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水侯,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呀!”
“這……”老總裁一下子楞了,“曉麗,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你的未婚夫,不是薛振華嗎?你怎麼又和水侯戀上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呀?”
“嗯,很長時間了。”張曉麗冷靜地告訴他,“就是你到鎖陽那天晚上的歡迎舞會上,我們就開始有好感了。”
“這事兒,薛振華知道嗎?”
“他,應該知道吧!”
“你這麼做,對於薛振華,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總裁,薛振華是個優秀男人。我曾經瘋狂地愛過他。可是,你不覺得,他的思想觀念,與我差距太大了嗎?”
“呵呵,差距?”老總裁呵呵一笑,覺得不是應該爲薛振華說上幾句好話,“曉麗,我不知道你說的思想觀念的差距具體是指什麼?但是,孫水侯與薛振華相比,除了年輕、帥氣,其他方面,比薛振華強不了多少。”說到這兒,老總裁輕輕嘆息了一聲,“特別是……在思想品質方面,他與薛振華,簡直就無法相提並論。”
“總裁,孫水侯是你的妻侄呀,你怎麼這麼說他?”張曉麗不願意了。
“曉麗,我這麼說,是實事求是,也是對你負責。”老總裁特別強調了最後一條,緊接着就舉了個例子,“別的不說,就說這次去美國採購吧……”
“總裁,別說了。不就是給他妹妹辦留學的事兒嗎?”張曉麗像是知道其中原因,連忙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那事兒,不怪他。怪我!”
“怪你?”
“是啊。因爲我一門心思想去美國研修法律,才*他這麼做的。要怪,你就怪我吧!”
“曉麗,你有這個想法,可以告訴我,我讓教育司安排你進修啊。你怎麼讓孫水侯這麼幹呢?”
“我不是怕你爲難嗎?”張曉麗趁機往老總裁身邊靠了靠,“總裁,你就別再追究這件事情了!好不好?我求你了啊!”
呵呵,這個小丫頭,約我出來,原來是爲了這事兒啊!老總裁心裡豁然開朗了。不過,他不能就這麼輕易地答應她,那也讓她太小瞧自己了。於是,就臨時耍了個小手腕,嚇唬她說:“曉麗,水侯出這種事兒,我能不管嗎?可是,現在,我聽說他不僅出國採購有腐敗行爲;在進口設備試車時,他還偷偷修改了控制程序。差一點兒導致出大事故……爲這,市紀委都立案審查了,你讓我怎麼爲他開脫?”
“什麼,市紀委立案了?那怎麼行?!”張曉麗聽到這兒驚訝地叫了起來。“總裁,請你趕緊找薛振華,讓他出面調停,要求市紀委撤銷此案!”
“這怎麼成?”老總裁不滿意了,“曉麗,你以爲紀委是你家開的,想立案就立案,想撤銷就撤銷?”
“不嘛不嘛!”張曉麗立刻偎到老總裁懷裡,像女兒似地撒起了嬌,扭怩了一陣兒,又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了薛振華的手機號,遞到老總裁面前,命令似地說道:“總裁,通了。你
給他說:讓他出面擺平這件事兒……”
“喂,曉麗嗎?這麼晚了,找我幹什麼?”薛振華已經接聽了“這……”老總裁一下子感到自己像被綁架了一般,可是,又架不住張曉麗身子在自己懷裡扭來扭去,只好對着手機說道:“振華同志,是我。”
“老總裁,這麼晚了。還沒下班?”薛振華以爲他們在辦公室。
“呃,振華同志,今晚,公司有個應酬活動,我和曉麗一起來的……”老總裁終於被*得撒起了謊,“振華同志,孫水侯那個案子,能不能從市紀委撤出來,由我們公司內部處理呀?咱們的案子捅出去,影響不好吧?”
“呵呵,是這事兒……”薛振華像是沒有想到,立刻說道:“總裁,請讓張曉麗接電話好嗎?”
老總裁將手機遞迴到張曉麗手裡。
“曉麗,你怎麼*老總裁給孫水侯說情呢?你知道這是出原則的!”
“薛振華,算了吧你!”張曉麗聽到薛振華這副口氣,不屑地冷笑道:“薛振華,聽起來你好象是公正無私。其實,你這是藉機報復!”
“什麼,藉機報復?我報復什麼了?”薛振華生氣地問道。
“薛振華,你爲什麼和孫水侯這麼過不去?你不知道他是總裁的妻侄嗎?”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薛振華毫不讓步,“他犯了錯誤,總裁總不能袒護他吧?”
“薛振華,你給我聽着:你這麼整治孫水侯,根本不是什麼伸張正義,你是公報私仇!因爲孫水侯搶了你的女人,你才這麼嫉恨他,對不對?”
“不對!這件事兒,與你無關!”
“有關!有關有關有關……”張曉麗使出了當年與薛振華舌戰的本領,“薛振華,我警告你:立刻執行總裁指示,把孫水侯的案子撤掉!”
嘻,這個小丫頭片子,仗着國家公司總裁,敢命令我了?真是了不得了!薛振華鼻子裡哼了一聲,心想,要是別的事兒,我還可以考慮;孫水侯搞腐敗,我豈能饒了他?!他越想越生氣,不由對張曉麗叫板道:“我要是不辦呢?”
“哼,薛振華,別以爲你這個總裁當的就那麼無懈可擊!”張曉麗照樣是不屑一顧的口氣,說道:“你敢抗旨不遵。咱們就等着瞧!”
媽的,這個小賤人,過去與自己卿卿我我,何等深情,自己甚至將她當女兒那麼疼愛。可是,現在,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爲了孫水侯,竟敢威脅我?!薛振華的心裡不由地罵了起來。罵完了,心裡冷靜了,不由地想了想,覺得這個聰明的張曉麗雖然背叛了自己,還不至於仗了“國家公司”總裁的後臺就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她敢這麼威脅自己,也許她手裡抓了自己的什麼把柄,也許北京出現了什麼新情況,而自己還不知道……想着想着,他覺得事關重大,就立刻撥通了郭寧寧的手機號。
“振華,什麼事兒?”郭寧寧接電話時,屋子裡傳來嗡嗡營營的人聲,像是很多女士聚集在一起搞什麼活
動。
“寧寧,你在哪兒?說話方便嗎?”
“我和蒲柳在女士會館做健身,有事兒說吧!”
蒲柳?沒問題,不會走漏什麼話。於是,他講了張曉麗挾總裁要他爲孫水侯開脫的事情。
“振華,這事兒,很複雜。這樣吧,我明天回鎖陽,有些事情我當面告訴你。咱們商量商量看怎麼辦?”
“好。明天我不安排其它事情,專門等着你。”薛振華斷定郭寧寧掌握了一些重要信息,不然,她不會這麼着急來見自己。
“不過,振華,這次去鎖陽,我可要公開與你的關係了……”郭寧寧鄭重其事的告訴他:“我要以你妻子的身份出現在鎖陽人面前。”
“可以可以……”薛振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又囑咐道:“你把身份證和戶口薄帶來,我和你一起到民政局辦理結婚登記手續。”
“振華,謝謝你!”郭寧寧被薛振華的態度感動了,“不過,我帶去的可不都是好消息。對此,你要有思想準備。”
“只要你來到我面前,什麼消息我都能坦然接受。”薛振華髮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黑夜漸漸退去,黎明使鎖陽這座城市像正在顯影的照片,逐漸露出自己獨有的輪廓,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立交橋四通八達,道路還在沉睡,卻已迎來了滾滾車輪,車水馬龍是現代都市的重要標誌。昨晚下了一場透雨,空氣裡出現了少有的清新。整個城市也像剛剛洗刷完畢之後那樣色彩分明起來。
就在百里之外,在通往京城的公路上,一輛寶馬轎車急急地駛下了高速公路,昨晚的風雨在它身上留下了斑斑泥點,漆黑的車身顯得骯髒不堪。開車的人是郭寧寧,與平時的矜持、道貌岸然相比,此時的她顯得衣衫不整,一臉疲憊。
他是半夜離開北京的,當時正下着雨,他原來想等到天亮,坐早晨出發的動車組,可是,心裡不知道怎麼就火燒火燎地沉不住氣了,她覺得馬上出發是她的最佳選擇,她從樓上的房間裡下來,便閃進車庫,以最快的速度打着引擎,寶馬箭一般地衝了出去。她橫穿整個市區,開上高速公路以後,緊繃的神經纔敢稍稍地鬆弛一下。
雨刮器在吭哧吭哧地努力工作,單調的聲音不覺讓他回想起這幾天聽到的令人不敢相信的那些消息。
這是一個普通的星期六,他像以往任何時候一樣,快中午時才起身,隨便吃了點東西,便準備去探望父親,半年前,他給父親買了市郊的一處新樓房,很快就搬進去了,雖然不是什麼豪宅,但比原來寬敞很多,父親已很滿意,而她乘地鐵去探望他也很方便。
和平時不同,逢至雙休日,地鐵裡的人反而要比往常多,郭寧寧買了份報紙,靠在四方形的石柱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着。
還差一分鐘,列車就要進站了,她把報紙捲了起來。眼光隨意地向四周散開,無意間,她突然發現了兩張面孔,男人是“國家公司”總裁,女人是年輕漂亮的張曉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