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甌羽鋒沒有主動與城說話,他知道,城此時心裡極度不平衡,他的沉默,預示着他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善罷甘休的!
“羽鋒,送我回家!”臣城突然開口說道。
“好!”
甌羽鋒二話不說,把臣城送回了臣家豪宅。
“少爺,你回來了!”管家迎上來,恭敬地招呼。
臣城略微點了點頭,邊走邊問道,“我媽今天精神好嗎?現在在幹什麼?”
“老夫人剛吃了藥,現在正在小花園散步!”管家如實稟報。
臣城沒有吱聲,但看架勢,是要往後花園去。
“少爺,少夫人……她也回來了……”管家支吾着補了一句。
臣城聞言,腳步頓在了原地,眼神中猛然竄起了一絲憤怒的紅光,她還有臉回來,在她對何柔做出那種事後,她居然還敢出現在他面前,很好,今天他不讓她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他就不叫臣城。
他兩三步就趕到了花園,此時彭羽倩正陪着岑雅在賞着剛剛從溫室裡移栽出來的雛菊,岑雅臉上映着晚霞的光,看上去雍容華貴,慈愛萬千。
瞅見彭羽倩,臣城只覺得心裡是說不出的煩躁,加上胸口蓄起的怒氣,如果不是有岑雅在,他真的要對着這個女人動手了。
忍了許久,他才鬆口緊握的拳頭,朝着母親走去。
“媽!我回來了!”城走近岑雅,輕喚了一聲,但目光始終沒有看彭羽倩一眼。
岑雅回頭,見到多日不見的兒子,心中極爲喜悅,上前拉着他的手,激動不已,“城,你回來了,媽剛剛還在跟羽倩說見你一面太難了,真是心有靈犀,你今天怎麼會有空回來,哦~~~,媽知道了,一定是羽倩約了你,你們倆商量好的要想給媽一個驚喜對不對?”
聽着岑雅的話,臣城心中一震,對於母親此時並沒有認出他是誰而感到失望,可這裡站着一個彭羽倩,他又不能當着她的面去跟岑雅確認什麼!
“羽倩,去跟管家說說,叫他多煮幾個菜,瞧瞧城這段時間瘦的,要多吃點補一補纔是啊!”岑雅目光中滿是對兒子的憐惜,不禁讓臣城內心一怔,雖然母親關心的人是真正的臣城,但又何嘗不能體會到一個母親的用心,一份母愛的偉大。
“是,媽!”彭羽倩在一旁應着,偷偷看了一眼臣城,見他沒有吭聲,才轉身走開。
“管家已經知道怎麼做了,彭羽倩,你跟我來書房一趟,我有事跟你說!”臣城平靜的面容終於有了一絲冷肅的光,他叫停了彭羽倩的腳步。
彭羽倩心下一震,自然知道臣城找她爲了什麼事,可何柔破壞了她的婚姻,她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吧,她可不覺得自己有錯,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才一見面,臣城就這樣迫不及待地找她算賬,看樣子,他現在還在氣頭上,自己這一趟回頭可真是撞到槍桿子上了。
她目光一轉,不行,她不能跟臣城單獨相處,那樣的結果實在是太可怕了。
“媽在這呢,我還要陪她散步,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她轉過身來,面上是賢惠的笑意。
“是啊,有什麼話媽還不能聽的嗎?”岑雅也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彭羽倩得意地朝着臣城揚眉,繼而走回到岑雅身邊,挽住婆婆的手,眼神挑釁地看着臣城,彷彿在說,“我你能把我怎麼樣?”
臣城此刻已經是耐心全無,他們夫妻鬧矛盾的事母親一直知道,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瞞着母親了。
“好啊,就在這說,我想問你還來臣家做什麼?離婚協議我已經寄到你家裡去了,麻煩你趕快簽字,不要自己耽誤自己!”
“你……”彭羽倩愕然出聲,她沒想到一向尊重岑雅的臣城會當着自己母親的面說出和她離婚的事,難道就不怕岑雅病發嗎?難道爲了何柔那樣的女人,臣城真的可以什麼都不顧嗎?
她真的好氣好心痛,自己愛了五年的男人,最後卻移情別戀,枉費她這五年花了那麼久的時間來幫他照顧岑雅,這個見利忘義的臭男人。
“我偏不,我就是不離婚,不離……”她不甘示弱地反擊回去。
臣城知道她會如此耍賴,剛要動作,就聽見岑雅出聲道。
“城,你怎麼能這麼任性,離婚這種事可不是隨便鬧着玩的,媽知道你們之間鬧了一些小矛盾,可是至於到離婚這地步嗎?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好好溝通嗎?”岑雅對城剛纔的言辭有些不滿,好心提醒他注意分寸。
在她心中,到底對彭羽倩還有幾分婆媳之情的,且不論彭羽倩有多少缺點吧,但做人可不該這樣,不看僧面看佛面,彭羽倩照顧她這個有病之人總有苦勞吧,她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如此鐵石心腸。
“媽!好多事情你不知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問題,你不要攪合進來,到時候,我會讓你老人家會看得通通透透的!”臣城勸岑雅不要做和事佬。
岑雅語重心長的說道,“羽倩剛纔和我說了一些關於你們的事,大概我也知道了問題的根源,媽當然也不希望你在感情方面行差踏錯,城,連羽倩都說能包容你在外面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事了,你現在就該知道你老婆的好,跟她道個歉,然後跟外面那個女人斷絕關係,好好彌補你這段婚姻關係纔是正道啊。”
聽到母親這樣說,臣城心中愕然,也終於知道爲什麼彭羽倩會在這個風口浪尖跑到他臣家來,原來還是在興風作浪,這個卑鄙的女人,幸好他還真的不是臣城,否則還不得被這樣的女人給活活氣死啊!
惡人先告狀,看來彭羽倩是真的無藥可救了,可是現在母親站在彭羽倩這邊,他說什麼都是錯的,這件事,他得先忍一忍,找個機會再跟彭羽倩算賬。
“媽,來,我陪你回房休息。”臣城上前攙扶住母親,朝着她的房間走去,一路上,岑雅還在試圖語重心長地給他說道理,而臣城只是默然地聽着,應着,哄得老夫人回了房,他才拽着彭羽倩去了書房。
“彭羽倩,你究竟想玩什麼花樣?在這個時候回來給我母親灌輸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信不信我現在也能以牙還牙,到你家把你的真面目給揭露出來!”臣城憤怒的目光是那麼毋容置疑,令人一度感覺,他說的話,也是言出必行的。
話音落下,他大手一揮,將彭羽倩狠狠地甩到了沙發上,跌坐在那,彭羽倩眼底閃過了一抹慌亂,揉着隱隱作痛的手臂,想着臣城現在的狠心,看來,他的心完全已經被何柔那個醜八怪給佔據了,根本就不會再對她客氣。
他剛剛說的話,會是真的嗎?她偷瞄了一眼此刻目光凌厲,面容鐵青的男人,身體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立刻把傲慢的態度收斂了去,緊張又慌亂地試圖從受害者的角度開口。
“臣城,你好沒良心……我和你結婚那麼多年,你說,你對我到底是什麼的態度,你盡一個做丈夫的責任嗎?現在爲了一個醜女人,你要和我離婚!你叫我怎麼能夠平衡?”彭羽倩激動到聲音都顫抖起來。
臣城冷冷地看着她,憤怒道,“平衡?你的平衡就是聚衆去打人?就是一味把責任算在何柔的身上?這些年來,你在外邊的事情你真的以爲我不知道嗎?我以爲你會知錯就該,誰知你非但不痛改前非,現在反而更加放肆,更加墮落……我現在再一次明確地告訴你,我寄給你的離婚協議你不願意簽字我也逼你,但法律上,夫妻不合分居兩年就可以判離,兩年!我想我還是等得起的!”
臣城的話深深刺痛着彭羽倩敏感的神經,她不過是執着的深愛深愛着他,她付出了感情卻只落得這麼一個下場,她又錯在哪裡了?
這些年來,要不是臣城對自己施行了“冷暴力”,她彭羽倩會出去找情人嗎?她會如此淪落嗎?難道他臣城就沒有一點點責任嗎?
一想到這些,彭羽倩的委屈此時化作一股憤怒的火焰,繼而怒瞪向他,豁出去一般地吼道,“難道這一切,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嗎?一直都是你在逼我!!”
看着臣城鐵青的臉色,彭羽倩心裡一痛,不由得軟了軟,低下語氣,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城--”
“放手!”’臣城像是觸了電似的,用力的甩開她的手,凶神惡煞的喝道,“我警告你,不要叫我城,你已經失去了這份資格。”
他力氣之大,以至於彭羽倩一個趔趄又撲到了下去,而這次卻不幸撞到了一旁的茶几,把上面的玻璃杯具一併撞翻下來,杯子隨即掉下了地,摔得粉碎。
不知想到了什麼,彭羽倩忽然喪心病狂地笑了起來,在臣城陰鷙的目光中緩慢直起身,仰起臉,目光越發的堅定,牢牢地看着臣城,陰沉沉地說道,“臣城,你這樣對我,我彭羽倩對天發誓,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的!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
“不知好歹……”臣城咬牙切齒地冷哼,只覺得彭羽倩已經是無可救藥了,心中的怒火已經燒得越來越盛。
彭羽倩心中更是疼痛難忍,什麼都顧不得地再次吼道,“是啊,我就是不知好歹,我就是這樣胡攪蠻纏,我就是不會讓你們好過,臣城,我也告訴你,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你今時今日在我身上造成的痛苦,我會讓你後悔的,你們這對狗男女--”
“你--”臣城氣結,突然揚起手掌朝彭羽倩臉上掃去,看着臣城凶神惡煞的樣子,彭羽倩緊緊地閉上眼睛,任由他來。
此時此刻,她倒真希望他一巴掌打死她--
彭羽倩緊緊地閉着眼睛,她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半空中,懸空的心在發抖,須臾之後,才猛然有股強勁的風從耳邊掠過。
“嘩啦--”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物體落地的聲音,彭羽倩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了面前怒氣不減的臣城,一地的狼藉還有他鮮血淋漓的手。
她驚訝地看着這一城,直到臣城一雙充血的眼睛盯上她,怒斥道,“滾--”
她隨之身體一顫,也再顧不上其他,急忙撿起自己的包包,逃也似地離開了書房,跑出去好遠,都還能聽見書房裡傳來什麼東西被砸碎落地的聲音,彭羽倩慶幸自己跑得快,不然被粉碎的那個人,一定是她!
她的心,也是痛得滴血,這件事上臣城雖說對她手下留情了,但也足夠看得出他對何柔的用心,一想到那個搶了自己丈夫的醜八怪,彭羽倩心中的嫉妒和憤怒也是轟轟烈烈地高漲着,眼神中透出惡毒的光,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
……
“叮咚,叮咚……”
彭羽倩瑟縮在站在海邊別墅的門外,使勁地按着杜建鵬家的門鈴,此時月已中天,空氣中飄蕩着絲絲涼意,海風捲着鹹澀的水滴飛落在臉上,砂石的粗礪磨蹭着她光滑的臉頰,帶着一種電擊一般的痛楚。
許久之後,終於有人來開門,當看見出現在自己面前狼狽女人時,杜建鵬高深莫測的眼底,閃過了一絲詭異的光芒。
“喲,彭大小姐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他若無其事地開着玩笑,而對於彭羽倩現在的狼狽,根本沒有一點真心的同情。
彭羽倩早看慣了他這樣的嘴臉,也不搭理他,徑直繞過他身邊走向大廳。
“我要你幫我,幫我殺了何柔!”彭羽倩理智全無地說道。
“殺人?nonono,我看彭小姐你是搞錯了,我們倆之間只有**上的交易,我可不會爲了一個女人去做犯法的事……”杜建鵬皮笑肉不笑的說着,坐到她身邊來,看着她一臉的殺氣,忙又笑道,“好了,別生氣了,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惹你不高興了?”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醜八怪,賤女人!”彭羽倩提到何柔,永遠都是這麼衝動易怒。
“是不是跟你老公鬧緋聞那個女人?既然你都叫她醜八怪了,你老公怎麼可能喜歡呢?彆氣了,或許臣城只是偶爾想改改口味,你做富太太的,自然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事才正確,別告訴我,你去找過那女人,做過那麼蠢的事啊!”
聽到杜建鵬蔑視自己,彭羽倩目光一閃,大言不慚道,“我當然不可能去做這種事了!”
“所以我就讓你忍耐一下了,只有裝作不知道,你丈夫纔會在玩累之後知道回家……”
“可是我不能忍了,所以我才讓你幫我殺了那個女人!”彭羽倩咄咄逼人道。
杜建鵬搖了搖頭,起身走到吧檯爲倆人斟滿紅酒,遞到她手邊來,“要殺人我也不阻止你,可是你別再找我做這種事了,我杜建鵬一不缺錢,二不缺女人,我可不會爲了你這樣一個要求把自己的下半輩子的自由給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