楊霖終於獲許騎女式摩托車的資格，初三沒畢業老媽說什麼都不給。說他年紀小，開摩托車危險，他還真沒辦法反駁。
那天下午楊霖他爸還想在院子裡，教他一些開摩托車的基本要領。雖然女式摩托很簡單，但還是要在院子裡溜一溜熟悉一下操控纔對。
他爸故意晚楊霖出去一會，準備拿捏拿捏，讓楊霖知道騎摩托車是很難的，需要老爸指點才能熟練掌握，好提升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偉大形象。
誰知道他出去慢了一點，就聽到自家摩托車發動的聲音。他跑出去一看，楊霖這小子已經開着摩托車跑了。
害得他擔心了半天，生怕楊霖路上發生什麼事故，他可不知道楊霖後世已經會開了啊。根本不用在院子裡溜了幾圈，直接就已經熟練掌握了要領。
南路離家有點遠，所以他是騎摩托搭着趙雅靜過來的。
剛坐上車楊霖就感覺不對，趙雅靜平時都很矜持的。坐在後面從來不會靠着他，今天一上車就從後面抱住了楊霖。
楊霖瞬間一口深呼吸，本來微馱的背部慢慢挺直。
現在可是熱夏，楊霖打完比賽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趙雅靜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內衣都隱隱可見。這一抱楊霖充分地感受到背後的柔軟。
他跟陸堅一樣，也是個鄒啊，只是理論經驗豐富而已。這種接觸直接讓他的小弟弟都有微擡的趨勢。
趙雅靜似乎感受到楊霖身體的僵硬，本來沉悶的表情喜笑顏開。
“怎麼了？平時搭坐在你後面，你不是經常急剎車麼。怎麼抱着你了，反而緊張起來了？”
楊霖訕訕一笑，不敢接話。
趙雅靜沒有再說話，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背上。
楊霖緩緩啓動摩托，往她家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