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打算先出來打兩年小工,幫着家裡度過難關然後重新考學,但是,磨難接踵而來,父親被送往醫院搶救的時候,又被查出胃癌中期,幸虧及時發現經過醫治尚可控制,但是,這需要在很短的時間內有大把的鈔票投向醫院才成。
月兒在家裡是老大,下面還有一個弟弟讀初中,爲了幫助家裡,她只好跟隨一個遠方的堂姐來到了鎖陽。她聽說歌廳招聘能喝酒會唱歌的女孩子,給的薪水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她是被這大把的金錢誘惑來的。她天生酒量驚人,自認唱歌也不錯,她就想當然地以爲有這麼豐厚報酬的工作很適合她。
就這樣,鎖陽娛樂圈裡就多了一位傻不拉唧,但十分招人喜愛的天真美少女。
崔老大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猛然一驚,這樣的女孩子怎麼可以在這裡?她是應當待在學校或者是家裡,享受着父母的呵護,享受着男同學的暗戀女同學的嫉妒,快快樂樂生活在陽光之下的女孩子啊!娛樂圈豈是她這種女孩子該來的地方?
女兒崔萍和他有着同樣的看法,本來崔萍是打算好言勸說月兒離開這個場所,去找一個乾淨的地方打工的,但聽了月兒的敘述,也就同意她留下了。崔萍要求爸爸都要盡力保護好這樣一個招人喜愛的小妹妹,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當天兩個人就她認做了乾姐妹。
其實,即使崔萍不刻意讓爸爸保護她,娛樂城裡那幫大老爺們也會暗中照顧她的,月兒的純情是我們這個圈子裡面從來也沒有遇見過的,他們自認爲都還不是壞人,保護弱小的女子是他們份內的事,何況這麼清純秀美的女孩子呢?
有了這種想法,人們就對她特別關愛。這小丫頭也常常黏着大哥大姐,大哥大姐們就把一些工作中所要注意的要點不厭其煩地告訴她,怎樣去迎合客人才能得到更多的小費,怎樣多灌客人酒而自己儘量不沾,最關鍵的是,怎樣才能守住底線,不讓客人奪去了女孩子最珍貴的東西。月兒的悟性很高(其實也不需要什麼悟性,只要能夠克服一來時的拘謹就成),沒過多久她就對這裡大大小小發生的事情見多不怪了,這也與那幫整天嘻嘻哈哈,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小姐們手把手的指點有關。
當然,自從月兒來到崔老闆這個場子,就爲他拉來了不少的客人,原因很簡單,她是個很清秀的女孩,長得有點像日本一位最紅的影星,這樣嬌俏可人的模樣,而且又是一個小才女,很受三十多歲客人的追捧。一般這個年紀的男人正是生命力旺盛的時期,要錢有錢要勢有勢,看中一個女孩捨得大把砸錢,一時間裡,爲了能夠一睹月兒之芳顏,財大氣粗的爺們,像蒼蠅似的從各個娛樂城涌到了這兒來。
這些日子,爲了捕捉劫持張二楞的那些個歹徒,崔老大自然將月兒推向了前臺。
這一天,正是大多數人吃晚飯的時間,客人還不是很多,一位三十七八歲的男子,腆着肥嘟嘟的肚子走了進來,此人顯擺得不行,加上一身昂貴的行頭,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個會燒錢的主兒。崔老大記得
他前幾天來過一次,和幾個人一起來的,剛進來看見月兒打眼前路過正準備上別人的臺,就死皮賴臉拽月兒到他那裡,還掏出一沓子錢出來猛砸,非要月兒陪他們不可,幸虧他帶着兄弟及時趕到,斡旋了半天才圓滿解決,不然肯定和另一幫人打起來了。
也許上次來過沒有點到月兒,今天這傢伙很早就過來直接點名要月兒相陪,領班對他說了月兒只坐小臺,需要特服可以給他另外推薦一個,這傢伙一臉壞笑地擺了擺手,只說和月兒聊聊天不幹其他的事情,讓領班叫服務生搬來一箱子啤酒,等服務生拿了酒過來以後,這傢伙馬上把服務生攆出去緊緊關上了門。
看着服務生只拿了一箱啤酒進去,崔老大心裡也就沒怎麼在意,心想不會出什麼亂子,要是這小子和月兒拼酒,肯定不是月兒的對手,即使月兒鬥心眼玩不過他,把整箱啤酒全喝了,大不了多跑幾次廁所就行了,月兒的酒量他是知道的,這點兒酒根本不在話下。
他本打算離開去別處看看,可是心裡猛然咯噔一下。不好,今晚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一定與月兒有關。
他的預感靈極了,好多次躲過兇險,都是靠着自己與生俱來的直覺,只要是有兇險發生,他就會莫名地揪心,兇險越是臨近,他的心越是沉重。此時,他就有這種預感,彷彿酷暑的夏天雷雨即將來臨之前的憋悶。
他帶人來到月兒進去的包廂門口轉悠了幾圈,始終沒有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
難道是自己的預感錯了嗎?
不對!一定是某個細節自己沒有弄清,今晚一定會出點事情!
是哪方面的事情被我忽略了呢?
他從這傢伙走進來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仔細清理着整個過程,忽然,他一個激靈,這小子怎麼會這麼早單獨一個人跑來?而且一來就要了那麼多的啤酒,還急急忙忙催促服務生趕緊離開?
——這明顯不符合常理啊!
他倏地想起這小子一來時,看見月兒時所流露出貪婪得意的表情。
不好!這小子使詐,一定對月兒玩陰的了……
他疾步來到包廂門前,裡面正放着音樂聽不到兩人的聲音,他使勁敲門,裡面傳來一聲怒喝:“滾開!”
他大着聲說:“月兒,你出來一下,你家裡人打電話找你有急事。”
“滾遠點!再來打擾小心老子把場子給掀了!”這是那個傢伙粗暴的聲音。
這傢伙猖狂的可以,他沒有與他一般計較,在這種地方,嗷嗷叫的狗咱見得多了,沒有必要見一條殺一條吧,權當聽了一段高分貝的噪音。
他繼續說:“月兒,你出來一下,快點接個電話。”
“不,我不!——”
怎麼聲音這麼嗲?槽糕!自己是不是來遲了一步?
他使勁擰了一下門沒有擰開,門被這小子從裡面給銷上了,他來不及多想,肩膀一用力,門頓時打開。
胖子正摟着月兒滾在沙發上纏綿,一雙鹹豬
手在月兒的衣服裡亂摸,月兒也似發了情的AV女優,嘴裡哼哼唧唧,一副欲死欲活的模樣。
他疾步走上前,使勁掰開月兒,對着胖子的肥臉就是一個反抽。這小子見他進來本想怒喝,沒料到他會如此發狠,一聲鬼嚎,鮮血順着鼻子和嘴巴一下子涌了出來。
他不管這些,又在這傢伙肚皮上捅了一拳,胖子陡然一緊,蜷曲了身子歪在沙發裡再也起不來了。
他知道胖子一時半會兒起不來,他下手是有分寸的,雖然很疼痛,但只要窩在沙發裡不動,咬緊牙關出一身汗,挺過前半個小時的陣痛就會慢慢好了,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他按下隱藏在沙發一角的報警按鈕,這個報警裝置直接通往八樓保安們的工作室,平常小姐們要是有什麼不測,可以按下這個按鈕求救,反之,若遇到警察突擊行動,我們在八樓也可以按下緊急按鈕,所有的包廂都會有一個不太顯眼的紅燈亮起,客人們不會留意,但工作着的小姐就會迅速撤離,警察來了什麼也看不到。當然,從開業至今,這樣的緊急通知按鈕我在八樓始終沒有按下過。
他按下按鈕,對着裡面值班的一個人說:“冬子,你們趕緊下來一個,給我看着個人。”
裡面是保安頭頭建鋼的聲音,他正打算關了報警系統,只見月兒從沙發上坐起,一下子摟緊了他的腰,嘴裡哈着熱氣,嗲嗲地說:“崔哥,抱抱我。”
這丫頭面若桃紅,嬌喘連連,柔弱的身體緊緊貼在他身上,喃喃囈語般,說:“崔哥,你別走,抱緊我,抱緊我!”
“月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冷靜點,月兒,你要控制住啊!”
他抱着月兒,心裡無比傷痛,扭身瞧見胖子在身旁,撅着個屁股縮在沙發裡呻吟,他對準那個肥大的屁股補上一腳,恨聲罵:“你小子活膩歪了你!竟敢在老子的場子裡下藥!”
建鋼正好跑了進來,他對建鋼說:“看着這小子別讓他跑了,等我回來再收拾他!”
說完,他抱着月兒就朝電梯跑去。
月兒的藥勁剛剛上來,見老闆抱着她跑覺得非常好玩,咯咯咯笑着說:“崔哥,你帶我去哪呀?——你抱緊我崔哥,啊,我*——我飛了哦!”
電梯的門打開了,裡面空無一人,他抱着月兒順手按下了八樓的按鈕。
“崔哥,你好帥哦!你幹嗎不親我啊?我要你親我!”
他出了電梯,疾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崔哥,抱緊我,抱緊我!……”
他大步邁進辦公室,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崔哥,抱緊我,抱緊我!……”
大概兄弟們都去各個樓層巡視去了,偌大的工作間很安靜,兄弟們雜亂的東西扔了滿屋,遍地菸頭清潔工還沒有過來打掃。他繞過外間屋子,朝着裡間走去。
“崔哥,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飛?我在天上嗎?哈哈,好玩!——咦?我怎麼在船上了?好藍的海……崔哥,我暈船,你抱緊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