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打聽了路,去遊瘦西湖。
走到一半,路過一條小街。往裡一看,喲!全是七寶樓臺,炫人耳目。滿街綺羅綴玉,鶯顛燕狂。
紅。燈。區。
作爲一個領導幹部,應該加強黨性修養,應該不斷改造主觀世界,始終廉潔自律,必須做好自我監督,永保高風亮節。
但是,作爲一個領導幹部,更應該瞭解百姓疾苦,深入社會底層,接觸邊緣人物,聽取百姓呼聲。
我抱着高尚的動機毅然跨入了這沒有硝煙的戰場,任他雨驟風狂,我有光輝思想。
這時一家妓館的二樓,探出一個認識的頭來。
施施然走到樓下,叉着腰擡頭看他:“恩公幾位故友,可都曾敘過舊了麼?”
我當真是什麼少年豪傑,高朋滿座,原來你他媽在給我逛窯子。
“哎呀呀!竟是晏兄!”百里悠一飲而盡杯中酒,作出副故友好久不見的模樣,優美的邁着輕鬆的小狐步把我牽進門去。
在衆多姑娘和嫖客的集體注目禮中給我一一介紹。
“芙蓉姑娘、翠雀姑娘、花紅姑娘……這位是綠依姑娘、柳煙姑娘,還有春琴姑娘……”
我則擺出七分熱情、三分色情的笑容一一見禮。
一屋子人直勾勾看着我,那芙蓉姑娘眸子裡尤其精光暴射,像是憋足力氣準備隨時將我撲倒。我暗中扯扯百里悠的袖子,示意他這出風流才子的戲下回再演,先掩護我逃吧。
百里悠立刻想起要趕去赴某某某兄臺,誰誰誰公子的詩會,拉着我匆匆離去。
瘦西湖遊得也相當~~鬱悶,似乎經常有奇怪的男女跟着。
晉朝有個姓衛的帥哥,由於生的太帥,“味精”遍天下(請參考“玉米”、“涼粉”),二十七八歲就在一場Fans見面會後,被活活累死了。
我今天總算理解這小哥兒了。
被這麼多人接踵磨肩、前赴後繼、如狼似虎地看過後,我神經衰弱了。
第二天收拾行李準備立即南下,百里悠這二百五竟然又給我玩失蹤。
遍尋不着,只好去問他的故友。
芙蓉姑娘仍是恨不得把我揉碎了吞下肚去的模樣。
我只好且問且躲:“姑娘可曾見過昨日我那朋友?”
“奴家眼裡看見了公子,哪還看的見什麼朋友。”
“姑娘,在下有急事,他可在樓上?”
“公子若是聽了奴家的小曲兒,天大的急事也化了煙去……”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女人這麼□□裸的性騷擾,很榮幸,但也很礙事。
我正煩惱於雞同鴨講,不知所云時,旁邊有個龜奴插話:“那位公子進了翰玉樓了。”
“翰玉樓?”
“就是這兒最有名的相公館,隔街就是。”
奶奶個胸!!
我蹬蹬蹬急跑,一頭衝進相公館,百里悠正拉着一小男孩兒的手發神經。
我忍怒,斜倚着廊柱微笑的看他。
直到所有的人都看見我,百里悠才假裝剛剛發現我的存在。
“哎呀!晏兄!幸會幸會!”
我不理他,招呼那男孩子過來。小孩子生的白淨,可惜被訓練的有些女氣。
“你可知道我是誰?”
他搖搖頭,好奇地看我。
“我是他親舅舅。”我指着百里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