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淵一聽自己人要報官,立馬喝止了那人,心中不禁暗罵豬一樣的隊友。他剛纔是想硬闖試試,才被打的,街上可有不少人看到了。這時候可不像現代,這時候的人可是會出來指證的。到時候他理虧,不但討不到好,在民間留下不好的印象,鋪子還開不開了?
他要是這會就算了,以後也會給人留個寬宏大量的好印象。到時他再叫人散播下謠言,說這人面桃花的老闆怎麼怎麼仗勢欺人,怎麼怎麼小心眼,他的光輝形象可就高大起來了。
可他萬沒想到,日後完全事與願違了,別說沒人同情他,早有那多事之人,將他怎麼怎麼想偷聽對手鋪子的機密,活靈活現說了出去,又說他打着關心的旗號,想一睹別人家的姑娘,被別人家的下人給打成了豬頭云云。
總之當祝淵派人去放謠言之時,殊不知自個在別人心裡的形象早就跌入谷底了。當祝淵放的謠言出去之後,人民羣衆腦補的能力是無窮大的,立刻就想到是祝淵故意壞人家名聲,於是乎一夜之間祝淵就成了卑鄙無恥的代名詞,薛家和東平王府聽了這話,再想補救都來不及了。
雪雁等外頭都平靜了,就回了林府,去見了趟孟茶芳後,對孟茶芳道:“今兒去瞧了瞧我家的鋪子,無奈要改動的地方太多,一時半會還沒法丟開手去。但我一姑娘家的,也不好總往外跑。有些下人我還須調教一番,便叫他們往這邊來,讓我親自驗驗。太太若是覺得不方便,我就家去住幾日,讓他們到吳家去。”
孟茶芳趕緊說道:“萬萬不可,如今你訂了親,若不是要緊的事情,最好別再過去了。哪裡有還沒過門就先當家的?你只管叫他們過來。從角門進來到你那院裡去也方便,不叫他們亂走便好。這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你只管在這兒管教就好。賈府那邊,你是不去了?”
雪雁歉意的笑了笑:“只怕這些日子沒工夫再過去了。再者說還有好些事情,需要交代的,若是不在家裡做,大不方便了。”
孟茶芳想了想,點頭道:“你留下來既是,我與玉兒送個信兒去,她若是覺着沒勁,接她回來就是。反正再過一月就該及笄行禮了,早些回來準備也是好的。”
雪雁謝過了太太,起身告了辭。才走出院子,就見林如海的小廝來旺跑了過來:“大小姐,老爺叫您呢。”
雪雁疑惑着,這個時候林如海怎麼在家裡頭,跟着來旺去了外書房。與林如海見禮之後。林如海開門見山問道:“吳家的鋪子若有難處,只管開口對我來說,你乃閨閣之女,這生意門道不大精通,哪裡能自己亂來。若是你哥哥回來,你把鋪子弄得不像個樣子,他惱了你可怎麼是好?你若想做生意。家裡還有鋪子,你只管拿去玩好了,莫要搞人家的東西。”
雪雁聽完心裡感激萬分,林如海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是把自己當成自家女兒了,這份情誼讓她一時感動不已。忙跪下說道:“父親教訓的是,女兒不自量力,想闖一番事業出來。可卻忘了那是表哥的產業,不是自家的東西,還望父親原諒。”
林如海嘆了口氣。拉了她一把:“起來起來,你雖沒被我親自教導,但也是難得的好人才,這我是知道。但我聽說你又是要改樓,又是要閉門不迎客的,這樣下去,均瑜這三個月要損失多少銀子,你可算過?均瑜這孩子可不容易,你姨娘姨爹死的早,你表妹也早早的就走了,如今他白手起家好容易有這番事業了,你可別給他添亂子。”
雪雁不敢頂嘴,只得說道:“父親,如今女兒心中有一想法,說來與父親聽聽,父親聽過女兒的計劃之後,再替女兒拿拿主意可好?”
林如海聞言,點了點頭:“你快說來。”
雪雁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其實她的意思,就是把純賣胭脂的鋪子,弄成一個女子美容會所的樣子,持卡客戶憑卡的等級進入不同待遇的房間,由侍女伺候着,可隨意試妝試衣試首飾。再有吳均瑜還有個成衣的鋪子一直是虧損的,雪雁雖然不知道那鋪子他開着有什麼意義,但仍想着把裡頭的成衣推銷出去。
加上吳均瑜還有一首飾鋪子,打頭面方便,便將成衣,首飾,胭脂,一併西洋玩意全放進女子會所裡賣。只能憑卡進入,裡頭的東西,會分普通版和限量版。只有最高等級的寶石卡,才能隨心所欲買到各種東西,而等級越低的卡,能選的東西就越少。
雪雁說的仔細,林如海也聽的仔細,聽到自己不懂的地方就提問,雪雁便暫停細心的解釋,兩人這一答一問的,竟說到晚上酉時末快戌時了。
孟茶芳在房中等他倆吃飯,左等不來,右等不見,只得派人來打探。丫鬟打探了回去說,老爺和大小姐在房中商議事情,不許人靠近。孟茶芳只得自個先吃了,她等得,她肚子那個等不得。她虧了誰都不能虧了自個的孩子。
戌時末,雪雁終於把所有的細節所有的問題都解釋清楚了,林如海對雪雁改鋪子的看法完全改變了過來。不但大力支持她改鋪子,還問她願不願意管管家裡的鋪子。
雪雁笑着回道:“父親爲官不從商,若有鋪子,也是大太太留下的嫁妝鋪子,那些自有妹妹打理,我又怎好插手。只是我可替妹妹寫一套章程出來,日後妹妹隨我這章程行事,隨實際情況再添減些,就很好打理了。”
林如海等得就是這句話,摸着鬍子直道:“是極是極!”
待雪雁走後,林如海叫來今日陪雪雁出去的三個侍衛,問他們道:“三位好漢今日跟着箐丫頭出去,可有不滿?”
王七嘿嘿了一聲沒說話,柳四想了想道:“雖然開始有些不滿,但府裡的大小姐確實是個厲害的人物,倒也不辱我們的身份。”
林如海“哦?”了一聲,轉頭看向江五:“江壯士覺得如何?”
江五認真的想了想,拱了拱手道:“這樣的人物若是男子,江某願委身其下,他日定可帶江某大展拳腳。”
林如海哈哈大笑起來,點頭道:“不說是你,連我今日聽了她的主意,都大爲震驚。以前只知她忠善老實,聰慧過人,但沒想到她這聰慧可是一點兒也不比我差啊!”
笑到這兒,林如海突然面上一沉:“今日那姓祝的小子又來糾纏,只怕是看上箐兒了,此事萬萬不可。日後我想安排你們其中一人去保護她,你們之中可有自願的?”
三人之中只有江五是從都到尾都跟在雪雁身邊的,自然只有他最明白雪雁是個什麼樣的人,見其他二人都無動靜,江五便上前拱手道:“若大人不嫌,江某願爲大小姐效力。”
林如海點頭欣慰道:“若你來護着箐兒,我最是放心的,你伸手敏捷,適合帶她脫離困境。只是這護衛一職,即便她嫁了人,也是要繼續跟着她的。這點你可願意?”
江五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江湖兒女最講信義二字。只要大小姐不嫌棄,即便刀山火海,江某也跟隨大小姐左右在所不辭。”
林如海大聲道了句:“好!”跟着去了隔壁的耳房,拿了一個木盒出來。他將這木盒放在桌上,又對江五道:“你要護我箐兒,我也不能虧待與你。日後你不再同其他人一起領月錢銀子,這裡有五千兩紋銀,還有貼身的武器,並附有此武器可用的官證。我會在落梅苑外另闢一暗房,你平日在那裡休息。落梅苑一有聲響便能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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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五也不客氣,走上前去收了木盒看也不看,就道:“大人可不知江某的真功夫,只要一枝樹杈,江某便能歇息,這暗房也就罷了。”
林如海卻笑着搖頭道:“這哪裡可行,即便江壯士功夫再高,也有那下雨下雪的日子。暗房是一定要設的,江壯士也不必過分委屈自己。”
三人從房中走出之後,回了自個的住地,那王七便有不滿,柳四雖不解江五的做法,倒也沒大反對,只問了句:“你怎麼會被個小丫頭勾了魂去,她雖生的美,你卻不是那重色之人。”
江五嚴肅了起來,鄭重的說道:“莫要壞了小姐的名聲,這與大小姐生的如何又有何關係,我是真心敬佩她的手段智慧。她之前是何身份你們也知,但即便是從丫鬟爬了上來,她也從不曾接觸過外界。可今日我跟隨她左右,看她說話辦事皆是一等一的厲害,你們是沒見着,她的見識手段可不是她這般年紀的人配有的。”
王七柳四一聽,覺得也有道理,他們一個在門外,一個在樓下,並不曾聽過見過這大小姐怎麼打理生意的,江五也不是那軟弱之人,能被一個丫頭折服,說不定這丫頭真有些本事。那二人便將此事揭過,再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