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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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湊巧,這位長着一張馬臉的仁兄,恰是姓馬,大名馬得草。估計給他起名那位,也是憨貨一枚。姐夫是117旅旅長丁洋,依仗裙帶關係,謀了個西北軍上尉連長的差事。平時最拿手的就是打麻將喝花酒抽大煙,至於說打仗?我呸!老子上任三年,連槍都沒開過,打什麼鳥仗。。。

這次來康莊,也是姐夫特別關照。說土八路要人沒人,要槍沒槍,小小康莊還不是手到擒來,美差一個呀。只要辦好了這件差事,姐夫就有藉口把自己再提一級,混個營長乾乾,那該是多麼美妙?於是乎,召集手下120多個弟兄,手持兇器直奔康莊而來。

本來事情的發展也確如所料。八路一個6連,人數不到自己一半,手裡的傢伙也是慘不忍睹。老套筒?民國還沒成立前的玩意,能打得響麼?也不怕崩着自己!他們居然還寶貝樣的捧着。看那位,就站最後邊那位,手裡端的是。。。紅纓槍???哈哈哈哈,真真笑死你馬爺了~就這個連長還像個人樣,可也是草包一個,三言兩語就給擠兌的啞口無言一臉的衰樣,拿什麼來跟我鬥!

既然這樣,還跟他們囉嗦什麼,索性翻臉強搶!憑他又能奈我何?於是,就有了雷仁剛剛趕到時的那一幕。

雷仁的出現,頓時就鎮住了全場。雖已是北風凜冽,仍只是穿一件黑色外套。魁梧的米八身量跟對面那竹竿比起來。。。算了,沒得比。頭戴八路帽,腳穿黑布鞋,緊扎的綁腿讓人看起來尤其顯得精神。腰間繫着武裝帶,左右各背一支盒子炮,往那一站,不怒自威。上位者的威壓形成一個無形的氣場,讓馬得草感覺,即算是姐夫站在此人面前,怕也是有所不如。

也正是因爲氣勢上完全被壓制,所以對雷仁剛開始的冷嘲熱諷不敢迴應。而隨即而來的殺威棒,讓馬得草徹底嚇破了膽。生死一線啊,自己的小命此刻就攥在對方手裡,卻連對面開槍的人都沒有看見。

眼見自己的姨夫(哦,就是那位中尉連副)也是瞬間嗝屁,馬得草顧不得擦拭額頭滴落的血滴,再次回頭大吼:“都聾了!快把槍放下!”

也是被眼前一幕嚇呆了的衆兵痞方纔回過神來,慌不迭把端起的長槍垂下,生怕下一顆子彈就是奔自己而來。

胡斌也是驚了個呆:這是怎麼說的,咋一來就動手,動手就傷人,現在不是國共合作嗎?楊司令王政委早有交代,不許跟國民黨起摩擦呀。。。眼見局勢已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索性就交給仁哥處理吧。擡手壓下了身後戰士舉起的槍口,心頭竟有一絲快意升騰:真他媽解氣!這纔是真漢子!

此刻雙方都把互指的槍口放了下來,現場氣氛也不似前一刻那麼緊張。馬臉男這才擡手擦掉眉心的血滴走了上來,一拱手:“鄙人是西北軍117旅2團3營3連連長馬得草,這位英雄是。。。。。。?”

對方既然用的是江湖禮節,雷仁也是抱拳迴應:“好說,八路軍6分區遊擊中隊隊長,雷仁。”

啥???游擊隊???你八路正規軍我都不放眼裡,你說你是游擊隊?被嚇破的膽囊開始了自我修復:“這位。。。雷隊長是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連和貴軍6連正在進行康莊防務交接事宜,你怎麼能跑來打岔,還動手傷人,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康莊是你打下來的?”

“那也不是你打下來的嘛。”

“那好,我就給你一個解釋。康莊,就是我打下來的。由我八路軍接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哈哈哈哈!”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話,馬臉男誇張的笑彎了小蠻腰:“你們6連打了一年也沒打下來,就憑你?加上這條狗?還有那個不知道躲在哪裡打黑槍的傢伙?老弟,不是哥哥說你,做人,要厚道。。。”

看到對面那個怪模怪樣極不順眼的傢伙用手指着自己,大黑脖子上的毛髮頓時根根豎立,眼中兇光一閃,低吼一聲,在任何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噌的竄了上去,人立而起把兩隻前爪搭到馬得草肩頭,一把摁倒在地,尖銳的獠牙就往喉嚨招呼。

雷仁一聲唿哨,大黑只得停下了必殺技,只是猩紅的舌頭抵在這怪物的面前,滴落的口水塗滿一臉。

馬得草“嗷嗚”一聲,竟是嚇得昏了過去。旁邊兩名親兵趕緊衝了上來,端起槍就指向大黑的腦袋。

“呯!”

一聲槍響,兩人同時慘嚎把槍一扔,左手死死攥住被打個對穿的右手腕,跟張連副一個德行。這場面又是驚呆了在場衆人,怎麼個意思?一槍打中2個人?唯有已包紮停當的張東昇心裡明白,對方的狙擊手不是一個,至少兩個,且是配合無比默契,否則,怎會同時開槍命中不同的目標。心裡也不由苦笑起來:姐夫,您給我們派了個啥美差?

雷仁依舊揹着雙手:“早跟你們說過,連鬼子都不敢在我面前動槍。醜話說在前頭,誰再動,下次就不是打手,而是打頭。”

“呃。。。雷隊長,你看這。。。能不能請你先把我哥放開,有話好好說嘛。”

雷仁咳了一聲:“做人做到這地步,連狗都不待見他,真的是。。。唉~~~”仰天長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召回了猶自不肯罷口的大黑。

張東昇接過衛兵的水壺,澆醒了被狗嚇暈的某人。馬得草迷迷糊糊中回憶起了剛纔那噩夢般的一幕:3分鐘,差點兩次丟了小命!有一次差點是被狗給咬死!老子不活了!啥臉都丟光了,以後還怎麼在手下跟前作威作福?

氣急敗壞中一躍而起,用手指着雷仁:“你、你你你。。。你欺人太甚!你以爲憑你一個狙擊手就能幹掉我們所有人?老子跟你拼了!最多就是把命丟在這裡,你們也一個別想跑掉,機槍準備!”

在機槍手猶猶豫豫中,張東昇趕緊拉住已經喪失理智的姨夫:“哥,我的親哥!他們不止一個狙擊手!你想想,就算把這幫土八路全部幹掉,咱倆也是肯定完蛋!爲了個康莊,值得不?”

“啥?不止一個?”張東昇就趴在姨夫耳邊把剛纔的情況又說了一遍。然後安慰道:“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憂。今天先回去,回頭再跟姐夫說,讓他派重兵回來報仇。”

其實馬得草剛纔也只是惱羞成怒,此刻冷靜下來仔細一琢磨:自己的小命當然最是要緊。但面子還是要給自己留,臺階還是要自己找給自己下:“好,胡連長,現在是國共合作,共同抗日。你們既然不肯交出康莊,我也不會勉強,但是我會回去把這件事如實報告二戰區長官部。”竟是再也不敢面對雷仁。轉移目標匆匆扔下幾句場面話,一揮手:“撤!”

“慢着,我讓你走了嗎?你氣勢洶洶帶人跑到我地面上,用槍威脅友軍,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某人一邊用小指頭挖着耳屎,一邊淡淡開口,竟是看都沒看他。

無恥!這還叫人嗎?是人怎麼會這麼無恥!“雷隊長!你一個小小的游擊隊長,連編制都沒有,不但威脅長官,還開槍傷人,該你給我一個交代!”馬臉男頓時氣急敗壞的大吼起來,像極了罵街的潑婦。

“是嗎?那我就給你交代。康莊炮樓的阪田小隊,是被我活活餓死在裡面的。讓日軍收屍,只是本着革命人道主義精神。這個交代,你是否滿意?”就像對着空氣說話,然後把挖完耳屎的左手一揮,就像彈走一粒塵埃。

“胡扯!就憑你。。。。。。”尚不待馬得草說完,隨着雷仁的手勢,康莊左右屋頂上冒出密密麻麻帶着鋼盔的人頭,隨即一支支長槍伸了出來,槍口皆是指向他們,嘩啦嘩啦子彈上膛的聲音響成一片。最讓他驚悸的,是3挺成三角陣列排列的歪把子機槍,剛好組成一個沒有死角的火力網。再不懂打仗,馬得草也是知道,只要3挺機槍一輪齊射,自己這邊就得倒下一半。

“我給你交代完了,現在,該你給我交代了吧。”

“那。。。那你想怎。。。怎樣?”心智被奪的馬臉男此刻連話也說不囫圇。

“放下你們手裡的武器,一顆釘子也不許帶走!誰敢不從,儘管試試。順便負責任的提醒你們一句:不作死,就不會死。”

倆姨夫愕然以對,相顧無言。

“呯!”兩人頭上還沒戴熱乎的大檐帽再次如受驚的兔子般一蹦三尺高。沒法子呀。。。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頭。只得帶頭解下武裝帶連同手槍一起放在地上。見長官如此,後面衆兵痞依樣學樣,長槍短槍扔了一地。

“滾回去,告訴你上司,再敢把爪子伸到我碗裡來,就不再是繳械,統統死啦死啦滴!”王八之氣轟然爆發,濃眉下兩隻大眼中射出的寒芒,令所有人都不敢對他所說的話產生任何一絲懷疑。(小說《炎黃之小兵傳奇》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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