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太爺極力消除各房各脈之間的壁壘,同化樹立整個楊氏宗族的觀念,如此追封升嫡,也算全了幾位太爺的死後哀榮。
在楊伯路逝去的時候楊弘遠還緊張了一下,看到楊伯路的魂魄,被金書接引送入陰冥法域才放下心來。
隨後一代的族人坐化後,魂魄皆會被主動接引。
不過因爲修爲不夠武人境,魂體虛弱,除了楊伯橋、楊伯路二人有濃郁的香火信仰之力滋養,可以在每年祭祀的時候甦醒片刻。
其餘一代太公先輩只能長久沉睡,不過日後機緣降臨也可再現世間,說不得還能成爲尊神。
衆人看不到的地方奉先殿上空,玄幽色的雲團越加厚重。
楊家一代老祖逝去,代表着楊家一個時代的過去,同樣也是玉州一個時代的縮影,代表着底層勢力最後一代經歷過玉州大戰的人逝去。
玉州上空葬天墟,玉劍、玉霄、鑌璽三派真人境對着撼天宗一方怒目而視。
原因就是在這每百年一次加固葬天墟封印中,壽元將近的撼天宗一代老祖竟然哄騙算計三派老祖,最終以身獻祭封印大陣。
玉州各派接觸葬天墟不久,也是第一次接觸到諸多秘辛,雖然存疑不過也無處分辨真假,自然容易落入算計之中。
葬天墟固然需要各派一起加固封印,可裡面也確實孕育了不少天才地寶。
桑州的亙古密林與鑌州的白金之地衆位真人境自然聽說過,還好奇怎麼玉州沒有這等秘地,原來是被撼天宗一直把持。
而玉州葬天墟與其餘各州秘地還有不同,一座龐大的封印陣法好似封印鎮壓着什麼。
在進入此地的同時也是負責守護,當初撼天宗也是因此無力守護,擔心出了大的禍事,這才邀玉州各派一同進入。
而百年前停戰後,各派第一次進入葬天墟,確實各有收穫,而這次是玉州各派第二次聯手,沒想到就中了撼天宗算計。
之前玉州各派一代老祖只剩四位,撼天宗老祖年齡最長,而其餘三派雖說也是壽元無多,可撐個十幾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本想等撼天宗老祖坐化後三派聯手搞點事情,沒想到竟然被撼天宗先下手爲強。
被撼天宗老祖拉着三派老祖一同赴死,這怎能讓人不恨。
玉州各派樂的在一旁看熱鬧,四派打起來纔好呢,不過有炎璋縣的例子在,怕是沒有哪個勢力有敢貿然動手。
就在這時,一座高達八十丈的山巒法相在撼天宗上空顯現,看的三派真人瞳孔一縮。
新成立的宗門齊楚派一位真人更是驚呼出聲“丹田法相,天罡真人!”
撼天宗不愧是近萬年的大派,雖然數千年來持續衰弱,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竟然再次出了一位天罡真人。
“哼!我們走!”
三派眼見得撼天宗上空的天罡法相也是忌憚不已,當即各自退走。
而玉州各派真人也不敢多留,紛紛架起遁光返回宗門。
撼天宗內,如今的撼天宗掌門琨瑜真人見得各派退走也是心中一鬆,收回法相,殿內大長老瑕瑜真人也是面色一鬆。
兩人雖然不合,可都是從玉州大戰支撐宗門至今的,大是大非還是分的清的。
如今老祖已去,可看着如今琨瑜真人身爲撼天宗掌門再無掣肘大權在握,本身又是玉州唯一一個天罡真人。
而身爲大長老的自己自然清楚,爲了琨瑜真人進階天罡境消耗多少資源,自己此生怕是要止步玄罡境了。
隨即拱手離去,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燕山徒兒萬萬不能步自己的後塵,定要爭上一爭。
撼天宗掌門琨瑜真人,看着一言不發離去的瑕瑜真人也是微微一嘆,老祖爲了宗門可謂殫精竭慮,臨了還算計了一把三派。
可老祖一去,這千斤重擔可都是壓在了自己身上,瑕瑜師弟雖然顧全大局,可利益在前,資源就那麼多,難免相爭。
想着老祖臨走前訴說的諸多秘辛,更是能瞭解到如今撼天宗的危局。
本以爲宗門道境傳承已經斷了四五代,哪料到最後一位道境老祖金蟬脫殼,暗中培養了一位教外別傳,以此護佑撼天宗。
正是教外兩代老祖的暗中庇佑,撼天宗才一路傳承至今,本來曹勳老祖更進一步,撼天宗興盛也有了希望。
那料到那次再平常不過的葬天墟開啓,竟然從域外進來了道境的猴妖,不但與曹勳老祖拼了個兩敗俱傷,道階中品的破天鐗也掉落到道階下品。
隨後曹勳老祖更是不知在何處坐化,看着如今撼天宗安穩,可只有自己與瑕瑜師弟知道,宗門此刻纔是最危險的時候。
還好那些外州敵對勢力,也不知是看不上如今的撼天宗,還是被其餘的事絆住了手腳,安穩這百年。
不行,還是要加強撼天峰的守護力量,以防萬一,現在就指着各縣多出幾位真人,好把本宗真人境長老召回。
九韌老祖留下的道器、道陣固然厲害,可沒足夠的力量啓動也是無用,隨即又是一聲長嘆傳來。
十餘年前先是璽郡鑌璽、潭璽兩派小鬥一場,以鑌璽派小勝奪了一鎮結束,整個璽郡暫時安定。
隨後璋郡炎璋縣一戰,天狼門大敗虧輸,一戰隕落兩位真人境,楊家進入炎璋縣,隨後璋郡平靜。
瑤郡先是名門裴家自立,後齊楚兩家豪強成立齊楚派,瑤郡第一大派飄零派分爲七靈、開靈兩派,瑤郡格局自此形成。
琳郡五派本來互相之間有點摩擦,可見了炎璋縣之事紛紛偃旗息鼓,五派劃分邊界,各自約束門人。
琅郡一名門兩派的格局也是漸漸清晰。
璧郡最爲簡單,玉劍、玉霄兩派乃是多年盟友,各佔半郡之地。
葬天墟一行,撼天宗老祖拉着玉劍、玉霄、鑌璽三派玄罡老祖一起捨身加固陣法,使得三派也不敢妄動。
自此整個玉州一代老祖盡數而沒,玉州各派不敢輕易挑釁。
且如今一個個元氣未復,皆是埋頭髮展,可各派皆知,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洶涌。
老一輩的逝去好似葬下了玉州數百年的紛爭動亂,一個新的時代也在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