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份的長沙死熱死熱的,在這樣的天氣裡出門很容易讓人懷疑自己會不會直接被烘成木乃伊法老王。何若度一夥人就在這樣的天氣裡回到了長沙。
因爲前兩夜都沒有睡好,一路上又是座鋪,沒有躺着的機會,所以一夥人都顯得精神萎靡。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風搔的贏得了乙級聯賽資格賽的冠軍,反而像是剛剛從工地上撤下來的民工。
何若度好像是其中最萎靡的一個。看到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阿左就安慰他說,“老大,不急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我們一回來,就有n多贊助輪着來找我們簽約了。”
“就是,實在不行的話就讓阿凱去夜總會做上幾天。”小四說:“瞧阿凱的身板,做上幾天我們就有錢了。”
“靠。”阿凱說:“爲什麼你不去。”
小四說:“我又不是猛男。我要去了別人也看不上我啊,高圓圓你說是不是。”
在一夥人鬥嘴的時候何若度卻突然冒出來一句:“實在不行就把我那房子給賣了吧。”
“我靠。那房子是你老爸老媽給你娶媳婦用的。你這不是敗家子麼?你賣了房子我們一夥人住哪,睡橋洞去嘛。”何若度的話把一夥人嚇了一跳。阿左說:“老大你是不是發燒腦袋燒壞了。”說着阿左就伸了手摸了摸何若度的腦門。一摸上去阿左就倒抽了一口冷氣。
何若度的腦門死燙死燙的,就好像火車站前的水泥地面。
“這是怎麼回事啊?”一夥人異常緊張的圍住了何若度。
何若度努力的笑了笑,說:“沒事的,我吃喝瓢賭一樣不沾,不會染上艾滋啊什麼的。”何若度覺得自己的話很有幽默感,但是等何若度說完之後他卻發現自己好像連走回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夥人就心急火燎的把何若度架回了何若度的窩。
何若度以爲是這兩天自己心理負擔過重,睡得不好再加上勞累的關係所以纔會這樣,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可是在家躺了半天之後他卻沒有任何的好轉。
“再這麼燒下去他就會燒成白癡的。”當柳逐浪很肯定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之後,一夥人就決定要把何若度送去醫院。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何若度的窩的大門。
“你們是jf戰隊吧。”阿左把門打開之後發現門口站着的是一個穿着白襯衫,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
“我們是,你是?”阿左欠了欠身子,遲疑的問。
“我是恆生傳媒的周耀生。”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很有禮貌的說,“我是來和你們談乙級聯賽和合作的事的。”
“恆生傳媒,那個搞電競雜誌的公司?”本來何若度已經像條沒力氣的狗一樣窩在沙發上了,聽到他那麼說何若度馬上直起了身子,讓阿左快讓他進來。
周耀生看着一大窩人笑了笑,說:“這樣吧,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你們的表現我們看到了,我們公司認爲你們戰隊很有前景,我們也瞭解到你們戰隊沒有什麼贊助商。所以我們決定贊助你們隊伍,這是我們的計劃書。”
看着周耀生從包裡拿出一大份打好的資料時,何若度一夥人都有快要暈過去了的感覺。一夥人都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只有阿凱比較鎮定,拿了那一份資料翻了翻之後阿凱說我們要仔細看看後才能做決定。
“好。既然這樣,那你們先看,有意見就再聯繫我。”周耀生笑了笑,說了一些場面上的客套話之後就和一夥人握手告別了。
“老大,不用賣房子了,阿凱,不用出去做牛郎了。”看着周耀生走出小區之後,一夥人簡直高興的快瘋了。
“年薪十五萬!是十五萬啊!”
“靠,那該可以買多少來一桶啊。”
“靠,你就不能多點出息,吃方便麪吃死你啊。”
一夥人異常欣喜的翻着計劃書,但是看到後來的時候一夥人卻發現何若度的臉色有些暗淡了下來。
“老大,你不會要掛了吧,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掛啊,好曰子纔剛剛開始。”小四異常緊張的說。
“掛你個頭。”何若度說:“你們看到了麼?他們是全資贊助我們的隊伍,但我們卻只是作爲他們的選手,他們擁有行使俱樂部任何事項的權力。換句話說,這和在章震手下打比賽也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是打乙級聯賽了而已。”
聽到何若度這麼一說,一夥人的興奮之情也都慢慢的消失了,阿左遲疑着說:“是的。不過。”
“不過我們早該知道這樣的結果的,對不對。”阿凱打斷了阿左的話:“換上任何人來贊助也是這樣的。”
“這有什麼?”高圓圓說:“大不了我們自己搞啊。”
阿左說:“自己搞?好像還沒有一夥打星際的人自己搞俱樂部的歷史吧。”
高圓圓很牛叉的說:“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別和我說這些文縐縐的話了,不就是三毛說的嘛。”阿左說:“我只知道現在老大燒得快成白癡兒童了,我們又沒有錢。自己搞是八字沒有一撇的事。”
“不是三毛說的,是魯迅說的。”柳逐浪說。
“靠,不管是誰說的,先送老大去醫院吧。”
“去醫院不要錢的啊。”何若度說:“買點藥吃吃得了吧。”
“誰知道你得的是什麼病,亂吃藥把你吃成白癡兒童怎麼辦。”高圓圓說:“我有錢,與其給別人搞俱樂部,還不如我來做你們的老闆。”
“真的假的啊。”一夥人頓時覺得自己有被包了的感覺。
“別廢話了。”高圓圓很快的喊了輛車,和一夥人把何若度送到了醫院。
乘着高圓圓交錢弄病歷卡的時候,阿左偷偷的問高圓圓:“你有很多錢?”
高圓圓說:“有很多。”
“有多少?”
高圓圓說:“算上我從小存下的壓歲錢應該也有兩三萬。”
“我靠,兩三萬!”阿左說:“租個場地都租不到啊。”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租不到。”高圓圓說:“反正我不管你們怎麼想,從今天開始你們就都是我的人了。”
***何若度並不知道這番對話,說實話他已經有點燒得糊了。他只是看見一夥人把自己架來架去,檢查來檢查去,然後一個德高望重的主治醫師給自己安排了張病牀,要自己住院。
何若度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因爲有點貧血,再加上奔波勞累,有點感冒炎症,才導致的高燒。反正何若度從來沒住過醫院,一看自己居然要住院就有些緊張了,問:“我這是什麼病啊,怎麼要住院。”
“沒什麼大問題,掛掛誰,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沒什麼大事,你就安心歇着吧。”
醫師和阿左一夥人分別是這麼對何若度說了。
本來這樣一來也就沒什麼事了。可是說巧不巧,這天這個醫院正好有湘雅醫學院一百多個快要畢業的醫學院學生實習,今天正好歸那個德高望重的主治醫師帶,主治醫師給他們一百多號人講了一下基本的醫療經驗之後就對他們說,諾,那邊病房正好來了一個病號,我來看看你們的水平,你們進去之後就看看他生的是什麼病,不準說話交流,我就在一邊看着,你們要是看得出他的病是什麼就點點頭,看不出就搖搖頭。
於是一百多號人就一個個排着隊進去了。像這些快要畢業的實習醫生基本上都沒什麼經驗,就這麼粗略的看看哪看得出何若度是患了什麼病,於是都一個個的搖搖頭。主治醫師對此見怪不怪,但何若度看着就不一樣了。
你想想,都是穿白大褂的醫生,進來一個查看了自己一下就搖搖頭出去了,進來一個就又搖搖頭出去了,一百多個啊。何若度到後來就覺得自己這下肯定是完了,自己肯定是患了什麼不治之症了。一百多個醫生進來看了都覺得自己不行了。
正好這個時候小四和柳逐浪,阿凱提着些買的水果回來了。一見到他們何若度就問:“我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啊。”“不就是個感冒小病嘛。”阿凱說:“你就安心歇着,想吃什麼就多吃點,想要什麼就說。”阿凱只是隨口這麼說說,何若度就哇的一下癱倒在牀上了,心想自己這下算是徹底玩玩了,都告訴自己想吃什麼快吃點,想要什麼就拿什麼,要不以後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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