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靜謐的空氣裡傳來一聲尖叫,陸晚晚慌亂間雙手胡亂的抓着,電光火石之間腦子裡只閃過一個念頭。
媽蛋,摔下懸崖,這也死的太難看了一點。
一個念頭還沒有想完,她便感覺到了身上一重,有什麼東西撞到了她的身上。
哦,不。
是有人撞到了她的身上。
她慌亂之間看見那個男人抓住了她的身體。
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他居然跟着她一起滾了下來!
他明明可以放開她一個人走掉的,而且他跟她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竟然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連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
陸晚晚來不及多想,周身便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
山坡上,雜草叢生,荊棘密佈。
從他們身上劃過,一陣陣熱辣辣的疼弄的陸晚晚尖叫連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停的有葉片從陸晚晚的臉上掃過去,還有石頭從身上滾落,陸晚晚不敢睜開眼睛,只能用一聲聲的尖叫來消弭她心裡的恐懼。
無數帶着細小倒刺的葉片在她身上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細碎的傷痕,疼痛密密麻麻,一陣接着一陣。
“啊啊啊啊啊,我要毀容了?”
慌亂間,陸晚晚好像聽見了頭頂傳來了男人的一聲嘆息,接着,男人把她抱的更緊了。
這一瞬間。
被拉的無線綿長,又好似一眨眼的功夫。
噗通一聲。
身下傳來一陣悶哼,他們兩個人終於落地了。
一直到失重感完全消失,陸晚晚還不敢睜開眼睛,她趴在肉墊上,心臟還在噗通噗通的跳動着,後怕不已。
“你還打算趴到什麼時候?”
男人微微喘息的聲音響起,驚得陸晚晚馬上睜開了眼睛,一看見被她壓在身下近在咫尺的男人,她雙手一推,忙不迭的想要爬起來。
她的動作又急又快,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別動。”
陸晚晚本來就腳軟,被她這麼一拉,身體直接倒了下來,一下撞到了他的胸口。
MD!
胸肌這麼大,撞的她鼻子疼。
陸晚晚雖然平日裡風風火火,滿口的葷段子,其實內心還是挺純潔的,這還是她這三年來第一次跟男人如此親密的距離,而且還是一個陌生男人。
她揉了揉鼻子,又羞又燥,惡狠狠的說道:“你幹什麼,警告你,別想趁機吃我豆腐!”
男人面色清冷,五官硬朗,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濃濃的禁慾感。
“你想隨便亂動可以,但是我提醒你,往旁邊三個腳掌的距離就是懸崖,你若是這次滾下去那真的就沒救了。
還有一點,我有必要告訴你,我對臭豆腐不敢興趣。”
納尼?
臭豆腐?
你纔是臭豆腐,你全家都是臭豆腐,老孃明明天生麗質,自帶香氣,美的不行!
“你……我纔不怕呢,不就是……”
陸晚晚張牙舞爪的還要說什麼,被男人輕飄飄的打斷。
“懸崖。”
陸晚晚混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前面,不就是懸……
靠!
這一眼,她差點嚇傻了,剛纔從上面滾下來還是斜坡,這裡一眼望下去,前面是筆直垂下去的一道萬丈懸崖。
要是剛纔他們沒有在這裡剎住車,真摔下去,那毫無疑問,絕對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陸晚晚嚥了口唾沫,算了,女人報仇十年不晚,現在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又溼又冷又可怕的鬼地方再說。
陸晚晚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滾了一下,從他身上滾下去,趴在了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雖然她也是經常玩極限運動的人,可是這種實打實的刺激,她還是承受不來。
太可怕了。
男人看着她這樣,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
“剛纔膽子不是挺大的麼?”
“……”
那不是因爲她沒有這麼近距離的體驗過懸崖套餐嗎?
“咱們怎麼出去啊。”
“暫時出不去。”
“哈?”
出不去?
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們要在這裡當野人?
“你最好是別一驚一乍的,別把野獸引來了。”
“what?!”
還有野獸?
開什麼國際大玩笑!
“你在逗我嗎?”
“你看我是會逗你的人麼?”
陸晚晚抖了抖身體,現在是白天這裡就已經這麼陰冷可怕的,她不敢想象晚上蹲在這懸崖峭壁邊,又冷又餓會是個什麼感受。
想一想,就覺得絕望。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陸晚晚看着自己的手腕上全是一些細小的傷口,傷口上還隱隱可見溢出來的血珠,心裡有些喪氣。
“等。”
陸晚晚馬上問道:“等什麼?”
男人閉上眼睛,沒再說話了,陸晚晚又喂了一聲,“你還沒告訴我等什麼呢?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啊?”
“是等人來救我們麼?可是都沒人知道我們在這裡,等誰來救啊?”
陸晚晚忽然眼睛一亮,“對了,我們可以打電話報警。”
她馬上去掏口袋裡的手機,手機拿出來一看,屏幕已經摔得亂七八糟,而且壓根沒有半點信號。
她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喂,你倒是說句話啊。”
男人閉着打了個哈欠,“你怎麼這麼吵?”
“……”
陸晚晚現在好想一腳把這個男人踢下懸崖去,“那還不是因爲你說話說一半!到底要等什麼啊?”
“等我睡醒。”
“!!!”
說完這四個字,男人又閉上了眼睛。
眉宇之間有些淡淡的疲憊。
陸晚晚徹底無語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睡得着?他是真的在跟她開玩笑吧?
可是,過了一會,陸晚晚發現他並沒有跟她開玩笑。
他是真的睡!着!了!
“喂,你是豬嗎?在這裡也睡得着?”
“喂!”