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啊,你真堅定!薛振華誇獎着她。
謝謝總裁表揚。楓葉丟給他一個飛吻。
事情總算是有個頭緒了!薛振華揚了揚胳膊,像是抒發心中鬱悶了已久的壓抑。
“國家公司”這位新總裁,真是果斷啊!
聽說他要親自來鎖陽處理這件事呢……
不聽不聽,見了面就談這件事!楓葉開始撒嬌了:今晚兒,我不要你走!
我不是說過嗎,現在不行。
那,你就賞給我一個……傘下的她,對他仰起了那張俊美的臉;臉上,撅起了那副紅紅的嘴脣兒。
細雨霏霏的秋夜裡,霧迷迷的傘下合併了一對倩麗的身影。
省城律師樓508室。
楓葉哼了歌兒進了屋子,關好了門,擰亮牀頭那盞光線柔和的自控燈,屋裡出現了一片恬靜舒適的小天地。
她踢了鞋子,往牀上一倒,渾身上下立刻幸福地沉浸在剛纔得到的那個令人回味的深深的長吻裡。
外面的雨還在下着,樓檐上不斷滴下啪啪作響的水滴。這水滴在她的心裡就像一首樂曲,催得她禁不住閉上了眼睛,產生了一股甜甜的要睡去的感覺。
要是、要是他睡在她的身邊,該多好啊!
這樣的要求,她提出了幾次;這個薛振華卻像個泥土木頭般的苦行僧,不予理睬。他堅守自己的童貞,非要固守到她們的新婚之夜。
也許他是對的。可是她呢?難道就錯了!
有時候,她不免心痛地想起薛振華與“茨妃”在窯洞裡的那個晚上。
上牀的男人不一定是壞男人。有一天,老教授聽了她的訴說,笑着寬慰她的心。
然而,“茨妃”卻不是一個好女人。
雖然有現代化的攝像證實了薛振華的清白。可是,每逢想起這件事情,他的心裡就止不住一陣一陣的痠痛。
莫不是自己缺乏“茨妃”那種千嬌百媚的風情?
是的,她自己承認缺乏這一點;然而,她知道薛振華更喜歡她的天真和清純。白玉無瑕,感情專一;對自己愛的人情熾如火,對其他男人一律警惕拒絕。這正是自己最大的優勢。
哼,這個“茨妃”,競爭不過我的……
她睡了,就這樣穿着衣服,喊着心愛的人的名字,沉睡在甜蜜的夢鄉里。
她睡得太甜了。當外面的門咣咣地敲了半天之後,她才從牀上爬起來,警覺地問了一聲:誰?
是我……這聲音像是樓下的那位女服務員。可是……
她正在納悶兒,女服務員的聲音消失了。接着,一個陌生男子粗野的嗓音出現了:開門,快開門!
你是誰?
我們是“東北公司”的,薛總讓我們來取一份材料!
材料?楓葉的眼睛往桌子上一瞥。心裡一楞:我和他剛剛分開,他沒說要什麼材料啊!
快開門!在粗野的嗓音裡,加進了幾個大腳踢門的聲音。
不好!女孩子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讓她感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立刻從牀上跳下來。
鐺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門口,出現了兩個神色兇惡的男子漢。
你,你們
要幹什麼?!她厲聲地喊叫起來。
兩個男子漢看到了她,竟奇怪地一怔:呃,是薛夫人,對不起對不起……說完,兩個人連滾帶爬地躥下樓去。
薛夫人?楓葉驚愕地重複了一句,接着,她想起了姐姐,想起了姐姐打來的電話。
不好!聰明的她差點兒叫出來:這兩個人是薛利厚派來的歹徒啊!
多虧自己與姐姐是一對兒孿生女,長得一模一樣,才讓這兩個歹徒產生了誤會,以爲自己是薛利厚的夫人呢?若不是這樣,那……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正在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裡:那兩個歹徒弄清了情況後,馬上就會上來找她!
她楞了,一陣寒顫掠過她的全身。可是,看到桌上的那一堆材料,一股強烈的責任感涌上了她的心頭。不行!不能讓他們得逞!
她以極快的速度將所有的取證材料抱在了懷裡,將存儲了辦案資料的計算機U盤全部揣在兜子裡,隨後開門出了屋,蹬蹬蹬地跑上了7樓拐角處的資料室。
她剛剛擰緊了門鎖,便聽到了兩個歹徒重新上樓的腳步聲。
他聽到兩個歹徒砸開了508室的門;接着傳來了他們失望的喊聲:張曉麗,你出來!我們知道你藏在哪兒?
這是一座律師寫字樓。白天,來這兒的人熙熙攘攘。晚上,就剩了暫時在這兒獨宿的張曉麗了。
空蕩蕩的大樓裡,兩個歹徒窮兇極惡地在樓下恐嚇着她:張曉麗,你趕緊出來,我們就是要你的材料,不會對你怎麼樣。樓下都是我們的人;你跑不了!
一會兒他們也許會上來。張曉麗想到這兒,立刻摸出了手機。
手機的電池快要用光了。右邊的電量顯示鍵上只剩了一個黑道道。
她冷靜地先掛了省城巡警“110”,並準確地報告了律師樓的位置。
然後,他打響了薛振華的手機:你……你快來啊!
此時,手機的屏幕上打了個“*”。電量用光了。
等到兩個歹徒摸上7樓的資料室砸門時,外面的警車呼嘯着開來了。
薛振華幾乎是和警察同時趕到的。在守衛室女服務員的指引下,他們一起衝到了7樓。一名絕望的歹徒不顧警察的警示,拿出了手裡的火藥槍還想負隅頑抗。衝在前面的那名警察立刻射出一顆神彈,這顆子彈準確無誤地打中他拿槍的一隻手。他慘叫一聲,趴在了地上。另一名歹徒看到這種情景,立刻舉起了手。
窗子被外面驟起的風兒吹得哐哐響了幾聲,紅葉更睡不着了。
大概是雨要停了吧。
一場秋雨一場寒,天兒要變了!
她披上衣服下了牀,心裡亂糟糟的那種感覺始終揮之不去。
媽媽對她態度冷淡,嚴若冰霜;妹妹對她橫目相仇,言辭兇謾;爸爸雖然還能與她聊上幾句話,不過是那20萬元錢在維持着父女之間那種微弱的關係。在感情世界裡,她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孤兒。
支撐她尊嚴的唯一,只剩下一個大款夫人的名份;眼下,連這個名份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雖然自己與丈夫接觸的時日不多,可是,他看透了他的品行。他與新總裁、“茨嫪兒”那路人攪在一起,不干犯法的事兒纔怪呢!
不過,她知
道,薛利厚這種敗德喪行也只能成功地對付社會上那些貪得無厭的小人;要是與薛振華這種人爭鬥,他只能落個傾產亡身的後果。
當他有求於她,變了一副面孔對她伏地哀懇,俯首鳴泣的時候,她不免動了惻隱之心,畢竟是夫妻一場啊!可是,當看到她的努力失敗之後,他對自己扔下一句“真是廢物”的話兒便揚長而去。這種丈夫……
實際上,思來想去,自己何嘗不是他的一個“物”、一個供他享樂、供他驅使的“物”呢?用你時,把你供奉起來;不用時,將你棄之一旁。在他與新總裁的交易中,自己的身子……當妹妹提醒自己那件事時,她曾經惱怒地對她大發雷霆;可是,事後,每當她回想起當時那場惡夢的細節,妹妹的話就像一枚鋼針,時時地紮在她的心裡,讓她感到痛不欲生……
世界上有這樣的丈夫嗎?
嘩嘩譁……深夜裡,電話的鈴聲震得人心裡發糝。
是不是他……幹了什麼醜事,讓警察抓起來了?
喂?是誰……她害怕地拿起聽筒,聲音因膽怯而顫抖起來。
哼,紅葉!你的心也太狠了……
楓葉,妹妹,是你?怎麼啦怎麼啦……
哼!你們竟敢僱兇手來殺害我……
啊!紅葉大叫一聲,手裡的話筒掉在了地上。
這時,門鎖轉動了一下,薛利厚疲憊地走進了屋裡。
你幹啥去了!紅葉看到他,眼睛都紅了。
怎麼啦……大驚小怪的!
告訴我,你到哪兒去啦?
找朋友打麻將唄!
說完,他將身上的衣服一扔,轉身進了衛生間。
他很得意,花錢僱用的這兩個笨蛋雖然開始時把楓葉當成了紅葉,可讓他一罵,立刻清醒了。
剛纔,兩個歹徒打來了電話:事情全辦妥了。你就在賓館裡等我們送材料吧!
利慾薰心的薛利厚,他哪兒知道這是省城的巡警爲他佈下的天羅地網啊。
他躺在溫水拂身的浴缸裡,還在美美地想着好事呢:嘿,明天一早,他們把材料往我手中一交;我就點上一把火,把這些紙片子全部燒掉;看你薛振華憑什麼整我?
悲火燒心的紅葉,已經失去了理智的思考。她僵立在屋子裡,聽着薛利厚在浴室裡得意的哼着小曲,實在想不通:他僱用兇手害自己的親姨妹,心情竟是這樣的輕鬆;這種人的心,怎麼這麼黑啊!
她瞪圓了眼睛,看到了茶几上那把沒有收起來的長長的水果刀。
她怒吼一聲,衝進了浴室……
看到夫人拿了一把鋼刀衝進來,他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他急忙從水裡站起來,轉身就要逃開,可是四肢像是麻木地被釘在了牆上,一步也挪動不開。接着,他看着他的夫人伸出了那把利器疾速的刺向了自己……
他立刻發出一聲嚎叫,兩支腿兒痛苦地收縮起來;那把利刃兇狠地插進了他身體下部的負責生殖的器官要害處。他極力要把這把利刃拔出來,可惜手已無力,只能裂開大嘴發出慘烈的叫聲……
第二天,省城的警察與鎖陽的警察趕到了這座豪華的賓館時,秋雨已歇;在那個紅日滿窗的房間裡,出現了一副血溢沾襟,素衫盡染的場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