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喜歡那種來自貧民家庭的、拼命吃巧克力的、迷戀雨天的女孩,我一直在等那樣的女孩。這就是我的故事。”
她說:“天啊!來自貧民家庭的、拼命吃巧克力的,迷戀雨天的女孩,那就是我啊!”
她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有些警惕,她和一個陌生男人這樣是一個很不好的開始,但她好像當時沒什麼警惕性,甚至於忘記了自己老闆娘的身份。所有的一切在她看來只是一件事情,包括那直竄心臟的愛憐、那些發燙的膨脹了的慾望,就像其它那些必須會發生的事情一樣。
來到他的所謂的房間,他緊緊地擁抱了她。他又熱烈地吻了她。她近距離地看他的眼睛,看他溫潤的睫毛上上下下,接着,在他溫柔地撫摸下,她的身體居然溼潤起來,她很想摸他的眼睛,但是不敢。他知道她在看他,吻她的力度越來越大,她開始透不過氣來,眼淚莫名其妙地流下來,他好像很愛她的眼淚,開始吻她的眼淚,他的手指到達她的胸部,她叫了出來,這是她在男人面前的第一次叫喊,這叫喊讓她自己有些慌張。
他跪在她面前,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撫摸,新一輪的親吻,她被他的那些大膽的動作嚇着了。像是聽見各種液體混合的聲音,這聲音讓她認爲這個男孩兒愛她。她把這曖昧的感受命名爲“愛”。自己就扮演了一個她並不瞭解的“被愛”的角色。“被愛”的感覺一陣一陣到來一陣一陣退去,直到她的身體開始冷卻。
接下來,他彈起了吉他,又拉了小提琴給她聽。他說:你的腦袋裡裝了太多太多官場和商場世俗的東西,我得用藝術洗乾淨你的腦子,音樂不需要去搞懂,音樂離身體最近……
他說着,就脫掉了他的鞋子,她看到他穿了一雙雪白的白襪子。
她脫掉了自己的鞋,她那天沒有穿襪子。紅色的地毯,紅色的絲絨,紅顏色在他這個房間裡,她坐在那裡看他的房間,她說你的房間真好看。她只是覺得奇怪,在這個娛樂城,一個樂手的休息室怎麼會是這麼漂亮的房間?她忘記了自己是這兒的老闆娘,這個男孩兒用了“狐假虎威”的手段讓服務員爲他開了這個豪華的房間。
他的厚嘴脣是突然到達了她的胸部,這是第一個吻她胸的男人。他帶來這個畫面,這個畫面非常刺激她。當她把手放在他的頭髮上時,他迅速解開了她的衣服,他溫潤的嘴脣吻着她的心跳,這讓她有一種感動,她撫摸着他的頭髮,心裡讚歎不已:這頭髮真美!
當他突然把她拉向他的身體,她突然有了一種冷冷的感覺。她的衣服還沒有完全被脫去,他的器官就一下子衝進了她的身體。就這麼一下,他就衝進了她的身體。她一動不動,舒服的感覺直接竄向心髒,她呆了,沒法動。他的發尖分爲兩部分墜在她左右晃動,這讓她感覺有兩個他同時在她身上運動,這兩個他的頭髮在她身體左右晃動。非常非常長的時間,他媽的,自己漸漸地找不到自己的身體了。自從進入了她,他再也沒有吻她的胸,這讓她失望,他發出的最後一聲叫喊讓她覺得很滑稽。
接下來,他的身體第一次完全貼近她,他又吻她,他說你是我在鎖陽得到的第一個美女。然後他對她笑,厚嘴脣往上翹着,眼中閃着甜蜜。現在,他又恢復了這張臉,這張臉是她剛纔在酒吧認識的,這張臉和他幹她時的那張臉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說:“你在說什麼屁話!那你以前都跟什麼女人睡覺?”
他說:“我在美國長大。”
她說:“你是我在社交場合的第一個男人。你強暴了我。我睜着眼,看着你強暴了我,你迅速得甚至連自己的衣服都沒脫。”
他不再笑了。他完全地抱住她,帶着他的長髮停留在她胸前,一動不動。音箱裡的男人一直在唱歌,那聲音像是一種她的皮膚從沒遇到過的撫摸。簡單的節奏不停地在循環向前,這個世界在這音樂裡變成了平面,她一點也搞不懂他在唱什麼,但那鍵盤像一個吸血鬼,不停地把她的情感吸走。
他說:“這曲子是我最喜歡的樂隊演奏的。”
她說:“我要去洗手間整理整理,我被你弄得亂七八糟的。”
她坐在馬桶上,不知道在那上面坐了多久,她感覺到自己剛纔嚴重受傷的器官,看見傾斜的鏡子裡有一張極醜陋的臉,她從沒像現在這般自卑。
當時音箱裡還放着音樂,她矇昧的第二次出軌似乎和暴力有關,這違背了她多年的性幻想。她不敢看這個男人的器官,她只喜歡他的眼睛,他的皮膚。他的嘴脣非常軟,他的舌頭給她帶來很多美妙的幻想。她看不懂這個男人臉上奇怪的興奮,她無法找到她想象的需要,他懷抱裡的自己像一隻一聲不吭的苦惱的貓咪。
她打開了浴池裡的蓮花噴頭,用熱水沖洗、安慰着自己的身體,迷糊的鏡中反映出一張迷糊的臉,這個男孩兒雖然迷人,但他是個陌生人,她與他只是在酒吧偶爾相識,她只是熟悉他眼中的波濤,她並不知道他是誰。她不知道今天開始的是一場動人心絃的豔遇還是墜落的發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