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你覺得你看中的那個人類能逃得過這一劫麼?”黑袍蹭到白袍身邊,伸出慘白的如同鬼爪一般的手就去端面前玉石臺上的茶杯。
白袍撇了一眼對方,不置可否。就在他要準備喝已經放到脣邊的靈茶時,登時愣在那裡,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和震怒。黑袍是和他心靈相通的,感應到對方不適,立馬縮回已經碰到了茶杯的手,轉而伸出食指輕輕地點在對方的眉心上,使用通心大法感應對方剛纔所感。
片刻後,他也如同定格在那裡的木偶一般呆愣在原地,除了震驚,憤怒外,還有一種異常的恐慌在裡面。
一向囂張至極的黑袍整個人看上去萎頓了下來,喃喃道:“穀子,我,我們該怎麼辦?”
鴻谷這個時候也稍微反應了過來,但是神情還是有些不自然,顫抖着手將杯子裡面的茶水全部灌進嘴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呵,還能怎麼辦?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裡,剛纔趁我心神不穩的時候,魔魂又藉機偷襲……現在連自保的神力都沒有了……”
這是有史以來鴻谷對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黑子緊張地兩手扳住對方的肩膀:“穀子,難道我,我們就這樣被困死在這裡麼?”
鴻谷一把掙脫對方,整理了一下袍服,起身走到一旁:“那些小雜碎竟然聯合起來打通了與荒宙的通道,並且勾結了魔魂進入了神界”
“什麼?”黑子陡地驚呼起來,“他們是怎麼聯繫上魔魂的?”
鴻谷沒有理會他,徑直說道:“要是我的神力沒有被消耗的話,又豈容這些小雜毛在那裡作祟?那些魔魂是荒宙裡面最難纏的種族之一,還有幾個創世神就是栽在他們手上的……呵,沒想到啊……”說完,他有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麼多年來,他雖然和黑子朝夕相處,但是他卻並不喜歡對方,因爲他本來就是從自己身體負面情緒衍生出來的一種特殊存在。是和他所有正面相對立的存在。但是當一感覺自己真的無力再支撐着整個大宇宙的時候,還是從心裡滲出一絲悲涼之意。
作爲一個創世神,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是站在了所有存在頂端,但是卻也讓他嚐盡了一個開拓者的所有艱辛,還有在疲憊時候的那種孤獨。
幾十億年了,他雖然在所有的創世神中還算比較“年輕”的,但是在一次開拓荒宙的時候,無意間闖入了魔魂的領域,被困在這裡已經有十多億年。這裡沒有任何的能量補充,再加上自己宇宙裡面出現了很多變化,也在不斷地消耗着他的神力。現在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
這就像是一個人一樣,外邪入侵,傷及了臟腑,如果長此以往,等耗盡了所有的神力以後,他便會完全消失。而自己的所有的宇宙都將被魔魂搶佔去,到時候整個大宇宙都將被重組,而裡面的所有存在都將被全部洗牌,所有的文明都將消失。
然而,如果要想重新恢復“健康”的話,就需要有“外力”的介入了,必須先消除“外邪”,然後清理內府“病竈”……
來自神界的綠髮空間精靈渠,對秧苗進行了突然偷襲,雖然最終因爲後者的謹慎和敏捷躲過了這一劫,但是還是在她心裡留下了很大的陰影。最重要的是現在她已經沒有了退路了,在這個宇宙裡面已經如同一個罐頭一般從時間和空間上都被完全禁錮住了。除非她能夠完全破解的了對的法則,否則,對方一天不撤銷禁錮,她將永遠只有呆在自己的空間裡面。
不管是她本性就不是甘於被約束的,再加上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一些列事情的幕後“真相”,其本心也不能容她在自己的宇宙裡面獨享安逸。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實力上的……
秧苗感覺自己越是想突破對方的封印,便越是掌握不到那種奧妙,最後弄得心裡更是毛毛躁躁的很,連最基本的入靜都做不到,最後只得草草收功。
渠還守在那片虛空中,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是背水一戰,除非他能夠將這個人類抹殺,然後將對方的宇宙掌握了,否則他將永遠在仙界裡蹦達了。這也是已經到了仙界以後纔想明白的,果真,能夠連孕育出自己的主人都能夠出賣的,他們之間除了利益利用還有什麼真誠可言,煜出賣了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鑑真和白衣靜靜地呆在瑀府裡面,將所有的氣息都收斂起來,但是他們激烈的情緒波動還是將他們出賣了。
平靜下來的渠在仔細地搜尋虛空中的點滴信息,便感應到了他們的存在,當即深處手抓一劃拉,便將隱匿在虛空中的幽藍瑀府給抓出來了……
當他看見這個珠子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旋即神色變得異常猙獰了起來,嘴裡發出桀桀的陰笑:“沒想到你終於落在我的手裡了……桀桀,今天我要讓你永不超生”說着,鬼爪一般的收驀地拽緊……帶動周圍的虛空都發出噼啪的碎裂聲……
而在裡面的鑑真和白衣兩人,更是在對方盯上這個神府的剎那便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呃,應該說是連思維都在剎那間被凝固了。震撼,絕對的震撼
秧苗在自己的宇宙裡面也感應到那一抓所蘊含的法則威力,感到自己的心都如同被揪起來一般。
瑀府雖然在仙界來說可以無敵的存在,但是在神界,它也就不過是一個厲害一點的神府罷了。空間之靈的天賦神通就是空間掌控,要對付這麼一個小小的神府簡直易如反掌。但是無論如何,秧苗都不允許自己就那樣眼睜睜地看着曦在自己面前被完全的抹殺。
最重要的是對方是呆在自己的瑀府裡面,至少,她不允許兩人在自己的地盤出事
“轟——”在對方狠狠抓下去的那一刻,秧苗果斷的利用自己對神府的掌控,而強行的用自己的精神力催動裡面的禁止進行抵抗。兩種力量猛然撞擊之下發出轟然巨響,將已然禁錮的虛空都轟出一個窟窿來,以瑀府爲中心向四面八方龜裂開來。
渠本以爲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將這個神府給毀掉,沒想到驟然發動之下竟然遇到一股阻力,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秧苗自己的本體倏地鑽到了瑀府裡面去。現在她本體和瑀府不處在同一空間裡面,中間間隔着這個精靈的宇宙,所以不可能將這個珠子收進自己的空間。但是憑藉這一個念頭的時間,她還是有足夠的把握讓有自己的本體進入到瑀府裡面的。而後再聯合自己整個宇宙的力量來進行抵抗,相比還有的一拼之力。
瑀府有了主人的坐鎮,以及源源不斷的能量供應,秧苗將裡面的所有防禦禁止大開。頓時卸掉了加諸在鑑真和白衣兩人身上的空間法則,兩人頓時感到周圍空間一鬆,真有種到鬼門關去逛了一圈的感覺,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在看到秧苗已然到了他們身邊時候,都不由得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有種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覺,不自覺的向秧苗身邊靠攏了一點。
“桀桀,沒想到你倒是還有兩下子麼?嘿嘿,和這小玩意的上一任主人一樣,只有當一個縮頭烏龜。不過即便你是縮在裡面,今天我也要將你完全抹殺掉……哈哈——”渠稍微遲疑了一下,他自然也感應到了瑀府的變化。這煉製出來的神器畢竟不是自己修煉出來的空間,管你禁止再厲害,總有破除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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瑀府的上一任主人還不是這樣被他們幾個精靈合力起來用大能力活活震死在裡面的,而眼前的這個人類雖然也是一個掌控者,但是論本體修爲卻比那個人類差遠了……想到這裡,他不禁囂張的大笑起來。
秧苗聽了心裡更是有種被揪起來的感覺,對這啥的精靈更是恨之入骨,事情已經發展到不死不休的局面,已經容不得她再“沉默是金”了,旋即回口大罵:“嘖嘖,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的東西,變成了人樣,也不是人要殺我的那些不知名的玩意多了去了,有啥本事就儘管使出來——桀桀,不過是人類修煉出來的空間裡面長出來的一個小小精靈,等下讓本爺我好好教你做爲一個工具的本份……”
“轟——”兩股來自不同宇宙法則的能量碰撞之下,發出劇烈的震動。
渠沒想到這個人類竟然這個時候還敢罵自己,最重要的是敢說自己竟然是人類的工具……嘖嘖,這簡直就是對他極大的侮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想他們空間之靈是一個多麼高貴的存在,怎麼能拿人來跟他們比呢?嘴裡桀桀怪叫着,伸出鬼爪朝幽藍色的瑀府狠狠抓去,秧苗早就料到了對方動輒要將自己等人抹殺的勢頭,所以,一直精神力高度集中,全力戒備着
兩種能量再次相較,一個是主場宇宙,一個仗着有瑀府和自己宇宙爲後臺,劇烈碰撞後都沒有奈何的了對方。
秧苗沒想到自己竟然硬抗下了對方一擊,雖然有些吃力,但是對方一時也不可能拿自己如何,心中自然也沒有了開始的惶恐,說話也囂張起來:“嘖嘖,說你是人類的工具還擡舉了你,原來還是一個可恥的背叛者……還有什麼手段都儘管使出來啊……哈哈——”
某女在瑀府裡面囂張地大笑着,與其憋屈地受對方奚落,還不如主動出擊,即便是在語言上佔點“便宜”也好啊。
渠被氣的鬚髮皆張,綠色頭髮恣意飛舞,整個人都扭曲了,在虛空中瘋狂地翻騰着,叫囂着朝秧苗的瑀府狠狠轟擊而來。
“轟——轟隆隆——”
秧苗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硬是用自己的宇宙力量將對方一次次猛擊抗了下來。而且到後來,她感覺自己竟然找到了對抗的訣竅,而每一次對方轟擊來的時候,自己應對的愈發的從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