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真的回去?”萍萍聽了他的話,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萍萍,試車失敗了。至今找不到原因,我不能在這兒呆着呀。”
“英傑,”望着夜色中奔涌的江水,萍萍的神色變得悲傷起來,“來這兒,是你依了我的,你怎麼說變卦就變卦了呢?”
“現在……‘東北重化’急需我回去啊!”
“你這樣匆匆忙忙往回趕,不會是……串通了你老爸,合夥兒整治我爸爸他們?”
“萍萍,你怎麼這麼說啊?”英傑楞楞地瞅着萍萍,“崔叔叔……他是我未來的岳父啊。我怎麼會整治他老人家呢……”
“可是,英傑,我有個預感……”萍萍說着,一頭紮在牀上,竟傷心地嚶嚶哭泣了,“你這一回去,我爸爸他們就要倒黴了!”
奇怪?英傑聽了萍萍的話,腦袋撥郎鼓兒似轉動起來。
下班的鈴聲響半天了,薛振華辦公室裡的人們還在激烈爭論着。
公安、勞動安全部門找到了鍋爐爆炸的原因:是兩根管子的管壁破裂了。
“兩根管子?”孫水侯臉面緊張地抽搐了一下,“哪兩根管子?”
“負責主循環的兩根管子。它們受不住驟然升起的高壓……”
“就怪你!”樑處長聽到這兒,生氣地看了孫水侯一眼,“鍋爐剛剛啓動,你就命令加壓……”
“這不能怪他。”薛振華想了想,慢慢分析道,“進口主機設計的就是高壓*作。就算是再延長一段時間,這管子也夠嗆能挺住。”
薛振華的話讓孫水侯一下子逃脫了干係。他悻悻地撇起嘴丫子,不滿地說:“咱們的控制系統呀,根本就接受不了人家主機的指令。”
“錯!”總會計師馬上反駁他,“接受不了指令,設備怎麼運轉了?”
“可……那個降壓指令,它就沒接受!”孫水侯拍了拍桌子。
“加壓的指令它卻接受了!”樑處長氣憤地揮起了拳頭。
“我看,這事兒得追查一下。”總會計師建議薛振華,“爲什麼別的管子沒裂開?就這兩根裂開了?製作的時候,是不是誰使了壞?”
“哈……那你去找薛利厚他們吧。”孫水侯一下子推卸了責任,“使壞不使壞,與我無關喲!”
“Oddness?!”薛振華聽着部下的爭論,也覺得不可思議了。他悶着頭兒,仰臥在大沙發的靠背上,順手掏出了一支“大中華”。
“李博士到!”大家正爭議着,門外的秘書大喊了一聲。
“啊!英傑回來了!”薛振華聽到秘書的喊聲,一下子捻碎了手裡的煙,樂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重化賓館,換成了博士後工作站的牌子。賓館那個最豪華的套間,也改成了李英傑的臨時研究室。
一尊寬大的寫字檯上,擺滿了圖紙、資料、文件……寫字檯旁,三臺微機同時開啓了。
李英傑站在一臺微機前,仔細看着屏幕上顯示的數據。
像是沒什麼結果。他掃興地搖了搖頭,走出了屋子。
隔壁,寬大的房間裡擺滿了十幾臺微機。十幾個穿了白大褂的人正在忙碌着。
“樑處長。”李英傑招呼了一聲,吩咐說,“打開小型機,把加壓時的數據進行詳細分析。”
“好。”穿了白大褂的樑處長點頭答應了。
“可是……*作小型機的人回家了。”這時,器械組的女工程師站起來提醒樑處長。
“回家幹什麼去了?”樑處長問。
“說是……有事兒……”女工程師結結巴巴地回答着。
“告訴他馬上回來。”李英傑聽到這兒,生氣了,“如果再脫崗。我就辭退他!”
“是。我馬上通知他。”女工程師拿起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