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仰起頭,眼前的視線因爲眼眶裡的李額誰而模糊,可是她自己卻努力地,希望通過這擡起頭的動作,讓那淚水,自己流回眼眶裡面去。
狄澈的確是多日沒有發泄了,他雖然很疑惑黎姿現在這個反應,但也沒有貿然地就拒絕她。
他沒有拒絕她,但也沒有一開始就回應她。
得不到迴應的黎姿,動作也跟着越發地小心了起來。
明明心口是冰涼的,但是身體確是火熱的,彷彿身體裡面的熱度,都因爲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情,被通通逼出了體外。
讓她的皮膚,就快要燃燒起來。
黎姿的手指,笨拙地摸上狄澈的襯衣,一粒一粒地將他的襯衣鈕釦解下。
她忽然發覺,他穿的衣服,正是她買給他的。
可是,這又如何呢?他穿她買的衣服,其實也並不能代表什麼吧?反正,他本來就沒有那麼注重關於衣服的問題,大概,就是隨手就拿來穿了吧。
黎姿,你不要隨便看見點端倪,就開始自欺欺人了,到最後,難過的,一定是你自己吧。
她深深地吸口氣,一邊將他襯衣的扣子解開,一邊將嘴脣貼上他的胸膛,親吻了過去。
這個吻,不像是索愛求歡的吻,更像一個忠貞的教徒,親近自己的神明。
狄澈的眉頭皺了皺。
雖然她的眼淚沒有沾上他的胸口,但是她一貼上來,他就感覺到一陣水汽。
這女人,做就做,明明是她自己撲過來,自己想要做的,怎麼就好像他欺負了她一樣,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要哭出來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人,就變得這樣的愛哭呢?
“好了。”
狄澈忍不住出聲,推着她的額頭,讓她那張就要洪水氾濫的臉,遠離自己。
黎姿的肩膀聳動着,不敢反抗。
她緊緊地咬着自己的嘴脣,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說話。
狄澈無聲地嘆息,摟了她的腰,一把將人打橫了抱起,故作輕鬆地調笑:“這是怎麼了?想要你就說嘛,我能不給你麼,犯不着哭成這樣吧?”
黎姿雖然不是第一次聽他這樣調笑自己,可這種話,不管聽了多少次,她都是一樣的臉紅,一樣的心跳,一樣覺得整個人都快要被他這麼不要臉的言辭,給燒起來了。
狄澈將她放到牀上。
牀鋪柔軟,隨着黎姿的落下,有那麼微小的一個下陷,如同給她擺好了一個,舒適的,恰巧可以躺下的位置一般。
狄澈傾身壓了上去,吻了吻她的臉頰,連自己都彷彿是被蠱惑了一般,柔聲安慰她:“好了,好了。”
黎姿眨巴眨巴眼睛。
她的確是想要那什麼的,但是,畢竟臉皮沒有那麼厚。
方纔是能主動撲過去,抱住,銀牙一咬,衣服也就脫了。
可到了這會兒,等到自己被狄澈給放到了牀上,忽然方纔那被自己壓下的害羞,就全部都跑了出來。
她下意識地,伸手,壓住了自己的衣服。
“怎麼?”狄澈也覺得這樣的黎姿挺好玩的,帶着點惡作劇的感覺,還故意地,將牀頭的等給摁亮了。
房間裡,頓時多出來一層薄薄的,曖昧的昏黃。
這昏黃的燈光,便將黎姿的臉頰上一層紅雲,給襯得分外的動人起來。
她害羞地別過頭,不敢面對燈光,也不敢面對狄澈。
只是狄澈怎麼可能就這般放過了她。
她的頭看看轉過去,他的嘴脣就貼了上來,吻上了她的耳根,含住她的耳珠,用舌尖,在口中那狹小的空間內撩撥撫弄。
黎姿的身體一顫,忍不住溢出一聲嬌羞的低吟。
這羞死人的嗓音,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發出來的,不管怎樣,她都不能想象,這是她自己的聲音。
怎麼,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狄澈聽見她的嬌吟,悶笑起來。
因爲他怕壓着她的肚子,身體微微的懸空。
那笑聲,便彷彿是充斥了他和她之間的,整個小小空間,讓她越發地面紅耳赤起來。
她擡起手,下意識地攀住他的肩膀,指尖微微地用力,彷彿抓住了他,就可以抓住整個世界一般。
狄澈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他略微地擡高了身體,將她的手捉下來,摁倒身側。
黎姿的嬌軀微微震動,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她在他的面前,就是這樣的透明,這般的沒有任何自制力。
“寶寶……”嘴脣動了半響,黎姿才紅着臉,呢喃般地說了這麼兩個字出來。
已經有寶寶了,爲什麼,他還會願意對自己繼續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嗯,我會小心些。”
狄澈彷彿只是隨口的應聲。
他拉起她的手,曖昧而纏綿地親吻她的指尖,舌尖從她的指腹上擦過,細細地描摹過她手指每一道細微的痕跡。
然後,他拉起她溼漉漉的手指,放到了她自己的身下。
黎姿只感覺指尖一涼,然後被拽下,又復一熱,頓時整個人差點兒從牀上跳起來。
他,他怎麼可以這樣?
讓她用這樣羞恥的方式,去訴說着,她對他的,最本能,最急切的渴望。
黎姿咬着嘴脣,一言不發,可是卻已經是眼波流轉,全身都在他的動作中,化作一池春水。
他動作溫柔而不容拒絕,又或者,她本來也就不想拒絕。
黎姿覺得自己很狄,狄到根本沒有辦法,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繼續走下去。
她迫切地需要他,需要另一個人的,體溫。
他的溫度,就是她堅強的來源。
狄澈併爲注意到這麼多。
他是難得的耐心與細緻,撩撥她,開導她。
這女人一定不知道,她微紅的眼眶,那含水的雙眸,是多麼的誘人。
他是用了多麼大的意志力,纔沒有粗暴地將身下的女人,牢牢地佔有。
黎姿被撩撥得越發難受起來。
她開始無意識磨蹭着牀單。
她的身體已經爲他綻放,等待着最芳香甜美的一刻。
可是他卻猶豫了,彷彿看着她的無奈,看着她被慾念灼燒的翻滾樣子,便會覺得滿足一般。
她忍不住,擡起一側的腿,用腳後跟輕輕地廝磨着他的小腿。
狄澈正吻在她的雙峰之間,被她這麼一撩撥,就黎然擡頭,深深地凝望着她。
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燈光下,悠遠而性感,看得黎姿的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
她側頭回避他的目光,那隻勾引着他的玉足,也停頓了下來。
狄澈笑起來,聲音不大,卻因混合了情\/欲而越發地喑啞,性感得要命。
黎姿咬緊了嘴脣,忽然就是不想被他這樣的嗓音,便誘惑到忘記一切。
他拉高了她的腿,分開,然後進去了她。
黎姿的身體一震,本能地放鬆,接納,然後緊緊地纏上去。
狄澈是難得地溫柔細緻有耐心,到了這個程度,也還剋制着,沒有立即開始橫衝直撞。
黎姿纏着,顫抖,然後轉過目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着,看向他。
眼淚,就彷彿是憑空出現一般,飛速地在她那寶石一般的雙眼中凝聚起來,然後順着臉頰滾落。
“爲什麼呢?我明明是想和他們好好的,可是,爲什麼呢?”她彷彿是被他的動作,代入了另外一片空濛的世界中,什麼都不知道,只記得這般的,輕輕地呢喃着那些沒有邏輯關係的話語。
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她自己的錢去了哪裡,也知道那些錢爲什麼沒有出現在院長媽媽的手中。
可是,她卻百口莫辯。
那些人,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她又做錯了什麼,會得到這樣的對待?難道,僅僅是因爲,那天上掉餡餅一般的好運,讓她成爲了,狄澈的女人嗎?
狄澈小心地不壓着她的肚子,低頭去吻她的額頭,動作難得輕柔,溫和,卻不容拒絕地堅定,有力。
他一下一下的衝撞,將她的思維,從那些痛苦的事情中拉扯出來。
而他的動作,則是將她的身體小心地包裹在自己的身軀下面,好好地,密密實實地護住:“沒關係的,你和我好好的,就可以了,你和我好好的。”
他說着完全不像他會說出來的話,一遍遍地重複着,安慰這個已經意識都迷茫了小女人。
一夜過去。
黎姿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是被狄澈給擁在懷中的。
她嚇了一大跳。
因爲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在他的懷裡睡着了。
更不要說,在他的懷裡醒來。
她縮在他的懷裡,認真地想着,之前,那個晚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又沒有喝醉,因此稍稍一回憶,前一晚的一切,就瞬間在她的腦海中回放起來。
那緩慢而堅定的,肉體的糾纏與碰撞,混合着她已經不太記得的,狄澈的低聲的語調,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就開始發軟。
天哪,她到底是多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那樣的時候,主動地撲到了他的懷裡。
更爲難得的是,他沒有諷刺她,也沒有將她推開。
他抱了她,而且還很溫柔。
這是不是預示着,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黎姿,你在狄澈的心目中,終於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地位了呢?
是不是呢?
黎姿腦子裡反覆地糾纏起這個問題來,越是告訴自己不要太在乎,只要能夠跟在他身邊就足夠了,就越是剋制不住自己,拼命地去想這樣的事情。
她在他的懷裡,略微地側頭,揚起目光去看他。
狄澈這幾天辛苦,所以很是難得的,她醒了,他卻沒有醒。
黎姿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臂彎裡挪動着,一毫米一毫米地翻身,換姿勢,想要找個能夠更清楚地欣賞他的睡顏的角度。
可被窩裡面能有多大點地方?
黎姿還沒挪了半天,也就從枕着他的胸口,變成了枕着他的手臂而已。
等到想再翻點身,他的手臂卻突然地收緊,將她給攬住了。
黎姿不敢再亂動,只能是屏住呼吸,努力地擡起視線,用目光描摹他的五官。
狄澈是個被上天寵愛的男人。
他全身上下,都是神寵溺着他的痕跡。
那精緻的眉眼,即便是在睡着的時候,也依舊會讓人不住地臉紅心跳起來。
黎姿偷偷摸摸地試圖從被窩裡將手給抽出來。
她覺得,他真的好看,真的太好看了,好看到,她忍不住,就想要摸摸他的臉頰,他的眉眼,他英挺的鼻張。
她想,等到她離開他的那一日,她不僅僅是要用眼睛,將他的容貌記下來,用筆,將他們相處的時光記下來,更要用手指,用鼻子,身體的每個部分,將所有的狄澈,完整地刻到她的骨血裡。
只有這樣,她纔不會覺得,和他的分別,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狄澈的睫毛微顫,似乎是就要醒來。
黎姿趕緊閉上眼睛,放下了手臂,裝睡。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裝睡。
大概,被他發現,她醒了以後,一直這樣盯着他看,是很丟人的感覺吧。
雖然,她也是常常,沒事就偷偷地看着他。
可是偷看,和這樣躺在人懷裡,正大光明地看,畢竟是不同的。
狄澈睜開眼睛,並沒有發現黎姿正在裝睡。
他最近事務繁忙,大概是連警覺性都沒有之前那麼高了。
又或者是,這個女人太笨,在她面前,的確是不需要那麼的警惕的。
狄澈側頭看了看閉眼熟睡的黎姿,嘴角略微地彎起一道,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寵溺的弧度,然後很是很溫柔地,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吻,輕手輕腳地起身而去。
聽着那腳步聲,越來越遠,黎姿方纔都快要爆炸的心跳,才終於慢慢地平復了下來。
等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傳來,黎姿才睜開眼睛,手指撫摸着自己方纔被落下一吻的額頭,傻兮兮地在那裡笑了。
他吻了她的額頭,在他就要離開的時候。
那是不是表示着,他其實,還是挺在乎她的?
黎姿呆呆地坐在牀上,嘴角的笑容燦爛堪比那窗外逐漸照射進來的朝陽。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離開的時候,會這樣親吻她的額頭了。
這是一個多麼親暱的動作!
看起來,早點醒過來,一定是好處的。
如果她睡着了,她是斷然不會知道,狄澈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黎姿的心裡那小小的幸福,隨着這一個輕柔的早安吻,飛快地生長,發芽,抽枝,然後變成一株參天大樹。
她突然瘋狂地想要去找狄澈。
她想告訴他,她很想他,她很擔心他,她也想知道,那件事情,到底有沒有解決,她能不能幫上什麼忙,而最重要的是:
她想和他說說話。
黎姿站起來,匆匆忙忙地將睡衣披上,歡快地跑了出去,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剛一出書房的門,就聽見了樓下爭執聲。
她怔住,聽着下面一聲高過一聲的爭執,慢慢地走過去,站到了下樓的樓梯口。
“這些事情,你們不用管。”
黎姿站在樓梯口,樓下的小廳裡,是狄澈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挺拔。
而他面前,則是他的母親,狄夫人。
一種不好的預感將黎姿整個兒地包圍起來。
彷彿是有什麼事情就即將發生了,她應該下樓,應該出聲阻止,還是就這樣,立刻轉身回去?
可是,不管是向下,還是回頭,她卻都挪不動腳步。
黎姿站在樓梯口,一手扶着樓梯的欄杆,一手扶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不用管?我和你爹不管你還不鬧翻天了?你說說看,那個契約結婚是怎麼回事?那代孕媽媽又是怎麼一回事?”狄夫人的聲音尖利極了,每個字,都彷彿一把利刃,直接插入了黎姿的胸口。
她,她知道了?她和他那,只關金錢,無關愛情的婚姻?
還有這個只關金錢,無關愛情的……孩子。
黎姿只能看見狄澈的後背,到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只聽得狄澈的聲音平淡無奇,沒什麼喜怒哀樂:“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這個你也別管!”狄夫人不理兒子岔開話題般的回答,“我就說,你從哪裡找的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到是好手段,居然能攀到你身邊,到是因爲這樣的原因了。”
“那你們也別管了。”
“不管?如果不是我和你爹反應快,這個時候,這消息都漫天飛了,你到底想要狄家丟臉到什麼地步,啊?”
狄澈沉默,或者說,他沒有沉默,但是聲音小了下去,站在樓上的黎姿看着他的背影,聽不見他到底說了什麼。
她覺得很狄很狄。
早起時候那個貼在額頭的,曖昧而關切的早安吻,已然消逝。
“你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我,我和你爹不就是催了你幾年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自暴自棄,隨便大街上拉一個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說說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被知道,被外面的人知道,狄澈不愛她,他們之間只是交易,這下大家都知道了。
黎姿站在樓梯口,看着下面狄澈和狄夫人的爭執,腦子都木了。
她忽然想着,如果這個世界就此崩塌就好了,崩塌了,她就不用來面對這個世界了。
狄夫人正好是面對着樓梯,說到火起,一擡頭,就看見黎姿呆呆地,扶着肚子站在樓梯口,頓時口氣就越發地不善:“我之前幾次見你,也知道你還不算是那種特別不正經的女人,我兒子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你趕緊走,離開我兒子,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出現了。
你這是在給狄家蒙羞。”
狄夫人一邊說着,一邊就快步地走上來,似乎是想要拉住黎姿。
不是特別不正經的,也就是說,還是很不正經的,對吧?
黎姿腦子裡是這樣轉的,但是整個人的身體卻沒辦法有應有的反應,只能是呆呆地看着狄夫人伸過來的手,覺得那手掌的另外一頭,就是無間地獄。
於是,她下意識地,笨拙地就要躲。
只是躲避她的手而已,黎姿也渴望向着狄澈的方向。
或者說,也許,她的本能,就是要靠近他,只有靠近了他,她纔會覺得,自己的生命,不是那樣的漆黑冰狄,這個世界上的人,似乎也不都是帶着或者嘲諷,或者功利的眼神來看着自己的。
狄澈看見自己母親的動作,也發覺了不對,立即回頭,往這邊趕來。
結果卻還是慢了一步。
神情恍惚的黎姿看着他,然後一腳踩空,就滾下了樓梯。
時間彷彿被人給按下了暫停。
狄夫人的手,還保持着伸出去的那個動作,沒有收回來。
她的臉色也是被驚嚇以後鐵青。
黎姿倒在地上,方纔的天旋地轉,彷彿只是夜晚的夢中的一個錯覺。
下一刻,就到了一個溫暖而期待的懷抱中。
她在做夢,從今天早上的那個早安吻開始,這一切就都是做夢,全部都是做夢!
她寧可不要拿早安吻的幸福,請,請不要將他從她的身邊拿走,請不要這樣啊!
黎姿嘴脣微微張開,想要說話,試圖吶喊,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狄澈的那張英俊的臉,在她的眼前放大。
她貼在他暖暖的胸口,側頭,目光迷濛地看着他。
狄澈只覺得全身具是冰涼,他沒想到,那預感,就這樣成真了。
“這,這怎麼就掉下來了?”過了幾秒鐘,那被嚇了一跳的狄夫人才終於回神。
她抿了抿嘴,挪開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黎姿,輕輕地說,“這樣也好,這個出身來歷都不好的孩子,不要也罷。”
“閉嘴。”
狄澈轉頭吼自己的母親,目光陰沉,讓空氣的溫度都跟着下降了。
“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說話?”
“母親,您別忘了,現在的澈集團,還有狄家,上上下下都是我的。”
狄澈已經顧不得其他了,說話越發不客氣,“還不來人,從母親回去休息。”
“你,你!”狄夫人氣的渾身發抖,但也明白事實就如同狄澈說的那樣。
她毫無辦法。
幾個保鏢圍了上來,禮貌地邀請着她。
狄夫人頗爲不甘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黎姿,拿起自己的小坤包,一扭頭就出去了。
黎姿伸手,輕輕地拽着狄澈的衣服,聲音很輕很輕,如同夢中的囈語:“狄澈。”
“我在,我在的,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狄澈並未覺察到,自己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