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甄有才召開了一個小會,表示對楊瓊的歡迎,楊瓊是以財務處長的身份前來的。在來之前郎崴頗晉升了楊瓊的職務,由副職轉爲正職。
會後辦公室有人爲楊瓊安排了專門的辦公室。尚美也有自己獨立的出納室。
剛一安排辦公室的時候尚美還挺高興,但是她想到自己來這的初衷,覺得如果是在兩個辦公室的話,她就不方便監督石濤跟楊瓊接觸了,便向辦公室的人提議。
現在財務就她們兩個人,爲了方便工作便於溝通,她想跟楊瓊共用一個辦公室。辦公室的人員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沒有多想,便去徵詢楊瓊的意見。
楊瓊並不知道尚美的想法,覺得她說的是那麼回事兒,便同意讓尚美搬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與楊瓊坐對桌兩人對面辦公。這樣安排,財務處有一個辦公室就夠了。
石濤初到的時候,對這裡也是兩眼一抹黑,不知道從何入手,在先前來的幾位老師傅的引薦下,才逐漸的熟悉了部分客商。
一些家庭用的日常用品,便去附近的縣城裡去購買,可以乘着工地的工具車去拉貨,也可能讓縣城的供應商送貨上門,也算是方便。
現在工地建設乾的如火如荼,都忙得不可開交,每天的購買預算,大量的成批的遞交到了石濤手中。
石濤發現當地的物資供應資源有限,很多物資需要從外地調配,這就需要電話聯繫、傳輸合同。好在石濤對這些業務的程序比較熟悉,很快也就得心應手了,還算是忙得過來。
到此時石濤發現,苟耀偉一個多月的時間只是簽訂了部分用貨合同,其實還有大量的物資採購合同沒有簽訂。
對此不僅是他感覺到了,甄有才早已看出來了,當初苟耀偉前來不過是充個樣子,狐假虎威玩兒的全是虛的。
苟耀偉緊鑼密鼓地折騰了一陣子,在汪費仁的授意下找了個有急事的藉口,提前返回了。不過,人家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通過此事,石濤對苟耀偉的行事作風更加鄙視了。
每天除了聯繫業務就是清點入庫物資,之外就是吃飯睡覺洗衣服,慢慢的石濤覺得跟在家裡沒有太大的區別。
其實讓實濤感覺不舒服的是尚美的存在。在尚美不來的那一週裡,石濤雖然每天很忙碌,但是他覺得很充實,很自由,很自在,無拘無束,他就好像一隻天空的飛翔的小鳥,覺得自己可以任意翱翔。
當尚美來了以後,他覺得如果自己還是那隻小鳥的話,他已經不是在天空翱翔了,他被困在了籠子裡面。
業餘時間無論他去哪,都要向尚美報告行蹤,這時他更像一隻風箏,那條長長的線永遠牽在尚美手裡,讓你飛你就能飛,但是飛也飛不高飛不遠。
物資採購需要花錢,肯定要與財務部門經常聯繫的,石濤幾乎每天都要去財務室報賬送票借款打款。而這些必然要會見楊瓊和尚美兩人。
其實石濤很不願意同時跟兩個人處在同一屋裡。無論跟哪一個人單獨相處,他覺得都會好些,只要三個人在一起,他就覺得渾身像是長了刺兒,橫堅都是不舒服。
財務處的工作也不是一直待在屋裡,楊瓊和尚美都需要往銀行跑聯繫相關的業務。因爲業務的不同,並不一定兩個人同時去。
像匯款這種比較單一的業務,由尚美乘坐公司車輛一個人去銀行就能辦理了,楊瓊沒有必要再去。而這個時候石濤可以與楊瓊單處了。
這種機會對石濤來說,可以說每一次體會都是不一樣的,有時候居然會心潮澎湃激動萬分興奮不已。
可當兩個人真的共處一室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以致每次都感覺非常尷尬無話可說了。他錯失了很多與楊瓊進一步溝通的良機。
有的時候他感覺到很沮喪,因爲尚美很快就回來了。當她發現石濤在財務處,她的臉色會晴轉多雲,好像誰都欠了她八百吊似的。
在石濤問詢款匯了沒有等情況的時候,尚美會沒好氣兒的說,“沒有!”而實際上也不一定是沒有匯款,只是尚美在生氣罷了。
不僅在辦公室她生氣,即便是回到了宿舍,她的氣兒依然也不會消,總是讓石濤無所適從,怎麼勸說也沒有什麼用。
有時這種負面情緒會延續好幾天,導致兩個人都沒有好心情,最後石濤也就不理她了,讓這種不快慢慢的自行消散。
楊瓊其實也盼着與石濤共處一室,哪怕兩個人不說話,她都覺得那樣心安,只要石濤在她身旁,她就感到自己是安全的。
這種尋找安全感的下意識,楊瓊似乎沒有覺察到,但是她有一種盼望,只要石濤在身邊她的心裡很寧靜,石濤不在身邊她竟然有時很心慌。
當她看到尚美撞見石濤單獨和她在同一辦公室的時候生氣的樣子,楊瓊並不生氣,甚至覺得心裡面有些竊喜。她不知道她這種感覺是不是有些變態,她甚至有一種可憐尚美的想法。
在宿舍的時候,楊瓊甚至在想,石濤爲什麼那麼傻,他不來宿舍找她,難道要她主動向他發出邀請嗎?她自己獨處一室沒有人會打擾的,她說不清她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甚至覺得自己在睡覺的時候,如果石濤在身旁守着她,她可能會睡得很香甜,甚至她會想象自己在睡夢裡也會有笑容。
然而這些都是她自己的想象而已,真正面對的依然是她自己一個人。當她清醒的時候,她更加明確的感到自己是多麼的孤單和無助。
她常常想起,想起在家裡惦念她的父母,她的父母還不知道她現在已經離了婚,還在爲她爲什麼不要孩子而嘮叨不休。
她有時也想過牛毅,雖然牛毅從某些方面來說確實是不行,但是經過這幾年的交往,發現這個人人品還不壞。
也曾經想過,如果牛毅那方面沒有問題的話,她的婚姻是不是也會很幸福,甚至有時她都曾想是不是該和牛毅復婚。
還有一個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肯定會想到的,那就是老流氓郎崴頗。
在楊瓊臨行前的那天下午,郎崴頗把楊瓊叫到了他的辦公室。首先告訴了要提拔楊瓊的這個甜棗,然後又逼迫楊瓊走進了他的內室,行其苟且之事,美其名曰,要給他留個念想。
一想起這個老流氓,楊瓊就恨之入骨,落在他手幾乎是逃不脫的。想到這些,楊瓊便覺得自己不該再對石濤有非分之想,哪怕她現在發現自己真的是愛石濤。
她明知石濤已經結婚,可這種思念之情不受任何條件限制,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雖然她從沒有跟石濤說過,但是她知道自己內心在不斷的強化着這個相思的信念。
爲了方便工作,石濤在臨行前買了部手機,把他的小靈通淘汰掉了,當然,楊瓊和尚美也配了手機。來到南部省之後,他們都更換了當地的電話卡。
如果是因爲工作,石濤給楊瓊打電話那是無所顧忌的,即便是尚美在身邊他也問心無愧,既不怕他鬧也不怕他查。
但是如果石濤想要通過電話跟楊瓊說些悄悄話的話,這個時候楊瓊的反應反而不自然了。
經常會引起尚美的警覺,會詢問楊瓊誰的電話,楊瓊見此也會匆忙掛斷電話的,石濤根本就說不了什麼。
有一次偶然的工作需要,石濤給楊瓊發了條短信,楊瓊很快就回復了。
這讓石濤眼前一亮,怎麼早沒想到呢?我可以通過短信和楊瓊聯繫啊!打電話怕引起尚美的警覺,可發短信哪怕尚美就在我們跟前,她也不知道的呀!
知道了這個可以跟楊瓊溝通的方式,石濤異常的興奮,他覺得一切都已經不是障礙,尚美的監控是不會得逞的。
石濤沒有仔細考慮爲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他甚至爲他想到的這種想法而洋洋得意,以至於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這讓旁邊搬運物資的裝卸工有些莫名其妙了。
想到了聯繫的方式,石濤便想着約會楊瓊了。要想約會楊瓊,必須要有合適的時間,這個時間不能選在上班的時候,因爲尚美就在楊瓊的身邊。
即便是尚美去銀行不在班上,但是說不定她哪一會兒會回來,如果讓她碰個正着的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個時間只能選在晚上,而晚上這段時間,一般時候尚美都會跟石濤在一起。石濤便琢磨着怎麼擺脫尚美了。
地點的選擇也要考慮周全,如果在辦公室或者宿舍,這很容易讓尚美堵在屋裡的。一旦發生這種情況,那將醜聞於天下,石濤是不願看到這種結果的。
地點一定要在外面。有了這些想法,石濤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齷齪。爲了想達到跟老情人約會的目的,在想方設法避開自己的妻子。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地下工作。
我是潛伏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