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這麼困難,幹嘛弄那些麻煩事兒?”
“別看咱家窮,咱有個窮志氣!”白玲兒大聲地給兒子講着這方面的道理,“按理說,他們家是嫁女兒;我們家是娶兒媳婦。萍萍應該到咱們家裡來住,你怎麼能住到人家的房子裡去呢?”
“萍萍喜歡小洋樓嘛。”
“萍萍要是有這個要求,讓她給我說。”白玲兒拗着氣,壯了膽子喊了起來,“我和你爸爸砸鍋賣鐵,也把小洋樓給她買回來;行不行?”
“媽,你看你看……我們就是先登個記。”英傑無力地辯解着說,“這結婚的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兒哪,你着什麼急呀?”
“孩子啊,這登記不就等於結婚嘛?”白玲兒看着不懂事兒的兒子,臉上透出了無限的憂傷,“你們今天這麼潦潦草草地去登記,讓咱們老李家的臉往哪兒擱啊。”
“媽,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就不登了。”英傑傷心地搖了搖頭,拿起了衣服,做出了要走的樣子。
“英傑,不是媽不同意……”看着兒子那副任性的樣子,白玲兒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媽,我走了。”英傑並不理會媽媽的心情,低下頭走了出去。
“英傑、英傑……”白玲兒喊着兒子,追到了門口。
英傑沒有回頭。他的一雙腳沉重地踏在樓梯的臺階上,一身背影漸漸消失在了樓口。
聽到兒子遠去的腳步聲,白玲兒傷心地痛哭起來。
牆上掛鐘的指針,走到了正午12點的位置。
餐桌上的酒菜,早已慢慢涼去了。
可是,兩個孩子卻依然不見蹤影。
崔老大夫人開始着急了,嘴裡不住地嘟囔起來:“這兩個孩子,怎麼還不回來呢?登個記這麼難?”
唉!崔老大嘆息了一聲。
看來,在這件事上,大大咧咧的他又一次低估了李家的精明。
神色憂慮的張董事長一下子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他看了看崔老大,說:“這個老李家呀,一定是給英傑出了難題。”
“不會吧,有老太太做主,他兩口子還想阻攔?”崔老大一邊說着,一邊搖起了頭,“可能是登記的證件差了什麼吧……”
“爸爸……”幾個人正說着,萍萍撅了嘴,一臉不高興地跑進了餐廳。
“萍萍,怎麼樣?登完了?”夫人看到女兒跑回來,連忙問道。
“沒登……”萍萍說完,委屈地趴在母親懷裡哭了。
“萍萍,怎麼回事兒?”崔老大關心地問女兒,“是不是缺了什麼證件啊?”
萍萍擡起頭來,朝崔老大點了點,“他們家,不給英傑拿戶口本。”
“你看你看……”張董事長失望地搖晃起了腦袋,“真是怕啥來啥。這……這就是變相地不同意孩子們登記啊。”
“這個李金鑄,想幹什麼呢?”崔老大眯起眼睛,百思不得其解,“這種事兒,他們能攔得住嗎?”
“崔老闆,你彆着急。”張董事長低下頭去,一邊踱着方步、一邊冥思苦想……慢慢地,似乎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他止住腳步,輕輕地拍了拍萍萍的肩膀,告訴她:“萍萍,你通知英傑,今天晚上,我這個當伯伯的請他吃飯。”
“你要幹什麼?”崔老大看了看張董事長那副頗具心計、像是要實施一項重大行動的樣子,有些不大不放心了。
“崔老闆,”張董事長斬釘截鐵地衝他揮了揮手,用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事到如今,咱們應該和他攤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