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白血病是可以治癒的,不要太擔心。”安辰伸出手臂想要將冷雪鷲擁進懷裡像愛人一般給予她無限的力量,但當他的手擡向半空之後卻又尷尬的降了下來。
因爲,冷雪鷲的臉上明顯的寫着對他的拒絕。
“是啊,安辰說的對,現在這個病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ok?振作起來。”閆妮再次將冷雪鷲擁了擁,卻在無意間看到冷雪鷲脖間的脣痕,這些醒目的脣痕讓閆妮的臉皮當下鬱悶的抽了抽。
還說沒有把冷雪鷲怎麼樣,這些脣痕是怎麼回事?
閆妮當下鬱悶的瞪了安辰一眼。
“……”
安辰扶額,在這場與冷雪鷲的愛情角逐裡,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就變到了這等卑微的地步?此時,連昔日唯唯諾諾的閆妮竟然也敢對自己橫眉冷對!
“冷雪鷲,冷亞怎麼樣了?”此時,得到了訊息的秦菊花也帶着陽陽趕到了醫院。
看到冷雪鷲身邊一身世界名牌行頭的安辰,秦菊花的神情中泛着疑問。
“安兒叔叔。”
“陽陽”
而與此同時,陽陽與安辰就像一對離別太久再聚首的父子分外親熱,安辰把陽陽從秦菊花的懷裡一把抱過來,在陽陽粉嫩的小臉上愛暱的親了一口。
“……”
如此情景令秦菊花當場無言。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真的太像是一對親生父子了
而秦菊花卻不知道,安辰與陽陽並非是太像一對親生父子了,他們本身就是一對親生父子。
只是此時,冷亞的病情纔是最重要的,秦菊花根本無暇顧及眼前的安辰是誰?
而他和冷雪鷲與閆妮又是怎麼回事?
“媽,我們先去找醫生吧。”冷雪鷲神色慘淡的望了一眼與安辰玩的正樂的陽陽,而後攙扶着秦菊花向醫生辦公室走去。
熾白的燈光打在醫生由於久居辦公室而蒼白的臉上,他所說出的關於冷亞病情的每一個字都讓冷雪鷲與秦菊花的心向更加無望的深谷無情的跌落下去。
“什麼?需要預先交納50萬的住院費?並且還有可能找不到配對的骨髓?”當醫生殘酷說出了一個天文數字時,冷雪鷲與秦菊花當下異口同聲的反問道。
50萬!
這對於冷家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這是要逼着秦菊花將冷家的祖屋賣掉,只是將冷家的祖屋賣掉醫院也不敢保證可以醫治好冷亞的病。
這讓冷雪鷲與秦菊花感到格外的絕望。
屋漏偏遇連陰雨,本來冷雪鷲與李揚下個月結婚就沒有太多的錢,如今天冷亞又得了這樣的大病,這讓秦菊花該如何去面對?
秦菊花當下“哇”的一聲便在醫生的辦公室裡痛哭起來。
爲什麼啊?
十幾年前老冷走了,現在又輪到了冷亞。
這可讓她怎麼活啊?
越想越感到前途渺茫沒有任何希望,秦菊花由於太過悲傷而當場暈厥了過去。
“媽--媽--”冷雪鷲也是欲哭無淚,冷亞的醫療費對於她們全家來說就像是一個天文數字,他們根本付不起。
“醫生,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無望之下,冷雪鷲幾乎要跪下來求冷亞的主治醫生。
“沒有辦法的,我們已經盡力了。該減免的費用我們已經減免了,不能再減免了。”冷亞的主治醫生當場對冷亞的醫療費感到無能爲力。
“醫生,我求求您再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冷亞的命就如好是自己的命,冷雪鷲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冷亞這個如花的生命就從此凋零,她突然“咚”的一聲給面前的醫生跪下來祈求道。
但凡有一點其它的辦法,性格一向驕傲的冷雪鷲便絕對不會選擇向別人下跪的辦法來祈求別人的幫助。
“對不起小姐,我真的沒有辦法。”主治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絕情的離去。
空曠的辦公室內只剩下坐在椅子上默默哭泣的秦菊花以及跪在地上柔弱無力的冷雪鷲。
“起來。”突然,有一隻有力的大掌將冷雪鷲從地上拖起來。
做爲堂堂安氏集團總裁的女人,冷雪鷲不可以這般低賤的向別人下跪
她向別人下跪便是在扇自己的臉。
一看來人是安辰,冷雪鷲索性一把甩開安辰的手而後吼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是來看笑話的對不對?對不對?”
“冷雪鷲,你聽着,我從來沒有想要看你的笑話。我只想幫你?你明不明白?”安辰被冷雪鷲的話感到很鬱悶,他沉着眸突然緊緊的扶上冷雪鷲的雙肩而後對着冷雪鷲糾結的吼道。
難道在她的眼裡他只是來看笑話的嗎?
難道他像是來看笑話的嗎?
“你走開,我不用你管,不用。”與李揚之間一切的誤會都是安辰造成的。
如今,李揚背叛了自己,他一定開心極了。
“我必須要管。”安辰痛苦的扶額,爲什麼冷雪鷲可以對所有的人都好。
卻唯獨對自己心存戒備?
難道自己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冷雪鷲,他是誰?”聽到有人要救冷亞,秦菊花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振作了精神,她再次凝望了安辰從頭到腳一身的名貴行頭,她突然尖叫了一聲:“我……我好像見過你。”
“在什麼地方見過呢?”秦菊花鬱悶的拍了拍頭,她真的似乎在哪裡見過安辰,眼前這個人真的很眼熟。
只是,在哪裡見過呢?秦菊花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對,電視上,我在電視上見過你。”突然,秦菊花再次的尖叫一聲:“你?你是安氏集團剛剛上任的總裁?”
秦菊花昨天曾經在電視上看了安氏集團的新聞發佈會,她清楚的記得在看到安辰這麼年輕就能夠當上安氏集團總裁的時候還暗暗罵他是一個靠爹吃飯的富二代。
當然,當時秦菊花的確是有一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情。
如今,當安氏集團這位英姿颯爽的年輕總裁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時,秦菊花竟是對他說的能夠救冷亞的話深信不疑。
一個總裁,以他的身價救冷亞絕對沒有問題。
“伯母,請相信我,我的確可以救冷亞。”從秦菊花的眼睛裡,安辰看到了秦菊花對他的希冀。
當然,這次也是安辰成功在冷家人面前表現的機會。
所以,當下安辰便再次對着秦菊花保證道。
“好,好,只要能夠救冷亞,就是讓我們冷家砸鍋賣鐵,我也願意。”秦菊花當下老淚縱橫,自從老冷去世以後,冷家便再也沒有男人替自己出來頂事。
好不容易有個李揚吧,他還總是敏感而神緊,動不動就發脾氣。全然沒有大丈夫的風範。
所以此時,有了安辰做保證,秦菊花就好像突然感到自已眼前的天空明亮了許多。
當然,只要經得秦菊花的同意,冷雪鷲再過執拗也是拿安辰沒有辦法的
經過安辰的聯繫,很快安氏集團旗下的醫院便將冷亞順利接走。
當然,冷亞住院所用的一切費用以及手術費則全部由安辰簽單。
而與此同時,由於冷亞病情來得實在是突然,李揚與冷雪鷲的婚禮則被迫向後推了推。
不過,對於向後延遲婚期的事情,李揚在首先背叛了冷雪鷲的前提下只能理虧的答應。
但經過李揚背叛這件事情以後,他與冷雪鷲之間的距離卻似乎越來越遠了。
兩人見面,甚至總是在刻意的迴避對方。
中午,豔陽高照。
在夏末時節,夏威市的天氣依舊令人感到閆熱。
在安氏醫院病房部樓下的公園裡,但見有一名三歲多的漂亮小男孩正聚精會神的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
此時,他小巧而粉嫩的小臉蛋由於天氣的悶熱而憋的雙頰通紅,小小的額頭以及鼻尖處皆由於天氣閆熱的緣故而冒出細密的汗珠。
只是,由於太過於關注地上的螞蟻,小傢伙全然沒有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向他越走越近的安辰。
“陽陽,你在玩什麼呢?”安辰走到陽陽的身邊蹲下身對着陽陽微笑着問道。
“螞蟻搬家。”陽陽依舊注視着地上的螞蟻,對身邊的安辰視若未睹。
“今天怎麼沒有上學?”安辰伸出一隻大手愛憐的在陽陽的小腦袋上摸了一把。
“去,外婆說男人的頭摸不得。”面對安辰刻意的愛撫,小陽陽似乎挺反感。
“爲什麼摸不得?”安辰的臉皮當下鬱悶的直抽,他薄薄的脣向下拉伸一個不解的弧度,但他依舊眼神滿含憐意的望着面前可愛的陽陽。
“那樣會長不高的。”陽陽終於擡起頭,撲閃着他一雙烏黑而亮晶晶的眼睛對着安辰忠告似的說道。只是就在此時小傢伙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他突然停頓了一下而後對着安辰歪着頭問道:“安兒叔叔,聽外婆說你有很多很多的錢,是真的嗎?”
“很多很多的錢?”聽到陽陽這麼小就拿錢說事,像鑽到了錢眼裡似的,安辰當下一個呼吸不穩差點沒背過去,鬱悶之下他表情古怪的嘀咕道。
冷家的人就是如此教育自己兒子的嗎?
“外婆說小姨的病需要很多很多的錢,而你又有很多很多的錢,所以你纔可以救我家小姨的,對嗎?”望着面前臉皮直抽的安辰,陽陽在說到“很多很多的錢”的時候,還刻意將兩條細嫩的手臂呈向外擴張狀的姿勢一幅很認真的形容着。
“這個……也許吧。”安辰突然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陽陽的問題。
他言詞閃爍的對陽陽含糊的回答。
做爲父親,在這一時刻,安辰竟然突然意識到自己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跟自己的兒子進行良好的溝通
雖然現在冷雪鷲也不再反對自己去接近陽陽,但本着尊重冷雪鷲的目的,雖然安辰很想立即將陽陽是他兒子的事情大白於天下,但一想到冷雪鷲對自己依舊刻意迴避的眼神,安辰的這個想法也只能暫時擱淺。
但面對眼前明明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卻不能相認的悲劇,安辰還是相當鬱悶的。
“聽說你還有私人保鏢?”陽陽很興奮的再次問安辰。
“恩。”安辰點點頭,他不解的望着眼前這個天真爛漫的陽陽,不知道小傢伙問了這麼多問題究竟想幹什麼?
“哇,太好了。”聽到安辰這樣回答,陽陽當下便更加激動的歡呼起來:“安兒叔叔,你可以讓你的保鏢護送我上學嗎?”陽陽突然說道。
“……”安辰當下無語。
他真懷疑眼前這個小東西的智商究竟是不是才三歲?
三歲就想着要怎麼樣去耀武揚威,真是……
“可以嗎?”看到安辰不說話,陽陽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安辰。
“好。”安辰無奈的對陽陽答應道。
做爲陽陽的爸爸,安辰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似乎就是對陽陽有求必應。
然而,就在此時安辰一張刀削斧鑿般的臉突然被渡上了一層古怪,他繼而溫柔的對陽陽笑着說道:“陽陽,你借我的保鏢是可以,但是你和我做一個交易怎麼樣?”
“???”陽陽擡頭疑惑的望着安辰。
“你叫我爸爸,我就讓小孫叔叔當你的保鏢,然後每天護送你去上學。”安辰的表情突然像個孩子,他太想聽陽陽叫自己一聲爸爸了。
自從知道陽陽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以後,這樣的想法每天都在困擾着他。
“這個……”陽陽歪着小腦袋似乎在思考:“這個我需要問問媽媽。”
“不要問她……”聽到陽陽要去徵求冷雪鷲的意見,安辰當下阻止道:“如果你去問媽媽,我的保鏢就不借給你用了。”安辰對陽陽威逼利誘。
“恩???可是媽咪會不高興的。”陽陽再次歪着頭考慮了一翻,有些擔心的對着安辰說道。
“這樣,如果媽咪在呢,你就繼續叫我安兒叔叔,如果媽咪不在場,你就叫我爸爸。怎麼樣?”安辰學着陽陽天真的模樣愛憐的再次想要揉揉陽陽的小腦袋。
“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陽陽十分鬱悶的快速躲開安辰的大掌有些懊惱的說道。
“什麼要求?”安辰低下頭,近距離望着陽陽。
在他的血液里正流淌着自己的血。
陽陽本來應該是姓安的。
“以後不要摸我的頭,這樣我會長不高的。”陽陽一幅大人的模樣,他氣惱的指指自己的頭對安辰教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